第47章

  他闭了闭眼,捏着那染了暧昧的葡萄缓缓抽出了手,摊开掌心递到她眼前,声音暗哑,“找出来了。”
  温仪景用力闭了闭眼,压下心头躁动不止,看向那颗裂了皮的葡萄,想到这葡萄刚才所在的地方,她腿上一紧。
  然后,她就看到萧玉京平静的落下手,将那颗青葡萄,塞进了嘴里、
  温仪景倏地瞪大了眸子,蹭地坐起身,看着萧玉京因为葡萄酸涩只咬了一下便囫囵吞了下去。
  脸上还未散去的红晕再次滚烫。
  她慌乱的别开了脸,心跳乱的一塌糊涂。
  萧玉京笑了笑,抬手落下她松了的裙带上。
  温仪景再次浑身紧绷起来,他不会真的想在外边吧?
  轮椅上,之前也试过一次,可是难免会脏了衣裙。
  府中的人的确嘴严,可……
  温仪景想拒绝,却又不可否认自己内心还有点期待。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萧玉京重新帮她将裙带系好。
  一时间,她说不清是失望更多还是松快更多。
  她能感觉到萧玉京的隐忍,狐疑地看过去,能看到萧玉京黑眸深处的波澜,对上她的目光,竟起了几分戏谑。
  “今日初一。”他浅笑了下提醒。
  温仪景心又提了起来。
  这初一十五的破主意,萧玉京很是遵守,但中间隔着三四天,每次晚上最后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吃不消。
  ……
  夜深深沉,星星都掩去了乌云后,都到了三更天,萧玉京搅弄的风雨才停歇。
  温仪景只觉得自己好像淋了一场大雨,头发全都被浇得湿透。
  即使被褥都潮湿得很,她还是抬手去扯被子,她真的经不住了。
  看着她拽被子的力气都没有,萧玉京也很疲累,撑着一只手帮她拽了一下。
  波澜起伏的,他连忙闭上眼没敢多看。
  温仪景平复了几番呼吸,才艰难地挪动身子凑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萧玉京也半点不想动,此时也已经有心无力,轻轻拍了拍她落在自己腰上的手。
  二人呼吸重合在一起,等越来越平复,温仪景才轻声道,“要不以后还是一起住?”
  每次都暴饮暴食,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萧玉京呼吸一顿,是自己折腾得太过了?
  “藤椅送来有一段了,你如今自己在房中也能自由地去各处。”温仪景又温声劝说。
  萧玉京抿唇不语。
  “府中屋子宽敞,后面让人隔开两间洗用,你觉得呢?”温仪景再次游说。
  萧玉京心中有浅浅的挣扎。
  若是日日住一起,太后娘娘又提孩子的事情,该如何?
  “以后,我会少要点。”萧玉京还是觉得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于是,很郑重的承诺。
  温仪景,“……”
  她撑着胳膊起身看他,不解地问,“少要点?少要点什么?”
  第62章 玉京,不……
  萧玉京睁开眼就看到了太后娘娘眼里戏谑的笑。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太后娘娘说球场上的少年郎们身姿矫健,很是养眼。
  太后娘娘肯定不会希望少要点。
  若是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也满足不了太后娘娘,岂不是太无用?
  “今日后院里的事,夫人是不是不喜欢?”萧玉京不想回太后娘娘太故意的问题,转移了话题。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就看到太后娘娘脸蹭得红了。
  “叫水了。”温仪景哼了一声,太后要去拉摇铃,却被萧玉京抬手制止了。
  她不解地朝他看过去。
  萧玉京炙热的眸子看过来,温仪景心跳倏地加快。
  “夫人到底喜不喜欢,嗯?”萧玉京将人扣在怀里。
  温仪景想到他几乎囫囵吞下的葡萄,脸开始发烫。
  突然,他追着她的腰将她往上猛地一提,撑着她坐起身来。
  紧跟着,萧玉京抓住了她的脚腕又是一拽。
  温仪景身体不受控的朝后面倒了下去,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
  “玉京,不……”察觉到萧玉京要做什么,温仪景难以置信地等到了眼睛,下意识出声拒绝。
  萧玉京有力的大掌扣着她的腿,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温仪景呼吸一窒,想撑着胳膊坐起来推开他的手突地软了下去,拒绝的话语变成了道不明的轻声呜咽。
  ……
  再说马球赛散场后。
  裴言初领了银子便打算先走,想到自己在场上感受到的几道视线,他不敢多留。
  可却没想到,刚想离开,自己曾经打过交道的一个侍卫营统领陆宽便笑着走了过来,“言初,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一起喝两杯去?”
