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咖啡因,莫比乌斯环,死亡……
“妈。”
沈南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他立刻走了过来,然后将陈檐之护在身后。
陈檐之抬头,她看见沈南遇的唇色有点苍白,她想起来邬洺之前说的,林阿姨和沈叔叔把债务全部推给了沈南遇,自己倒是无债一身轻,也因此他们的关系差到冰点,几乎不来往。
“小遇,你上次来看我不小心掉了门禁卡。”林巧润把手里的门禁卡用力扔到了沈南遇的身上,眼神凶狠,“看来,你不欢迎妈妈啊,可是妈妈想来看你。”
陈檐之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详细的纠葛,也不知道之前那样温柔的林阿姨怎么变成了这样,但她本能地拉住了沈南遇的手,掌心相碰,她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沈南遇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仿佛要把她嵌进骨子里。
沈南遇看了陈檐之一眼,然后松开了手,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歉意。
“妈,我先送你回去。”
“干什么,我刚来就想把我送走?”林巧润狠狠拍开了沈南遇的手,然后她径直朝着陈檐之走来。
“你们在一起了?”
陈檐之被林巧润凶恶的目光吓了一跳,但沈南遇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确实在一起了,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沈南遇声音低沉,然后他二话不说拎起林巧润的行李箱,将她拽走。
他关上了门,将陈檐之隔绝在了屋内,陈檐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靠在门口的玄关边,等沈南遇回来。
但过了快一个小时,他也没有回来,今天上午她休息,沈南遇的屋子虽然陈设简单,但该有的东西都有,陈檐之从卫生间里拿出新的洗漱用品,每个上面都刻着一个垂耳兔,眼睛大大的,耳朵垂垂的,她觉得有些熟悉,但这种图案随处可见,她也没多想。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手上的戒指很合尺寸,纹丝合缝地套在她的中指上。
黄玫瑰开得更好,比昨天更甚了些,她拨弄着花瓣,此时门咔嚓一声打开。
沈南遇回来了。
他左手拎了一份三明治,还有一杯拿铁,见到陈檐之他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早饭。
“饿了吗?来吃饭。”
陈檐之走了过去,她看见沈南遇的脖子被抓出了一道血痕。
“怎么回事?林阿姨到底怎么了?”陈檐之的语气焦急,“她为什么要打你?”
“没事。”沈南遇显然不想多说,“你不要饿肚子,什么事吃完再说。”
陈檐之此时也没有胃口,她看见沈南遇的衣袖上有血,她很想问什么,但她忍住了。
“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
沈南遇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
“好。”
等沈南遇走后,陈檐之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从手机上下单了碘伏和纱布,应该很快会送到。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林阿姨很讨厌她?可是她们之间并没有过节,她甚至,甚至还期望她……可以成为她的妈妈。
可能是不喜欢沈南遇,连带着讨厌她吧。
洗浴间里的沈南遇打开了花洒,水温由凉变热,蒸腾的雾气很快覆盖了玻璃镜面,他看着鱼缸边白色的防滑气垫,这是之前物业送过来的,他将它扔在一边,懒得整理。
但是它现在被人妥帖地放在瓷砖上,客厅的花瓶被搬来了一个在浴室,里面有一株剪的很好的月季,淡粉色,他忍不住戳了一下。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以前他在德国时,住在湿气很重的地下室,那里昏暗潮湿,因为那里曾经是个地窖,里面只有一张生锈的单人床,毕竟他的钱只够交学费,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一分钱。
他会想起陈檐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孤单一人走在陌生街头的时候,在每一次想回中国的时候。
但是他又庆幸自己当时拒绝了陈檐之,不然她要是知道他过得那样潦倒,不知道要怎样伤心。
可是他怎么能让喜欢的女孩伤心?他需要钱,足够的钱,他不可能因为爱而迫使一个女孩陪着他吃苦。
他做不到。
后来邬洺在意大利的艺术学校毕业后也来了德国,他聒噪,话多得要死,但他依旧觉得孤独。
他的心缺了一块,这块碎片在中国,他必须要回来。
陈檐之的心一团乱麻,此时,她听到了淋浴间的水声,陈檐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而她现在又在干什么?
