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们都是废物吗。”高层毫不留情道，“那就等他15岁了，再让他去京都校。”
这人必须留在总监部眼皮子底下。
咒灵操术，可以降服并获得咒灵，任意操控这些咒灵，并且使用咒灵的术式，且可吸收的咒灵无上限。
咒灵操术千年难遇，总监部在得知夏油杰的消息后，便立刻派人前去交涉。
他们无法向身为普通人的夏油父母说明咒术界的一切，只能找上夏油杰本人。
但夏油杰不知道听说了什么，竟然直接拒绝，并且说想要留在东京读完书。
总监部只好无功而返。
一股力量轻拂过冬木凌的掌心，他瞬移到东京，远处的几个孩子朝他挥手：“这里，快来！”
夏油杰手中捏着一个黑色的球体，在和太宰治理论着，冬木凌走上前，这才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把老师喊来了，我自己也可以祓除这只咒灵。”夏油杰将咒灵球放进书包，“我已经有几百只咒灵了，我可以召唤它们战斗。”
江户川乱步闻言瞥了他一眼，随后扯着织田作之助坐下。
太宰治笑眯眯：“不是不信任你啦，喊小白来只是想请他一起吃点东西哦。”
说完，他便朝着冬木凌招手：“快来！”
夏油杰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冬木凌走过去。
夏油杰喊道：“冬木老师。”
他和冬木凌算不上传统意义的师徒，他刚开始遇到咒灵时，还没能研究出自己的术式正确用法，便一键呼唤冬木凌来帮忙。
一来二去，他的对冬木凌的称呼从“冬木先生”，逐渐变成了“冬木老师”。
一年的时间，他和太宰治三人熟络起来，四人一起吃饭，放学一起走，周末约着一起出门祓除咒灵，帮侦探社完成委托。
放假时他还去过横滨，拜访过冬木凌家，然后他就稀里糊涂地加入了永昼组织。
夏油杰只感觉这一年过得很快，刚发现咒灵时他孤身一个人，但现在他有很多朋友，周围那群长相丑陋的咒灵都变得可亲起来——
“哇，这里还有一只咒灵欸。”太宰治朝着店内的咒灵挥手，那只咒灵瞬间消散，几分钟后又凝聚如初。
“你要收服它吗？”太宰治问。
夏油杰来者不拒。
两人默契地开始配合，太宰治将咒灵引出店外，再由夏油杰来战斗。
十分钟后，夏油杰和太宰治回到店内，不过这回，夏油杰的手中多了一枚咒灵球。
这个时间段的客人并不多，店内很清闲，夏油杰准备将咒灵球放回书包，对面的江户川乱步突然开口：“欸？你不直接收服吗？”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
“我准备回家再吃。”
咒灵球的味道十分难吃。
夏油杰第一次吃时险些将其吐出来。
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为了面子，为了不在朋友面前表演变脸，他选择将这些咒灵球带回家慢慢吃。
“哇，咒灵球是什么味道的？”江户川乱步好奇地问。
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注视着夏油杰，一切谎言在江户川乱步的眼底都无所遁形。
夏油杰自然知道朋友的能力，敷衍的话语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肚子。
“……很难吃。”夏油杰回味起，又猛地皱起眉，“像是浸泡过呕吐物的抹布。”
三个孩子闻言微微睁大眼睛。
江户川乱步设想过咒灵球的味道难吃，但没想到这么难吃，这具体的比喻让他的脸色一变。
“所以你每天都要吃这种东西？还吃了一年？”太宰治震惊了。
“嗯。”夏油杰收起咒灵球，“所以我不想在外面吃，会影响心情。”
空气突然寂静下来。
夏油杰无所谓地笑道：“我已经开始习惯了，再过两年，我应该就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吧。”
织田作之助不认可地摇头：“这种事情很难习惯。”
五人很快道别，夏油杰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老师……？”夏油杰走了一段，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冬木凌。
冬木凌一直跟在他身旁，但因为夏油杰始终出神地想着其他事情，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冬木凌见他看过来，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我可以帮你。”