  “今日还有事,改日……”裴言初知道此人后来在公主麾下,下意识拒绝。
  然而陆宽却一把搂住他肩膀,“都这个时间了,能有什么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还没娶妻,更没有相好,家里都没人等,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然后不由分说搂着裴言初就往外走。
  毕竟人家官高一职,裴言初也只能随人去。
  望月楼。
  看到已经坐在主位上的公主,裴言初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已经有所预料。
  他恭敬地弯腰行礼,“卑职见过公主。”
  袁清瑶看到人来,起身笑着走向他。
  在他刚弯腰的时候就抬手将人扶住了,“快快免礼。”
  裴言初后退一步,站直了身体,“不知公主请卑职前来,有何要事?”
  “你的事情,我听陆宽说了,如今是想再来亲自问一下你本人,这一切都是否属实。”袁清瑶平易近人地请裴言初落座。
  裴言初看了一眼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陆宽,不卑不亢地坐在了公主刚才指过的位子上。
  “公主请问。”裴言初恭敬说。
  脑子却在飞速旋转,想着若是公主要是真的问自己和姑母的意思,该如何回答?
  之前姑母明确和他表达过,会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母亲也说了,姑母更希望他和岁安都定下婚期之后再提此事。
  裴言初很理解姑母的苦心,一旦身份公开,他和岁安婚事的选择就多了,可同样的能遇到真心之人的几率就小了。
  岁安最不喜欢这种纷争。
  “裴言初。”袁清瑶喊出他的名字,再近距离的看这张脸,只觉得这三个字都格外好听。
  裴言初颔首。
  “你可知道皇后娘娘亲自操办这才马球赛,是为了什么?”袁清瑶毫不避讳地打量面前少年郎。
  裴言初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起身告罪,“公主恕罪。”
  今日他的表现,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他的隐藏。
  可公主若是一直都在注意他,那肯定全都看在眼里。
  在他要跪下去的时候,袁清瑶再次拦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说说你何罪之有?”
  裴言初低着头后退一步,“今日球赛,公主是想为京郊大营挑选将士,卑职却有所隐藏,愧对公主良苦用心。”
  “哦,是吗?”袁清瑶低低笑出声来,“还有呢?”
  裴言初一愣,还有?
  他还做什么了?
  “之前陆宽要带你进京郊大营,你就拒绝了,这又是为何?难道是看不上京郊大营?”袁清瑶实在是不解。
  所有士兵都想留在京郊大营,军饷多。
  又是她这个公主的嫡系。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的地方,这裴言初怎么就看不上?
  裴言初一听又要跪。
  袁清瑶抬脚抵住他的膝盖,微微歪着头,眉梢高挑,语气玩味,“因为膝盖不值钱,所以主动放弃?”
  裴言初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男儿膝下有黄金,怎生会不值钱?
  “尊卑有别,公主更是卑职所敬重之人,不敢有半分冒犯。”他连忙后退两步。
  重新低头弯腰,“卑职那几日正逢家中母亲身体有恙,卑职想着天下太平,已然不缺一个裴言初冲锋陷阵,但家中老母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袁清瑶看着又远离自己一步的人,听着他的话低低笑了,语气里带着满意,“还是个孝子。”
  裴言初低垂着头,“卑职惭愧。”
  他实在是搞不懂,公主今日到底所为何事。
  说这么多话,竟然都没提及自己样貌以及和姑母是何关系的事。
  难道公主其实只是欣赏他的能耐,然后因为他和姑母几分相似,所以要重用提拔?
  “那你再来说说,此次马球赛,除了本公主要为京郊大营选人,还要做什么?”袁清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这个裴言初不只长大好看,有些头脑身手,言行举止也十分有趣。
  这马球赛,可真是没白操办。
  裴言初被公主问得一愣,脑子里闪过入场前后身边人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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