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而爱丽丝则被留在了门口。
  森鸥外一一照做。
  他下垂眸子，眼底的情绪不明。
  港口mafia比他想象的还要戒卫森严。
  在他来到镭钵街之前就听说过首领的事情，mafia首领逐渐年老，逐渐变得多疑和神经兮兮。
  这一点倒是和他调查的情况相符。
  他还调查到了很多，比如准干部尾崎红叶和底层人员叛逃，在过程中被一个名为冬木凌的人所救。
  mafia被那人重伤，调养一个月后，mafia首领下通缉令，要这个冬木凌死。
  看完这段情报后，森鸥外对冬木凌起了很大的兴趣。
  一个人重伤整个mafia吗……
  他思考着，走进了首领室。
  大门随之合上，身后的光线缓缓消失，面前一片漆黑。
  片刻后，一道灯光亮起。
  森鸥外看清面前的情况。
  老人背对着他，坐在那象征着首领身份的座椅上，他的手皱皱巴巴，压着弯曲变形的指骨，轻轻搭在扶手上。
  而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披着黑色大衣，绷带缠绕住他的右眼，鸢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抬起，幽幽地落在他的身上。
  “太宰。”首领的声音沙哑，“你去抓住森医生。”
  抓住？
  森鸥外克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身体，大脑开始疯狂转动。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住他？
  难道他暴露了什么？
  他的表面镇定，神色如常地望着太宰治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对方目光挑剔地扫过他的胳膊，似乎在思考下手的地方。
  森鸥外的各种胡思乱想在这一刻突然止住。
  挑剔？
  他大概没有看错。
  如果他真的暴露了，对方的动作不会这么慢的，或许这个“抓住”是他会错了意。
  森鸥外观察着面前的少年。
  脸色红润，身体健康，被绷带缠住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伤口，只是单纯的缠着玩一般。
  大致能看出对方的生活条件还不错。
  这是mafia首领养的孩子吗？
  森鸥外掩下眼底复杂的情绪。
  在被太宰治接触上的一瞬间，森鸥外感受到自己与爱丽丝联系突然切断了！
  ——爱丽丝，来自于他的异能力［vita sexualis］，由他亲手设定出的人形异能体。
  森鸥外心底一沉。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少年可以通过接触，使别人的异能力消失！
  “好了。”首领缓缓转过身，他的穿着宽大的黑色衣服，手臂瘦到几乎只剩下骨头，无神的眼睛望过来，“森医生，请你为我检查一下。”
  首领的语气平静，但却无端的，能听出疯狂的意味。
  “我想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森鸥外保持着被太宰治抓住的姿态向前倾，他简单地观察了一下，沉吟道：“我不敢轻易下定论，我需要一些专业的设备为您检查。”
  倏地，一股可怕的威压向森鸥外袭来，首领的表情狰狞：“你不是医生吗？”
  森鸥外面不改色：“我确实是医生，但哪怕是医生，仅凭肉眼也无法诊断病情。”
  “不过，我可以看出一些表面的症状。”森鸥外话锋一转，“您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夜晚经常惊醒，并且伴随着梦魇，对吗？”
  mafia的首领沉默几秒。
  首领室内，寂静的令人心慌，森鸥外心跳平稳，面色正常。
  许久后，首领的声音才响起：“继续。”
  “您应该还有些食欲不振，心绪不宁，经常幻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对吗？”
  “不是幻听！”首领神色狠厉，“就是那个人……他没有死！”
  首领说着，呼吸急促起来，胸口起伏极大。
  “您先不要着急。”森鸥外轻轻弯起眼，他的语气温和，安抚道，“如果我能为您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男人衣着单薄，语气极其笃定：“那您的身体一定会在我的治疗下痊愈的。”
  首领重重吐出一口气，他掀起眼皮，注视着森鸥外。