那个强大男人垂眸看着他，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你不想吃难吃的咒灵球，可以向我许愿。”
夏油杰怔愣地偏头看向他。
许愿？
他知道冬木老师是个很强大的咒术师。
但许愿……又是什么？
是老师知道了咒灵球的味道，所以特意来安慰他的吗？
夏油杰停顿片刻后，故作轻松地开口：“那我向老师许愿，可以让咒灵球不那么难吃吗？”
出乎他意料的，冬木凌竟认真地回答他。
“可以。”
冬木凌问：“你喜欢吃什么？”
“……？”
夏油杰迟疑道：“笼屉荞麦面。”
冬木凌在愿望海中翻找，密密麻麻的愿望汇聚成长河，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夏油杰的愿望。
那愿望像是丝线，轻盈的浮在他的面前。
冬木凌的眼睫颤了颤，伸出手拨动丝线，一道无色的能量以他为中心散发出去——
夏油杰下意识睁大眼睛，冰冷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他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
或许是一分钟，又或许过了一个小时。
夏油杰感觉周围的时间停滞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冬木凌，等到那股力量抽离，他才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给。”眼前出现一个咒灵球。
夏油杰顺着拿咒灵球的手往上看，对上了冬木凌的眼睛，那双眸子平静无波，但却令他感到安心。
许愿……成功了吗？
夏油杰抿了下唇，拿起咒灵球。
那枚黑不溜秋的咒灵球看起来并没有变化。
他选择信任冬木凌，眼睛一闭，直接塞进嘴里。
想象中那股令人发呕的味道并没有出现，而是甜甜的葡萄味。
夏油杰眼睛一亮。
他迅速拿出背包里的咒灵球，一个一个塞进嘴里。
味道各式各样，在他吃到第三个时，突然出现了荞麦面的味道。
原来是随机的吗？
“是有保底机制的。”冬木凌突然发出声音，“味道随机，但如果前九个没有出现荞麦面的味道，那第十个必定是它。”
话音落下，冬木凌发现面前的少年呆滞住了。
他感到疑惑，但还是解释：“这是我跟游戏学的，大家都很喜欢抽奖吧。”
夏油杰：“……”
系统：【…………】
它算是发现了，冬木凌在学习奇奇怪怪的东西方面很有天赋。
——倒是学点正经的啊！
“原来是这样。”夏油杰没忍住笑了起来，他弯起眼，眸子里盛满亮晶晶的光，“虽然但是，真的很感谢老师了。”
冬木凌递给他一颗咒灵球。
夏油杰吃下：“嗯……很甜，但我不太清楚这是什么味道。”
夏油杰身体都放松下来。
“真的太好了，不会再吃到那种恶心的味道了。”
冬木凌再递给他一颗咒灵球。
夏油杰乖乖吃下：“嗯，有点酸。”
面前再度出现一颗咒灵球。
夏油杰沉默片刻，还是吃下，旋即眼睛亮起来：“是芥麦面。”
冬木凌又掏出了一颗咒灵球。
夏油杰：“……”
他没忍住开口：“老师，您到底有多少咒灵球？”
冬木凌向他展示。
——整整一箱。
夏油杰：“…………”
这么多，怎么想也不可能一口气吃完吧。
夏油杰看着这一箱咒灵球又兴奋又痛苦。
这里面会有多少只咒灵？
他是不是今年就能集齐一千只咒灵了？
夏油杰委婉表示：“有点太多了。”
冬木凌也反应过来，他惋惜道：“那你带回去慢慢吃好了。”
夏油杰终于得以从咒灵海中逃脱。
冬木凌将夏油杰送回家。
站在家门口处，少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轻快地朝冬木凌道别。
“下次见。”冬木凌说。
面前的门被关上，冬木凌转过身。
男人站在楼下，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精准无误地看向不远处的墙角。
几秒钟后，三个人推推搡搡地走出来。
正是太宰治，江户川乱步和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走上前，双手捧脸，语气崇拜：“哇塞——真的太厉害了，居然真的解决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太宰。”江户川乱步紧随其后，“不过能解决这种事情，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