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小小的报社,可经不起他来祸害的。”
曹九爷又跟楼欣月说了两句话,便拿着信去了门房。
“客人瞧瞧看,这可是你的稿件?”
郑书生已经将一盘的点心吃了个精光,茶水也早喝光,这会儿还觉得有点干想要再要点茶水呢。
接过那信,不用看里头,光看信封的模样,就知道正是自己托小报童带来的那一个。
不过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曹九爷,我这话本的开头,可被选中了么?”
曹九爷微微一笑,“客人写的稿子,风格与小社不同,因此没有选中,客人可以带回去另行投稿。”
他连个多谢投稿都没敢说。
生怕这紫电生这个开头不中,隔三岔五地又投来别的开头。
这不是平白给大伙添劳累么?
郑书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抓紧了那封信,胡乱地跟曹九爷点了点头,便大步出了院门。
等出了这个报社的门口,又快走了几步,他这才停了下来。
这个什么狗屁报社,凭什么不收他的稿子?
他可是出过好几本话本的老作者!
他刚刚就该质问一番来着!
郑书生转身朝后望了望……这会儿再让他回去理论,他又失了勇气。
哼!有眼不识泰山。
日后,就是求着他,他都不会往这个破报社里投一篇稿!
郑书生冲着报社门口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就迈开了大步……
可一扭头,就差点撞到对面走过来的人影。
不过对方的身手倒是灵活,虽然手里拎着个满是果子的大篮子,不过微微一闪,就避开了走路不看路的郑书生。
“是你!姓郑的?”
这一声厉喝,差点把郑书生给吓得一激灵。
定睛一看,就看到个高挑女子,眉毛倒竖,满脸厌恶之色。
不管是这声音,还是这长相,都很是熟悉。
只是楼家二郎那臭小子……怎么穿上了女装?
两年不见,这小子越发的高了壮了,也有些个发疯了不成?
而在楼赛郎眼里,这郑玉郎,虽然穿得人模狗样,可那脸盘子和身材虚胖了不少,一看这两年就没干什么好事,越发的让她看不顺眼了。
“你怎么在这里?”
莫不是这小子打听到自家姐妹在这里,就阴魂不散地过来,想要勾搭大姐吧?
想到两年前那些劝大姐不要被姓郑的骗,却怎么都劝不通的悲摧,楼赛郎瞬间就起了警惕心。
郑玉郎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在石盆村里,他最怵也最恨的,可不就是楼赛郎这小子?
每回见了都要绕道的。
这次可好,今日怎地这般乌云当头,投稿不中,还遇上瘟神。
还是个发疯穿女装的瘟神!
“这话可笑,这路也不是你家的,我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郑玉郎清楚这小子的性子,生怕他凶性发作,自家要吃亏,才丢下这话,就绕开了路,快步疾走。
第180章 盈利最少纯盈利六十两了。……
楼赛郎走进屋里,把手里的果篮放在窗边的小茶几上。
“大姐,尝尝这个樱桃,才买回来的。”
楼欣月写完了一千字,正打算起身活动活动。
看到自家妹子的脸色有点怪异,还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怎么?遇上了什么事儿?”
楼赛郎便问,“刚刚我怎么看到那个姓郑的?他不会也是……来投稿的吧?”
楼欣月都听愣了。
“哪个姓郑的,哦!”
“你是说,郑玉郎?”
郑玉郎这个名字,在楼欣月这儿,都快忘到脑后了。
也就是那一脸踩到狗屎的神情,才让她想起了小妹最讨厌的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他不会真的来投稿了吧?大姐,你可千万不能选他的文章!”
虽然说如今大姐也算是事业有成,名利双收吧,眼光也高得很,就算是见着了那原家公子也不过多看上两眼而已,打交道都是大大方方的,还跟媒婆说了,要再等上几年才招赘夫婿,这夫婿吧,还得老实听话,孤身一个,无亲无戚的……
但万一呢,万一这厮要是来的多了,再多些花言巧语,哄骗了大姐去可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楼欣月。
刚刚曹九爷是到这儿来拿走了一份没被选上的投稿。
那个投稿是紫电生写的呀。
楼欣月就笑道,“自然是不会选的。你就放心吧!”