她亲了沈南遇一下,他也回吻了,他还给她戴上了戒指。
陈檐之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沈南遇出来了,他穿着白色的浴袍,胸膛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汽,他走近了些,陈檐之闻到了无花果白茶味的沐浴露香味,她之前在淋浴间看到过,其实她也用空了好几瓶这种香味的沐浴露。
“吃过了吗?”他开口,声音沁着水雾,他走近了些。
陈檐之点头,她刚刚喝完了茉莉味的拿铁,可能是咖啡因的作用,她的心跳有点加速。
幸好有人敲门,陈檐之赶紧逃去开门,是物业帮忙送来的药品,她接过之后道谢,而沈南遇也走了过来,他的身影将她笼罩在玄关上。
陈檐之和他离得那样近,这是她在高中时从来没有过的距离。
“我没事,一点小伤。”沈南遇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将伤口露出来,“已经不流血了,再过几天就好了。”
他的呼吸萦绕着她,陈檐之推了一下他,却没推开,她抬头,撞进了沈南遇含着笑意的眼睛里。
“你……”陈檐之还未开口,嘴唇就被轻轻吻了一下。
沈南遇低头亲了她一下,浅尝辄止,但之后他可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垂下了头。
“我……对不起,刚才没忍住。”
陈檐之的脸已经烧了起来,她手足无措地伸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沈南遇的胸膛,那里在发烫。
可是她又冷静了下来,他现在是她的男朋友哎,她允许他亲她,当然,他也是属于她的。
“我……也没说不可以。”陈檐之红着脸,但她没有低头,她看向了沈南遇。
她的身体在颤抖,双唇也在颤抖,她踮起脚尖,向前靠近,用自己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然后她侧过头,唇珠贴上了他右侧的脖颈上。
陈檐之闻到了茉莉的前调,之后是无花果浓郁的奶香,香味贴肤扩散,就像是从枝头择下了一颗果,它被按压出汁,紫红色的芯快要流出蜜,那是一种特别浓郁的香味。
他是我的,陈檐之想,谁也抢不走。
沈南遇招架不住陈檐之细细碎碎的吻,她不太会亲吻,偶尔她会重一点,激起他皮肤的战栗,偶尔她轻了,他又忍不住迎上去,而他搂住了她的腰,这是他曾经在梦里揽过无数次的场景,盈盈一握,软软的,他一只手就能环过来。
陈檐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们就像两块磁铁的南极和北极,这是一种顽固的磁铁效应,只要他们一靠近,就会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等到陈檐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他滚到了床上。
她究竟在干什么,陈檐之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天,才仅仅是第二天。
怎会如此。
此时,陈檐之和沈南遇都在紧张地颤抖,他们甚至不敢对视,天光大亮,落地窗前,刚才阳光刺破云层的裂隙,继而又落了满地,陈檐之侧头,天空澄澈,一如往前,她突然分不清时间的序列了。
这里的窗帘也是雾绿色,她觉得现在可能是海边的那个酒店,过去的一部分自己拨开时间的缝隙钻到她的体内,她的感官和她共融,过去的她附在现在她的耳边,小声地告诉她,恭喜你得偿所愿。
陈檐之在一瞬间又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以前,因为沈南遇在房间里已经待了很久,王老师不会在门口怦怦拍门,也没有人会管到他们,她可以放纵自己沉溺在这近乎梦境的现实里。
“沈南遇。”陈檐之喊他。
“我在。”他回答,声音很痒。
“沈南遇。”陈檐之再次喊他,她仰头,亲了亲他的耳垂。
沈南遇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过去八年的时光被压缩成一个厚重的小盒子,他这些年的艰难困苦,思念折磨在盒子里碰撞,然后磨成了一个精巧的戒指,只要给她戴上这枚戒指,过去的一切痛苦都可以一笔勾销。
他不在乎,只要结果是她就好了。
沈南遇嗯了一声,他牵起陈檐之的手,虔诚地吻了吻她中指上的戒指,他们双手十指紧扣,他手上那枚刻着“cyz”的戒指紧贴着她的戒指,像一个莫比乌斯环。
不管从哪个方向走,他们的终点都是彼此。
他觉得自己实在幸运,他感谢神明听到他的祈祷,虽然之前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现在他得承认自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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