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眼前遮挡落下,宝蓝色丝绒布也随之掀开,铺落到了地面。
闯入视线的,是一张胡桃色的画板和同样色系的架子。
画板四周雕刻着精美的木纹,右下角用艺术体写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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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妈妈很早便被丢弃到国外置之不理,再没有人管过自己的生日。
都已经忘了,被人珍视到底是什么感觉。
许岁倾心里一酸,泪水忽然蒙住双眼,强忍住感动说出,“画……板。”
她双手绞着,低头不敢直视,害怕被发现可笑的窘迫样子。
季斯晏嗯了声,往前走再转身,看着颤动的眼皮问,“找人定做的,喜不喜欢?”
许岁倾依旧克制着,点了点头。
男人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起眼睛,和自己对视。
说话的声音如同和煦春风,一字一句哄道,“岁岁过生日,不可以哭的。”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像是决了堤,大颗大颗地簌簌往下掉。
看得季斯晏无奈地笑了笑,许岁倾也跟着弯起唇角。
红着眼眶破涕为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
大手覆在脑后,粗粝指腹摩挲眼尾,细致地给她擦去泪水。
眼神交汇间,心里某根弦像是被拉着往外扯,紧绷到几近断裂。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用自己的气息强势地把许岁倾包裹,覆盖,吞噬。
但就在鼻尖快要碰到的时候,却倏然停下动作。
水盈盈的眸子里,映出男人俊朗的眉眼,额头上隐忍的青筋脉络若隐若现。
再往下,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硬生生地把那股欲念压了下来。
季斯晏站直身体,手握成拳捂在嘴边轻咳一声后,对着她提醒,“今天太晚了,去睡吧。”
许岁倾稍稍有些愣神地眨了下眼睛,过了几秒才应道,“好。”
她没有马上转身,只是看向面前男人,像是在等待什么到来。
直到再没有任何声音,才迟疑地抬起脚往门口去。
走出书房门,手握上门外把手正要把门关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回望。
女孩眼里带着期盼,神情懵懂无辜。
那个瞬间,季斯晏紧绷到极致的心弦,彻底断裂。
他快步上前,从里面握住另一端门把手,让残存的缝隙逐渐变得宽阔。
接着伸出小手指,绕过门框碰到了许岁倾的手背,再一点点覆盖住。
季斯晏握着她的手,把人拉进来又猛地关上了门。
许岁倾背抵在门后,面前是男人紧密相贴的身体,正俯下身往淡粉的唇凑近。
她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死死陷进掌心,似乎鼓足了勇气。
然后仰起脖颈,把自己送了上去。
舌尖撬开齿关,攻城掠地一般将两道气息交缠。
渐渐地,口中弥漫出淡淡的烟味。
而许岁倾四周,全部沾染着他身上的松木气息,退无可退。
细弱的呜咽声像是小猫爪子,一下下挠破季斯晏固守多年的成规。
睡裙的右边从肩头垮落,点缀着粉红的雪白山峦跳动,随着起伏的胸口,呼之欲出。
季斯晏再弯下腰,劲瘦的腹肌拱起喷薄弧度。
薄唇凑近,用舌尖探过之后,再把那一点点粉红完全含住。
许岁倾根本受不住,纤长脖颈被迫着仰到极致,手胡乱挥舞着抓住他的衣袖。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拉链解开的声音。
接着又是激烈的吻,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就连被蓬勃的壮大触碰,情不自禁发出的低吟,都被一并吞入。
从背后角度看去,他衣衫齐整,只有精致的衬衫袖口上,隐隐浮现出褶皱。
而怀里的人额头覆着一层薄汗,几捋碎发黏着绯红脸颊,早已经凌乱不堪。
像是掉进无边漩涡,随着不断沉沦的意识往深处坠落。
季斯晏蹲下身,两手绕过许岁倾膝弯,把她抱起来腾空。
她没了支撑,本能地惊呼一声,任由身体随之上下颠簸。
最后搂着男人的脖子,依旧是同样的姿势,被边抱着边往他的卧室走。
门被一脚踢开,没开灯,黑沉沉的。
窗外月色寂寥,只有季斯晏高大的身影被投射到了墙面。
周围是熟悉的松木气息,像是无形的枷锁,把许岁倾牢牢控住。
被放到柔软的床上,季斯晏手摸着她的脸,哑声问着,“岁岁真的想好了吗?”
