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灼热的吻顺着腮边来到脖颈上时,淮月理智尚存地往后躲了躲,却因为身后就是墙壁,没能躲开。
  凌彻虽然激动,却仍在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的意图。
  他停下动作,埋首在淮月颈间平复呼吸。
  淮月呼吸不稳地解释:“明天还要拍戏。”
  “嗯。”凌彻应了一声,也跟着清醒过来,准备退开。
  淮月却侧过头,细白的手指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摆,连凸起的骨节都泛着红。
  “衣服遮住的地方可以。”
  凌彻猛地顿住,小腹几乎在瞬间便烧起一片燎原烈火,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暴起。
  他嗓音哑得不像话:“淮月,你想要我的命吗?”
  第49章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 凌彻却被眼前的景色灼得眼底发烫,几欲失去理智。
  淮月今天穿的是一件丝质衬衫,此时扣子已经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两片衣襟无力地敞着, 再也无法包裹住主人的身躯。
  凌彻一只手毫无阻碍地握着淮月的腰, 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便把人托了起来。
  他像是饿了很久的恶犬, 埋头尽情地享用着怀里的猎物,却又因为太过喜爱珍惜,不舍得一口吞下,只反复用唇舌辗转舔.玩。
  淮月喘息凌乱,被凌彻的动作激得眼尾泛红, 直到胸前被重重一吮,终于没忍住溢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下一刻, 背后便猛然失去倚靠, 凌彻抱着他大步走进浴室,门关上前,淮月似乎听见了一声愤怒的猫叫。
  淮月短暂地清醒了片刻,却很快就没有心思再去关注外界的声音。
  凌彻滚烫的呼吸从胸前往下蔓延,裤链被打开的声音挑动着淮月的神经, 淮月连颊侧都染上了一片艳丽的红,却没有出言阻止,直到一片濡湿的凉意越过小腹, 触及禁区。
  淮月受惊似的睁开眼,低头看向在他身前蹲下的凌彻,眼底像揉进了一片细碎的波光:“不……”
  凌彻用目光紧紧锁住他,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隐约的呻.吟声从浴室门缝传出,急得守在门口的小猫喵喵直叫, 却怎么也没办法进去拯救它的主人。
  等到一切动静停下,瓶瓶已经在门口等得昏昏欲睡,浴室门突然响了一声,瓶瓶猛地醒来,却见自己的主人依旧是被抱着出来的。
  两人都洗过澡换上了浴袍,凌彻满脸都是餍足,把淮月放在床边后又忍不住凑上前亲。
  淮月蜷了蜷手指,手心似乎还残留着片刻之前的温度,耳尖滚烫地往后躲。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凌彻便也不亲他了,撑着身体仔细地描摹他的眉眼,像是要把这些天缺的份都一下子看回来。
  床上的气氛褪去片刻前的暧昧黏稠,变得温馨起来。
  淮月被笼在他专注温柔的目光里,眼神也跟着柔软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凌彻眼下的青影:“事情都办完了吗?”
  凌彻亲了亲他的手指:“嗯,已经谈好了。”
  浴室里不知道谁的手机响了一声,两人都没有动,淮月垂下眼睫,轻声问:“你今晚要走吗?”
  “不走。”凌彻满脸无赖地倾身抱紧他,“赶我也不走。”
  淮月被他轰然压下来的身躯捂得严严实实,却莫名觉得安心。
  昏暗的房间催生出睡意,他打了个哈欠,凌彻却突然探身到床头把房间的主灯打开。
  淮月眯了眯眼睛,下一刻就被凌彻抱起来坐好。
  “先别睡,生日蛋糕还没吃。”
  淮月坐在床边,看着凌彻走过去摆弄行李箱的背影,怀里却冷不丁一重。
  他低下头,轻轻挠了挠瓶瓶的脖子,看着那双熟悉的蓝色猫瞳,凑上前和瓶瓶蹭了蹭脸。
  瓶瓶轻轻喵了一声,乖乖地贴着他一动不动。
  “来许愿,宝宝。”
  淮月回过神,就见凌彻端着一个巴掌大的蛋糕折返。
  蛋糕上的蜡烛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落在淮月眼底,淮月看着凌彻眼里的期待,从善如流地闭上眼。
  刚闭上眼睛就听见凌彻补充道:“许的愿望要说出来。”
  淮月扬起嘴角:“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凌彻一如既往地霸道不讲理:“谁说的?你许的愿望都会实现。”
  淮月却不上他的当:“那我也不说。”
  被这么一打岔,淮月原本有些沉重的心绪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漂浮的气球中。
  但愿真的能够实现吧,他想。
  淮月收起笑意,认真地在心底祝愿原主能有一个很好的来生。
  许完愿,淮月睁开眼睛吹灭蜡烛。
  “生日快乐。”凌彻嗓音温柔,瓶瓶也跟着喵了一声。
  淮月笑着看向他们,眼里都是暖意。
  凌彻送给淮月的生日礼物用一个很大的盒子装着,淮月先拿起盒子上的一个小册子,打开后发现是一本马匹护照和一张照片。
  淮月拿起照片:“这是……”
  “它叫逐月,今年刚成年,是这一批马里面跑得最快的,以后它就是你的了,养在郊区的云湖马场,你随时可以去骑。”
  照片上的马浑身漆黑,四蹄踏雪,光看跑动的姿态就知道是匹难得的好马。
  淮月摸了摸照片上神气的黑马,难掩喜欢,凌彻提醒道:“还有盒子里的东西,打开看看。”
  淮月打开盒子的搭扣,他本以为盒子里会是马具马饰这类用品,却在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失去了言语。
  精美华贵,熠熠生辉,这里面装的竟是一整套保存完好的点翠头面。
  淮月哑然半晌:“你从哪里找到的?”
