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示意扛着被褥的李桑年接过铁皮炉子,她则提着一袋煤渣和三个煤球走在了前面。
  汪良一回到家就看到妻子乐呵呵的拿着缝纫机票看。
  “这么乐呵,你给你闺女弹得棉花被你都舍得拿出去?”
  汪良以为妻子会拿旧被子,没想到拿了新的。
  “我又不傻,那个旧垫子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还旧被子,光这张票就值了,人还给了二十块钱。”
  “你还不赶紧拿着东西去找人,明天的事可不能拖后腿,就拿我准备的年货去。”
  汪良也回嘴,美滋滋的拿着年货去找老友,老友妻子是逃荒来得,在家待着呢,他正好在那喝顿酒。
  老丈人家的饭他是没吃上,回来又忙活了一通,早就饿了。
  李桑年扛着东西先回了家,时岚则是去国营饭店买了几个肉包,用油纸包着。
  回了破旧的房子,和李桑年分吃了肉包,时岚勾着李桑年一顿耳鬓厮磨,舌间摩挲后,就赶紧抽身走人了。
  独留李桑年一个人在原地捂着唇发呆,看着破旧的屋子,他转头勤勤恳恳的打扫起了卧室。
  卧室的床两个脚都不平整,他随意找了本书垫上,又从院子里的井里打水擦洗了一遍。
  直到把床铺好,李桑年才有了一丝真实的感受。
  时岚要给他送房子,虽然只是一间破旧的屋子,但这房子也不小,毕竟是汪家的老宅。
  昨天他还睡在柴房里,今天就睡在了属于自己的房子里,隔壁庆水县的房子是他租的,是作为木头厂职工的福利,躺在这里和那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时岚一大早起床赶火车也是很无奈啊,今天她还像模像样的给胡君山找了个理由。
  她提着一个网兜出门的,里面装着她要送给霍从一的一斤红糖和一斤粮食酒。
  时岚是直接去的街道办,实在是走不动了,心累。
  李桑年记着时岚昨天走之前说的,快到时间了她没来,他就自己去街道办等她。
  汪良比李桑年慢一步来得,带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房管,还是那个流程,就把房子过户给了李桑年。
  李桑年签字的时候手还抖了,要知道两年前他不过是个不认字的乡下汉,如今有了工作,成了城里人,还有了房,甚至都能游刃有余的签字了。
  从街道办出来,时岚就把手里的网兜给了李桑年,让他替她给霍从一送去,她直接回刚过户的房子等他。
  李桑年二话不说就接过网兜跑着送东西,他知道时岚能待的时间不多,握紧手里的网兜,他要快一点。
  霍从一疑惑的接过李桑年手里的东西,打量着面前的黑俊小伙,“你是兰花?”
  “我和兰花姐是朋友,我进市里走亲戚,兰花姐就托我送来。”
  “这样啊,同志你等等,你帮我也捎一下。”
  霍从一也就随口一问,转身就提着网兜进去,回来网兜的重量没减反重,又塞了李桑年一个油纸包起来的炸肉丸。
  “这肉丸是我媳妇过年炸的,同志你拿着吃吃。”
  “谢谢霍主任。”李桑年笑着道谢,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李桑年如法炮制的买了肉包回去。
  时岚还不饿,就没吃肉包,反而吃起了霍从一送的炸肉丸。
  “老霍还挺大方,出手就是肉丸。”时岚一口一个,油纸里本来也没几个。
  塞了一个给正在把肉包放在铁皮炉子上加热的李桑年。
  想要收手的时候,指尖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时岚戏谑的看了眼李桑年,胆子是养大了,都知道挑/逗她了,一口吃掉最后一个肉丸,用手帕擦了擦手。
  双手往后一撑,坐躺在床上,随意的脱鞋上床,然后冲李桑年勾勾手指。
  李桑年很没出息的流了鼻血,没办法,时岚这口肉从年前就吊到现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上火才怪。
  时岚改坐位侧躺,撑着脑袋看着李桑年狼狈的样子,笑出声。
  出去打了冷水止住血,擦洗干净,李桑年关上卧室的门,黑红着脸凑到了时岚面前。
  第125章 贪念
  “嘎吱嘎吱”
  破旧的木床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床上沉迷彼此的人是听不到一点。
  温热的唇瓣轻轻的吮着对方细长的脖颈,然后一路向下。
  时岚意乱情迷之时,还有空想李桑年的技术好像提高不少,胆子也是养大了,以往都是她占据着主动权,一步步带着他走。
  不等她多想,她的所有心神都被李桑年勾走,只能顺着对方。
  “哐当”不堪负重的床,终于塌了。
