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谢仍是有所忌惮,不敢惹怒大金主,“你说怎么办?”
  方牧昭:“凉拌。”
  小谢:“死泥猛!你找死啊!”
  方牧昭转身走出vip病房,坐门口长椅,像以前监视嫌犯就医一样。
  李承望给小孩取名李正裕,立志让他做正字辈里最富裕的李家人。
  李正裕起码得住院一周,李承望跑医院比以前更勤快,多看一眼李正裕也不嫌辛苦。
  方牧昭不得不再在医院跟叶鸿哲碰头。
  方牧昭:“李承望最快也要等小孩满月酒之后才行动。”
  叶鸿哲:“这些人还挺讲究。”
  方牧昭:“生意人迷信,他还算过我的八字,凑巧没跟他的相冲,才留在身边。”
  叶鸿哲:“你的八字?”
  方牧昭:“倪家劲的。”
  如果说方牧昭八字跟李承望相合,跟骂他们蛇鼠一窝没差别。
  叶鸿哲:“我等你消息。”
  方牧昭点头,指着地面,“我走上面。”
  叶鸿哲犹豫开口,“归队的事,我尽力帮你协调。”
  方牧昭抬了下手,听见了,没听进心里。
  方牧昭拉开防火门,路面一道身影转过脸。
  “泥猛哥,你怎么从这出来?”说话的是小谢老公。
  “你怎么又来医院?”方牧昭大声开口,声音起码往下传了一层楼梯。
  叶鸿哲闻声,轻脚疾步往下走,听到上面防火门闭合,才拉开地库的防火门,走出去。
  小谢老公:“我不就是想看我老婆么。”
  方牧昭勾过他的肩膀,将他带离“犯罪”现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十天后,李正裕出院,住进小谢所在的月子中心。
  李承望带着懵佬儿子来探望,避开所有人,指着婴儿车里沉睡的宝宝,“这是你的宝宝,知道么?”
  懵佬痴愣许久,“我是宝宝。”
  李承望绝望闭了闭眼。
  趁着李承望在月子中心扎根,方牧昭偷溜到金枫花园。
  任月给方牧昭开门,但躲开他的拥抱。
  “怎么了?”方牧昭的胸膛只长肌肉,可没长刺。
  任月一直垂着眼,拉过方牧昭一直“寄存”在鞋柜顶的防水包,一把塞进他怀里。
  方牧昭心头那股不祥感像积雨云,越滚越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任月说:“你的衣服和人字拖都在里面,还有欠你的三万现金,你点点。”
  方牧昭把包搁回鞋柜顶,走近拉她,给她躲开第两次。
  任月退到床边,差点一屁股跌床上,被他一把抱住。
  方牧昭:“点什么点,你在胡说什么。”
  任月撇开脑袋没看他,僵硬任他抱着,“你拉黑我了,正好当面说,东西你拿走,以后你还是别来找我了。”
  第53章
  “讲这种话。”方牧昭挤出笑哄任月,无果,笑容一点点消失,他像往常一样将她闷进怀里。
  任月一直在等方牧昭解释,近的先说为什么无缘无故拉黑她,远的继续解释一系列神出鬼没的行径。
  方牧昭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掂量该交代多少,还是编造借口。
  他说:“我可以解释一切,再给我一点时间,行么?”
  任月:“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
  方牧昭:“我知道——”
  任月:“但你无视了。”
  方牧昭的怀抱松弛几分,任月的安全感随之流失。
  她主动放弃固然艰难,看到他也慢慢撒手,更令她难过。
  方牧昭:“临时拉黑你,是怕大胆坚从我手机锁定你。”
  任月:“不止一次了,是么?”
  方牧昭:“你以前不会主动联系我。”
  所以任月一直没发现,刚巧在生日当天撞见,日子特殊,刺激程度是平时发现的双倍。
  任月:“我已经不想去深究你在外面做什么事,可是你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这种关系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
  方牧昭:“我能来找你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你面前。”
  他们绕回相似的话题,不知不觉翻旧账。
  任月摇摇头,“我需要的不是你的解释,我只想看到你的改变啊倪家劲!”
