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所以欲念压了又压,虽然没能忍住,还是做足了准备,想让她更加舒服地接受。
  这会儿人就在自己怀中,呼吸近乎交缠着,听见她似抱怨似娇嗔地控诉。
  季斯晏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搂着许岁倾的手紧了紧,嗓音暗哑地诱哄,“不怕。”
  他两只手握住细腰,把人带着往前挪了挪,方便进行下步。
  然后抬起腿靠在肩膀,腹肌绷着用了些力,朝前一点点填满间隙。
  因为前面做得足够,这次比想象中更加顺利,没过多久就全部容纳了进去。
  季斯晏手游移到许岁倾小腹,隔着睡裙布料感受。
  欲念像是沉睡的野兽,慢慢复苏,在深处叫嚣着。
  书房的办公桌后,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看见庄园外正在落幕的景色。
  天空灰蒙蒙的,又透了些残存的余晖,还在依依不舍。
  晚风带起纯白色的纱帘,随着桌子发出的吱呀声响,一下下有节奏地飘动。
  缝隙间,隐约能看见男人把女孩紧紧抱着,埋头在纤长的脖颈处。
  许岁倾意识沉迷,耳畔似乎响起压低的喘息声音,“岁岁喜欢吗?”
  季斯晏右手覆着她后脑,倏地停下动作。
  没等到回应,便稍稍往前倾身,又重复着,“喜欢吗?”
  许岁倾忽然被迫着停顿,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空落落地难受。
  但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听不清楚,只胡乱地点了点头应付。
  大手游移到了脸颊,落在下巴用两只手指轻轻捏住。
  许岁倾被迫着抬起头,睁开盈着雾气的双眸。
  男人唇角勾起,眼中笑意盎然,凑到她耳边教着,“要是喜欢就说出来。”
  季斯晏吻了吻可怜的耳垂,又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雨夜的初次见面,许岁倾一个人缩在角落,细细的带子垮到肩头,样子无辜。
  最开始,或许只是想知道她叫什么。
  而现在……
  他更想在这种时候,听她用颤抖的声音求着。
  许岁倾眨了眨眼,靠着仅剩的理智才勉强理解清楚。
  她抬起两条纤细的手臂,慢慢地圈住季斯晏脖颈。
  在发出那声回应的同时,汹涌浪潮再次侵袭而至。
  音调随之升高,夹杂着破碎的婉转低吟,断断续续着。
  季斯晏额头覆着热汗,脸上青筋脉络显现,神情紧绷。
  等到最后,许岁倾意识几经沉浮,才堪堪停住。
  他不敢停留,只抱着怀里的女孩,强忍冲动从书房往外走。
  浴室里雾气弥漫,热度随着水温不断攀升。
  冰冷的墙壁瓷砖挂起水珠,肌肤擦过,带起两面极致的反差感受。
  朦胧的镜子里,季斯晏一只手抱着许岁倾,人蹲在浴缸面前,另一只手伸进去试探温度。
  再站起身,便直接抬脚跨入。
  季斯晏躺进浴缸里,让她趴到自己身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漾起温水,抚过光洁的背部。
  许岁倾早就迷迷糊糊,只觉得怀抱里温暖炙热,有人轻轻拍着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闭眼的人弯了弯唇角,偏过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着。
  第二天是周末,她自然是不用去上学。
  再醒过来,许岁倾一个人躺在季斯晏床上,意识还有些恍惚。
  身下倒是没那么痛,可周围充斥着熟悉的松木香气,不断提醒她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隔着浴室门,似乎能听见里面传来潺潺的水流。
  许岁倾喉咙发干,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去了一楼。
  窗外天光大亮,想来又是快到中午。
  厨房很安静,才想起来云姨说有事,昨天就回了港城。
  她喝了些温水,肚子里饥饿感叫嚣得更加深重。
  许岁倾只好放下玻璃杯,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颗鸡蛋。
  虽说很少进厨房,精致的菜肴做不来,煎个鸡蛋还是勉强还行的。
  她依样画葫芦,先倒了些油在平底锅里烧热,再用鸡蛋在锅边磕了磕。
  怕溅油,不敢把火开大了。
  所以等蛋煎好的过程,许岁倾盯着盯着又开始走神了。
  身后有清冽的沐浴液味道靠近,越过自己拿起筷子,赶紧给鸡蛋翻了个面。
  还好,发现得及时,还没有煎糊。
  她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季斯晏,俊朗脸庞近在眼前。
  男人穿了身白色衬衫,边缘整齐地扎进西裤。
  看起来,像是要外出的样子。
  只不过,发尖还沾着没被擦尽的水珠。
  此刻视线落在平底锅上,一边拿筷子夹起煎蛋,一边说,“好了。”
  许岁倾退开些距离,让他更方便收拾。
  很想说主动端盘子去餐桌,却被季斯晏抬手挡住。
  锅下关了火,还有微弱的滋滋声在蹦。
  男人左手拉起许岁倾的手,轻轻捏着揉了揉说,“这些事,不需要岁岁来做。”
  小小的手平放在男人掌中,皮肤白皙,骨节纤长脆弱。
  “以后,想要成为钢琴家也好,画家也不错,但是一定要爱惜自己的手,知道吗?”