许岁倾眼里氤氲着无尽水雾,清澈又懵懂。
她没点头,更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正解开衬衫扣子的季斯晏,双手抱住劲瘦腰间,把他往身前拉近。
裙摆被撩起来,彻底没了束缚。
某个瞬间,人突然就被充盈,涨得满满当当的。
他实在是太壮观。
许岁倾能明显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被抚平,被填满当中。
寂静的夜空偶有风声刮过,感官被无限放大,耳边男人低喘越发急促。
她像是一艘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漂浮。
间隙中,季斯晏手抚过脆弱脖颈,对着许岁倾诱哄。
“岁岁要叫我什么?”
“季……”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另一阵浪潮倏然止住。
身体突然抽离,她又突然不习惯,空荡荡的。
许岁倾睁开迷茫的眼,眸底尽是疑惑。
下唇上有淡淡的齿印,张合间叫出另一个称呼。
季斯晏满意地勾起唇角,摸着她的头说,“乖。”
最后那刻,他顾忌到没有任何防护,哪怕再忍不住,也还是强迫自己退了出去。
卫生间里一阵急不可耐的喘息,身体靠在冰冷墙面才终于恢复。
拿着温热的湿帕子回到床边,许岁倾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了。
季斯晏靠近正准备给她清理,却被传来的高温顿时吓住。
第29章
许岁倾习惯性地侧躺,身体就朝着季斯晏的方向。
两只手随意地交叠在一起,小脸还是红扑扑的,眼睛紧闭像是睡了。
但和刚才那阵情动时的潮红,又明显不一样。
她在发烫。
不只是脸颊,就连靠近时感受到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比平时更高的温度。
季斯晏眉头微拧,挪动着再往许岁倾身边凑近了些。
抬手后摸了下脸,肌肤触碰,掌心传来的灼热让他蓦地惊住。
卧室没开灯,宽阔的空间里一片昏暗。
只有虚掩着门的卫生间,透出隐隐的暖白光亮。
刚才没注意到,就连许岁倾的身体都在发颤。
像是仍处在汹涌浪潮的余韵之中,还没有缓得过来。
季斯晏收回手,仔细回想着是否自己有些失控。
他顾念着许岁倾年纪小,加上身体状况本就不算多好。
所以尽管理智被欲望几近吞噬,也刻意收着力道,就怕把人弄得受伤。
结果……
男人叹了口气,轻轻地叫了一声,“岁岁。”
可许岁倾只是蹙了蹙眉头,把脸偏得更低,都快要埋进枕头里。
浓密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听见了,只是没力气回应。
而身上的高温,还在不断攀升,越来越吓人。
季斯晏心里一沉,抬手落到许岁倾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轻掀开被子,就要把她抱起来。
这时才发现,女孩双腿蜷缩着,膝盖抵在腹部,发抖得厉害。
他动作停滞,右手顿在半空不敢再继续。
而后给许岁倾盖好被子,自己从床边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房。
季斯晏拿起被落在桌上的手机,解锁后找出唐闻安的电话。
犹豫了一瞬,还是拨出,接通后便直接问道,“现在还在都柏林吗?”
作为医生,唐闻安早年经常半夜做手术,养成习惯后,作息无法规律。
所以这会儿也没睡,虽然听得云里雾里,还是回答,“在,怎么?”
季斯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平静地吩咐,“带些退烧药来,还有,找个女医生。”
那边唐闻安眸光一闪,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
刚要开口询问,就被猝不及防地挂断,只能对着手机哼了声,无奈作罢。
季斯晏挂了电话,再次折返回卧室,在洗手间里重新把帕子用热水粘湿,拧得半干后坐到许岁倾身边。
借着卫生间的灯光和窗外月色,男人细致地给她擦拭的动作,被投射到了整片墙面。
许岁倾额头上全是汗,好看的眉毛依旧紧蹙着,样子十分不安。
她嘴唇颤动,像是要说什么话,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来。
季斯晏俯下身,歪着头把耳朵贴向发红发烫的脸,距离很近很近。
近到终于发觉,有呜咽声从许岁倾喉间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