  方牧昭扣住她胳膊的劲力加大,“不要叫这个名字。”
  任月挣扎,挣不开,动作只能表态度,做不出结果。
  她说:“你走吧,我以后不叫了。”
  方牧昭:“不走。”
  方牧昭低头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任月和方牧昭因为小谢第一次有误会,方牧昭也是这般侵略性吻住她,堵实她一腔的不满。许是开了不好的头,稀里糊涂确认关系,方牧昭后来才接二连三糊弄她。
  方牧昭看透了她,她就吃这一套。从小家里人很少及时给予她安慰,激烈争吵时的怀抱像一块缓冲垫,吸收一部分伤害力。
  任月在湿漉漉的吻里不知不觉妥协,又给了他机会:“你能马上换工作,离开那个圈子么?”
  方牧昭沉默片刻,答案一目了然。
  任月吸一下鼻子,恍然发觉,潮湿的不是他的吻,而是她的眼角。
  她摇头,是拒绝也是无奈,推方牧昭胸膛。
  方牧昭岿然不动,任她推打,薄唇紧抿,颤了几下,最终没吐出一个字。
  任月经常夸方牧昭嘴巴犀利,当一个伶牙俐齿的人陷入沉默,他心里一定下了某种大决心。
  任月隐隐看到这段感情走向。
  她提出结束时,说不期待方牧昭挽留是假的,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她对恋爱理解浅薄,多一分挽留说明他对她多一分留恋。
  任月忘了恋爱属于社交关系,也会有逢场作戏的成分。挽留可能不全是真心,有习惯和不甘作祟,给这段关系一个体面的告别。
  但她怎么能要求一个烂仔会体面?
  这段关系本来就不体面。
  方牧昭将任月放倒在床,像以前一样压着她,任她拳打脚踢,也不松开束缚。
  任月叫道:“我不想做。”
  方牧昭:“但我想要你。”
  方牧昭温柔地吻她上面,蛮悍地扯她下边。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矛盾又迷人。正是这股危险的柔情深深吸引着任月,叫她一次又一次饮鸩止渴。
  任月并非不想跟他做,只是想他多一点改变。当她要求一个成年人改变时,就该知道没有结果。她只能享受他,无法改变他。
  方牧昭蹚水进来,那份巨大而熟悉的充盈感叫任月迷失一瞬,她慌张推他,“套呢?”
  简单的两个字,无形修正了她前面的决定,任月咬了咬唇,为自己的反反复复感到耻辱。
  “等会。”方牧昭神色跟着松弛几分,嗓音温柔,动作越发凶猛,享受短暂的极乐。
  方牧昭套上自己后,任月坐上他,不断起起落落,他的鼻息与声音,快慢高低全由她定。
  感情是*爱的保护壳,壳子出现裂痕,芯子能感觉到漏风,没有以前密实的安全感了。
  任月仿佛劈成两半,一半沉迷他带来的快乐,一半忍受连带的痛苦,在*爱里清醒地沉沦。
  任月抚摸方牧昭脖颈上的动脉,忽地掐了掐他,想亲手结束痛苦。
  这一刻她是恨他的。
  一瞬的窒息放大了*快意,方牧昭不恼反笑,连带任月一直颤动,他扯过她的手,舔她的指尖。
  方牧昭就是这样,她想分手,他当她闹脾气,她想掐死他,他当做她的特殊*癖好。任月从他的反应里看到另一个自己,跟她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更加难以分辨哪个是真实的她。
  唯一能确定的是,任月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方牧昭不断抬髋,颠动她,最后忍不住将她放倒,正面死死缠住她。
  这个时候的男人最为虚弱,任月轻轻一蹬,踢开方牧昭,枕肘侧卧,双眼失焦看着窗帘。
  方牧昭从浴室冲净出来,像往常一样从后背抱她,很快睡着,第二天一样悄悄起床。
  任月甚至也像以前一样睁开眼默默盯着他。
  方牧昭的台词也如出一辙,“下次我尽量快点来找你。”
  方牧昭开门出去,没出几步,身后传来开门动静,熟悉又亲切。
  他回头,没见人影,一只黑色的挎包跳出来,摔地上。
  嘭的一声,不锈钢防盗门关上。
  走廊空荡狭长,放大了声响。
  他的防水包孤零零躺在地板上。
  方牧昭沉默走回去,隔着格栅看着任月。
  她沉着脸,“下次你再来找我,我就搬家。”
  又是嘭的一声,里层铁门关上。
  要是方牧昭在门外无赖枯坐半天,守着任月开门,她说不定会回心转意。他们之间最缺的是时间,每次见面匆匆忙忙,再见遥遥无期。
  他要是能腾出半天空闲,也不会被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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