  许岁倾抿了抿唇,过了几秒才抬起眼睛,答道,“好。”
  季斯晏眼神点了点外面餐桌,“去坐着吧,这边我来弄。”
  她乖乖地听话,坐到自己的位置。
  又过了几分钟,季斯晏才端着做好的早午餐出来。
  煎蛋被包在三明治里,杯子里的牛奶正冒着热气,还有新鲜的树莓,颜色亮亮的。
  只有一份,是做给许岁倾的。
  吃饭的时候,他端起手边的黑咖啡抿了口,自顾自解释着,“我出去一趟,晚些有人来送吃的,要是困了就再去睡会儿,不用等我。”
  许岁倾嚼着东西的动作顿住,默默地嗯了一声。
  季斯晏等她吃完,收着空掉的盘子去厨房清洗干净,才挽着西装外套出了门。
  坐上劳斯莱斯幻影之后,直接吩咐司机,“去教堂。”
  此刻面容沉静,声音平稳得连一丝情绪都没有。
  这天对云姨来说,十分特殊。
  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季斯晏独自坐在教堂的长凳上,闭着眼睛薄唇张合,口中念念有词。
  脑中不断闪过许岁倾的脸,还有唇边扬起的浅淡笑容。
  某些角度,和记忆里另一个人莫名重叠。
  有时候,或许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被云姨千百次期盼乞求,终于又回来了。
  季斯晏黯然地摇了摇头,起身之前最后说了一句。
  “restinpeace.”
  许岁倾吃完就上楼,回了客房补觉。
  身体的酸疼感渐渐消失,只是总觉得周围都是他的气息,挥之不去。
  慢慢地,就睡着了。
  刚开始还挺好,后面又做起了梦。
  那些经历和曾经让她无法承受的画面,像是电影放映,闪现在眼前,一幕又一幕。
  傍晚时分,天空中布满乌云,密密麻麻把光线挡住。
  窗外响起阵阵轰鸣,雷雨交加,颇有山雨欲来的气势。
  许岁倾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头,听外面的风声雨声,好久才回过神。
  那年和妈妈被迫离开港城,也是这样的天气。
  来到这边,一切从头开始,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后面妈妈病了,自己更是慌乱无措。
  好不容易慢慢适应,又遭到突如其来的变故。
  许岁倾双手抱着腿,下巴抵着膝盖,埋着头很小声地在哭。
  季斯晏不在,这房子有大又空。
  她像是再一次被抛弃,失落感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很快就遍布全身。
  过了好久,终于听见风雨中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滑过。
  许岁倾抬起手背抹了抹泪,差点忘了穿鞋,光脚就打算小跑着往楼下冲。
  匆忙赶到门口,就看见季斯晏走在前头,身后是给他撑着黑伞的程牧。
  两人见到许岁倾出现,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以为就季斯晏一个,加上太着急,也就没穿外套。
  此刻外面狂风大作,就更显得身上衣着单薄。
  季斯晏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但脸上神情严肃。
  看起来,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许岁倾往后退了两步,他也没动,就站在门口。
  屋檐下有遮挡,撑着伞的人便跟着往前,站到门口另一边。
  程牧没察觉怪异,边收伞边主动打起招呼,“许小姐。”
  许岁倾愣了下,随后浅笑着回应,“你……你好。”
  虽说接触不多,但凭着直觉,加上在她的印象中,程牧这人还挺好的。
  和季斯晏其他手下不同,那次在后巷就没有难为自己,甚至还帮着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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