  “……记住你说的话。”
  “医生。”
  ————
  “森鸥外应该还有别的企图。”
  板仓弘点点桌面，“你看他说的那些话，什么‘全面检查’，什么‘在他的治疗下就能痊愈’，这家伙想打着检查的名号，拿到首领的身体详情报告。”
  长尾迅戴上眼镜，拿出一个笔记本认真记下，“森鸥外……”
  “他的异能力是什么？”
  “是他的女儿哦。”太宰治懒洋洋地开口，“那其实是个异能产物，据门外的守卫所说，在他进入首领室的一分钟后，他的女儿就凭空消失了。”
  太宰治张开手心，“那段时间刚好是我接触他的时候。”
  长尾迅记下，他看着纸面上的森鸥外详细情报，“如果他真的对mafia有想法，我们恐怕得改变计划了。”
  一个是可以吊着首领性命的医生。
  一个是自称能抓到红发杀手的少年。
  这两者在那位首领眼中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冬木凌推开房门，“该走了，太宰。”
  哪怕加入mafia，太宰治也会每天抽时间回来半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好可以赶上晚餐时间。
  太宰治脚步轻快地跟着他离开。
  他刚回到员工宿舍，就收到了首领的命令。
  那个红发杀手又出现了，首领要求他今晚站在床边守卫。
  太宰治前往首领室，却意外地发现森鸥外也在。
  对方拿着一张体检报告，语调缓慢，十分耐心地给首领分析着。
  平日里入睡困难的首领竟然在他的话语下慢慢合上眼。
  “你来了。”首领嗓音困倦，“那个红发小贼又出现了。”
  他居然没有往日的暴躁，平静地问：“你的调查结果怎么样了？”
  太宰治眼底闪过讶异。
  森鸥外居然真的有点东西。
  “我将横滨内全部的红发少年都调查了一遍，符合您描述的人只有一个，那人叫做织田作之助，是一个杀手。”
  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了首领，他突然一拍桌子：“照片！有照片吗！”
  太宰治把照片翻转给他看。
  “就是他！！”首领的平静假面破碎，只剩下激动和恨意，“我要你一天内查出他的全部信息！”
  “我要他死！”
  太宰治垂下眼，恭敬回复：“好的，首领。”
  扒清楚杀手的真面目，首领终于放松下来。
  他问起：“冬木凌呢？有人成功杀掉他了吗？”
  冬木凌？
  森鸥外动作停顿半秒，随后他一边翻阅着报告，一边偷听。
  “没有。”太宰治说，“派去的所有人都死掉了。”
  首领攥紧拳头。
  他知道冬木凌很难杀，但没想到会这么难杀！这么多杀手和资源投下去，对方竟然连点皮外伤都没有！
  “继续派人！”首领怒声说，“我一定要见到他的尸体！”
  冬木凌打了一个喷嚏。
  他祓除掉最后一个咒灵，慢悠悠地往熟悉的甜品店走。
  长尾迅现在正在去京都的路上，他得亲自把工作记录送到总监部手上，所以没办法和冬木凌一起享用奖励。
  以往这个时间的甜品店都没什么人，但今天里面却有一个少年。
  他坐在椅子上，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一顶英伦黑色帽子，眼睛眯着，一只手撑着下巴。
  在看到冬木凌时，便从椅子上缓缓直起腰，弯着眼和他打招呼：“我等你好久啦。”
  冬木凌迷茫。
  他的目光从对方的脸上，一点点挪到对方的头顶。
  一条醒目的进度条提醒着他。
  这是任务目标。
  ［幸福度：20%］
  20%，是这个少年的初始幸福度。
  “我叫江户川乱步。”少年的嗓音干脆，丝毫不见外地表示，“我现在很饿，你要请我吃东西吗？”
  第14章
  【恭喜你解锁系统商城。】
  在江户川乱步说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间，系统播报音随之响起。
  系统说：【初始的20%也算上了，所以直接就解锁商城啦，不过里面的东西你可能用不上……】
  商城里的东西非常重要，有时甚至可以成为宿主的保命神器。
  不过它的宿主是冬木凌。
  一个神明。
  系统给他介绍道：【他叫做江户川乱步，拥有强大的观察和推理能力，他的父母皆为高智商人才，但都在他年幼的时候身亡，因为没有人引导，所以他现在并不清楚自己的才能是万里挑一的，以为大家都和他一样聪明。】
  随后，冬木凌便请江户川乱步吃饭，两人去了甜品店对面的餐馆。
  江户川乱步一碗接着一碗，整整吃掉了八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