  淮月当年是江淮一带最有名的角儿,自然拥有最华美的头面,他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一副头面是真正的点翠。
  可如今点翠工艺品已经成为绝版,现存的点翠都是老物件,要找到这么精美保存得这么完整的头面,难度可想而知。
  凌彻凑过来:“y国的一个私人收藏家卖给我的,他奶奶是票友,早年收藏了这副头面,一直好好保存着。”
  淮月眼底是满目的翠色,他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回到了那座流光溢彩的戏台……
  只是不等他心头涌起更多思绪,面前的盒子便被人伸手合上,他整个人也被迫往旁边转过去。
  凌彻蛮不讲理地圈住他:“好了,不许看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如多看看我。”
  前尘幻梦倏然飘散,淮月看进他眼底,笑着道:“好。”
  凌彻凑近亲了亲那双漂亮的眼睛,亲掉一点闪烁的泪光。
  这一晚淮月的梦里不再是无休止的逃亡,他有了一匹马,一匹很快的马,像是能带他去任何地方。
  身后也多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温暖地环住他,那些嘈杂的呼喝声都被屏蔽在外,于是淮月便安心地躲进了这个怀抱,不问要去哪里,也不问今夕何夕。
  淮月是被脸上濡湿的触感弄醒的,他睁开眼,眼睛过了两秒才对上焦。
  房间内被遮光帘遮得昏暗,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正枕在凌彻颈窝,整个人都被凌彻亲密地抱在怀里,没有一丝缝隙。
  凌彻轻缓的呼吸就在他头顶,显然还在熟睡。
  淮月清醒过来,疑惑地眨了眨眼。
  下一瞬,脸上再次被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两下,瓶瓶的猫脸也紧跟着凑了过来,喉咙里一边咕噜一边用头顶他。
  瓶瓶大概是因为之前缺乏营养限制了发育,这两个月吃好喝好,长得飞快,虽然体型还算不上大猫,却是一身牛劲。
  淮月不知道它想干嘛,伸手兜住它的胖脸安抚地捏了捏,瓶瓶见他醒过来,连忙转身跳下床,跑到猫粮袋子旁边抬头看着淮月喵喵叫,意图再明显不过。
  瓶瓶的用品都是小乐昨天晚点的时候悄悄送来的,猫粮猫碗一应俱全。
  淮月失笑,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给它倒好了早饭,瓶瓶满意地蹭了蹭他,便饿虎扑食地把头埋进了猫粮碗里。
  淮月笑着撸了两把瓶瓶已经长出一截的背毛,这才走进卫生间洗手。
  他洗漱完才从浴室出来,手机闹钟已经被他关掉,因此凌彻依旧睡得安稳。
  淮月伸手轻轻划过他舒展的眉目,被瓶瓶打了岔,昨晚的梦境已经不甚明晰,但他记得凌彻的身影,那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梦。
  凌彻大概是真的累极了,之前瓶瓶的动静都没能吵醒他,淮月看了眼时间,没有叫他,凌彻来的事只有小乐知道,他便把小乐留在酒店照应,只带了大风和莎莎去片场。
  淮月今天到得没有平常早,刚到片场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他正在和许安勋通话,以为只是工作人员在围着调试器械,便没有仔细看。
  许安勋跟淮月商量的是拍完《枕山河》之后的工作安排,圈内很多项目都是提前敲定的,因此淮月虽然还有两个多月才能杀青,却不能真的等拍完之后才做打算。
  拍完《枕山河》正好到年底,淮月今年的热度暴涨,邀请他参加跨年晚会的电视台就有好几个,许安勋给他打电话说的便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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