  巨大的声响中,时岚被李桑年护着换到了上方,眨了眨眼,看向身下的李桑年。
  李桑年看着逐渐恢复理智的时岚,眼里闪过不甘。
  就在时岚扯过地上的棉袄起身准备穿上的那刻,李桑年扣住了她的细腰。
  喘了口气后,快速起身抱住时岚,因为委屈和情/欲变得闷沉沙哑,“岚岚。”
  身体的异样,让时岚不受控制的深呼吸了几下。
  抬手看了眼时间,想着最后一趟火车的时间,就抚摸了一下身上人的背。
  “继续吧。”
  想着李桑年就这么被她不搭不理了一年,好不容易遇着也是匆匆而过,想着来年以及以后,估摸也是这样,是该把人喂饱点,所以她没拒绝他的求/欢。
  得了允许,委屈不行的大狗狗眼里有了光,怕时岚冻着,就着刚才的动作给时岚把刚刚披上的棉袄套上。
  抱着时岚起身从倒塌的床铺中起身,一只手把床垫子扯了出来,随意的在一旁打着地铺。
  如废墟般的床榻,凌乱不堪的地铺,男女动情却羞人的声音,这画面要多糜乱有多糜乱。
  时岚身上被穿好的棉袄,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来了,就这么虚虚的挂在身上。
  黝黑粗糙的大手扯过那床新弹的棉花被,把两人身上凌乱的痕迹都遮盖了去。
  “怎么了这是?”
  李桑年的情绪不对,时岚也是后知后觉,这会儿结束了,自然是问了出来。
  温热的眼泪滴在了时岚精致的锁骨上,李桑年慌乱的擦去脸上的眼泪,埋在了时岚的颈窝里。
  时岚抱着人,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李桑年这是给她闹哪样,她自问自己已是方方面面的拿捏了人。
  对李桑年,她一直都是不一样的,不然这一套房她也不能说送就送,虽然还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是她把李桑年从乡下带出来的,因为意外,这个刚刚有机会改命的年轻人就要重新回到泥地里挣扎,她动了恻隐之心,给人找了一份工作。
  人的命运,稍有变动,就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在他坚定的选择了自己的时候,时岚才知道这个乡下汉变得有多彻底。
  他挣脱了这个时代,从今往后为她而生,人的劣根性让她选择接受,但又吝啬于情感的付出,也就有了大方送房子的事情。
  李桑年眼里的思念,自卑,害怕,这些情绪时岚都看得明白,但内心毫无波动,她从来不需要什么爱情,所作所为不过为了从心二字。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对李桑年来说,长期无望的等待,即使等到人也是匆匆而过,只有肉体的碰触才能有些真实的感受。
  当看到房产证上写的他的名字,他自然是开心的,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时,他莫名有了被遗弃的感觉,不,这种感觉他很早就有了,只是一直被他忽视罢了。
  与刚得到工作时,心满意足的他不一样,他识字了,看得书多了,懂得道理多了,心里的想法也就不那么纯粹了。
  等不到只言片语的那些日子,他心里仿佛困了一只恶兽,他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冲破牢笼,让自己失去理智。
  时岚就这么抱着人,耐心的听他吐露心里的想法,听到那恶兽的时候,她修长的手在他发间穿过。
  “是我疏忽了。”疏忽了人性的贪念,即使木讷如李桑年,时岚红唇轻启。
  “桑年确实长进了,都能知道我的打算了。”时岚说话不紧不慢,“我确实没有打算再去庆水县。”
  胸前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她仰着头吐了一口气。
  她不可能这么频繁的去庆水县,即使有借口,但借口终究是借口。
  供销社如今确实是她的一言堂,可林湘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被她抓到蛛丝马迹,她能痛痛快快,一脸遗憾的把她拉下马。
  也就是这段时间忙,林湘被她压榨的没时间盯着她,她满脑子都是供销社的一屁股账什么时候能还上。
  到底是在心里不一样,时岚收起了原本的打算,默默的给李桑年出主意。
  “我不去,但没让你不去,逢年过节的你回来探亲不也行。”
  “如今有了这套房子,你往这探亲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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