她让楼赛郎在屋里稍等,自己又去问了曹九爷。
“曹主编,刚刚那位紫电生,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个头不高,面白唇薄,眼睛细长的?哦,对了,他是不是本姓郑?”
曹九爷点点头,“对,就是姓郑,生得就是这般模样,可是楼社长的熟人?”
哎呀,早说的话……
想起祸害小舅子,曹九爷倒有些个心里忐忑。
生怕楼欣月也来个乱讲人情,把正业给耽误了。
楼欣月笑容越发深了。
“也不算熟,不过是同乡而已,早先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这郑书生人品低下,不可结交……”
楼赛郎这会儿已是站到了门外,听到这话就在门外插嘴。
“对对对,人品低下得很,不是什么好人。”
从她姐这里骗走了好些银钱呢……
听到这话,曹九爷算是把心放回去了。
也跟着笑道,“年纪轻轻,总算着投机取巧走捷径,哪里能行呢?”
“你们可知道,这位紫电生,可不光只有这一个笔名呢,最早艮岳散人的话本风头正劲时,他也学着写了一本,叫青云衣锦记,笔名为艮岳山人!”
说起来,紫电生基本的文采还是有一些的。
若是好好写话本,不要想着跟风糊弄,没准也能磨练好能力,写出有自己风格的话本来……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今话本虽然风靡一时,如楼社长这般的,也算是名利双收,但在那些正统文人眼里,写话本不过是闲暇之余用来消遣的小道,上不了台面的,有轻视之心也不奇怪。
比如报社收稿至今,各种散文游记传记都收到了好些能用的。
可像样的话本,却是一个都没收到。
好在有楼贺二人坐镇,半月报是怎么都不会开了天窗。
艮岳山人!
原来那个想要山寨艮岳散人的家伙,居然也是郑玉郎!
楼家姐妹相视一眼,都是无语。
这姓郑的,文品实在也太差了。
怎么哪哪都有他!
楼赛郎分了曹九爷一盘樱桃,又去分给贺秀贞一盘,便跟着楼欣月回了她的办公室。
“大姐,那个姓郑的,他居然也早就来了栖云城!”
“他不是放下话来,此生要专心科举,暂不议亲的么?怎么跑到这儿了?”
楼欣月也略
有点可惜,在曹九爷提到紫电生的时候,没借故过去瞧上一眼,不然就能看到郑玉郎如今的衰样了。
毕竟,在原故事里,原主楼月娘就是因郑玉郎负心而死。
她正好来替楼月娘看看仇家的落魄,好开心一下嘛。
“想必是什么都没考上,手里又实在没银钱,便想着要到大城里碰碰运气吧?”
“但凡要是在这栖云城里交了好运,比如说被哪个富家女看中,他也不至于干出这些偷摸的勾当来。”
在村子里苦读时,好歹还有几分上进的心气。
而来了栖云城,繁华富贵迷人眼,再想回到过去,可就难了。
郑玉郎这辈子,除非走狗屎运,真能让富家女看上,不然这辈子是再难出头的。
楼赛郎使劲点头,“是啊,这人在村里多清高呢,整天鼻孔恨不得朝天,全村人就没一个他能看得上的……如今呢,他给大姐提鞋都不配!”
楼欣月噗嗤一笑。
“我如今呀,不需要给我提鞋的,倒是急需各种干活的人手。”
“赛郎,我想着如果第二期也能达到第一期半月报的销售量,就把咱们家里的两个丫头,晓文和彩枝,以后都安排到报社来干活。”
“当然,咱那院里的杂活没人干也不成,就再去买两个丫头,或者三个也行,回来让她俩带一带再接手……”
楼欣月虽然并不想当使奴唤婢的封建地主婆,但时代就是这个样子。
她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毕竟,为了安全,在自己家里也只能用签了卖身契的仆人们。
不过,她会给家中的仆人一个上升通道。
如果晓文彩枝在报社做事做得不错,等到要谈婚嫁的年纪,她自然也会放了她们的身契,这样手里有积蓄,还有一份工作,已经赶超过这栖云城里百分之五十的女子了。
想到便去做,楼家姐妹俩又去找刘中人,花了几日的工夫,总算又挑了三个看上去有几分机灵的小丫头,年纪都在八岁到十二岁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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