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原家父子却又给这热潮添了一大桶热油。
之
前原家的商队被劫,六万两银子的损失,外加原公子身负重伤,险些丧命,即使请了名医来救治,最后也还是落下了足疾。
半年多来,原家和长兴镖局也不知道往官府处跑了多少趟,然而那伙贼人的下落,却还是杳然无踪。
谁能料到,这伙贼人的首领之一,石老七,居然会大喇喇地来参加武者大会呢?
这石老七,还觉得自己当初劫镖的时候,是蒙着面的,跟他交过手的镖师又大都送了命,就觉得哪怕是参加栖云城万人围观的武者大会,也不怕露出什么马脚来,哪里能想得到,人家原老爷家里财大气粗,哪怕是家里人不去百尺崖下的看棚观看比试,也都还一直花银子包着……这不,原公子正好出来排遣心情,一眼就盯上了石老七了?
当初这石老七杀人用的那招式,早就被原公子这个苦主牢牢地记在心里,这一看,可不就把贼人给认出来了?
既然都叫原公子给认出来了,而且又在咱栖云城这样的地界上,那还能叫他给跑了不成?
自然是召集了原家的护卫,将石老七给堵住了。
石老七这样的凶徒自然是不肯束手就擒的,这不,一番搏杀之后,石老七也被打断了手脚,扭送到了官府衙门。
而之前原公子及镖师们报案的供词里,早就有对凶徒体貌动作的描述,哪怕是蒙着面,那身高,胖瘦,招式,这些总是能说得清的……
更何况,石老七的身上,还带着原家自家打制的金叶子。
原本原家这个大案子发生了又迟迟未破,不光是地方的县令考评要受影响,就是省府各位大人,又何尝不受影响呢?
如今凶徒归案,证据俱在,正好乐得审结。
而跟着石老七来到栖云城的同伙也有三四个,这些人的身手低微,虽然没报名参加武者大会吧,但跟着石老七在城里也是各种逍遥快活,石老七被送到府衙,这些早就被原家盯上的,自然也是一个没跑。
除了有两个拒捕毙命的,余下的两个,也被押到了衙门里。
而其他的同伙和六万两银子的所在,自然也都着落在他们身上了。
“所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呀!”
跟着中人去看铺面的楼家姐妹,听到刘中人这句闲聊,对了个眼神,却是笑着点头。
“刘中人说得没错,这干了坏事呀,总是跑不掉的!”
楼赛郎虽然没参与过那次护镖,但对那些劫镖的家伙们,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想到昨日初听到消息,大姐同她说的那些,楼赛郎这心里的感觉,就略有些个复杂了。
天下哪里来的巧合,还不都是人力作为?
原家人为了早些捉到那些劫镖的贼人,不惜花费巨万,在幕后办了武者大会,也实在是好大的手笔啊!
但大姐又跟她算了那比赛场里看棚的费用,还有各家赌坊里的赌局……原家虽然前期出的多,但后期一番操作,没准不但能将投入收回,还能大赚一笔呢!
这可不是,既把事给办了,又能钱生了钱?
刘中人哪里知道楼家姐妹心里的心量,说起这一桩劫案来,还是津津乐道,一直走到了地方,这才算是转移了话头。
“就是这间铺子了。”
“这间铺子就在长明坊,闹中取静,后头的院子十分齐整,还有水井。”
刘中人说着话,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锁。
推开院门,请姐妹俩进去。
“这铺子原是卖杂货的,原本的张老伯家儿子在京城发达了,便将张家老两口给接到了京城享福哩!”
“若不是如此,哪里有这般好的铺子空出来呢?”
楼家姐妹俩先进铺子里看了一番。
这铺面大约有个四十来平的样子,里头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什么家什都没有。楼欣月瞧着,倒是挺满意的。
如果是用来开个书报铺子之类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完了铺面,又进了后头的院子。
这个院子,倒是跟她们现在住的院子差不多大小。
房舍虽然略旧了些,却保养得很用心。
三间正房,三间厢房里也是干干净净,连根稻草都没落下。
刘中人忙道,“张老伯老两口是仔细人,临走之前,就将破旧家当都处置了,特意收拾打扫过,好方便买家使唤哩。”
楼欣月微微一笑,“不知道这处房舍作价几何?”
“张老伯老两口子惜物,为人仔细,这各处都保养得极好……因此作价六百三十两。”
六百三十两?
楼欣月手里有四百两银子的时候,就起了心思,想让楼赛郎开个铺子,自己当老板,而姐妹俩也不需要再租房住,想要添点好家具家什也更方便。
后头楼赛郎在翠光楼帮了原家母女,得了原家的谢礼,谢礼里头光金银加起来就有一百五十两。
而锦绣谷莠记和边塞侠影录这两种话本,又给楼欣月带来了二百多两银子。
这样她手里加起来就有七百多两。
银子倒是够了。
只是这样大的支出,自然还是得货比三家,压一压价格。
“这个价似是有些高了,我记得上个月还听说有一套带后院的铺子卖的是五百出头。”
刘中人自然是各种说明,这张家的铺子如何比那一套五百的好。
楼赛郎同大姐对了个眼神,“刘叔,先前不是说,一共有三套闲着的铺子?不若都去瞧瞧?”
从张家铺子里出来,刘中人又带着二人去看了另外两处铺子。
这另外两处铺子,价钱倒是不算高,开价就是五百七八十两,只是各有各的短处。
不是那卖家看着贼眉鼠眼不像好人,便是被上一家弄得又脏又乱的。
楼欣月已经有些想要第一套铺子了。
眼看着到了正午,楼赛郎给大姐使了个眼色,大方地邀请刘中人去旁边的酒楼用饭。
第124章 凶铺我倒是觉得不错。
进了酒楼,楼赛郎在翠光楼里也做了几个月的护卫,晓得本地人的习惯和口味,略问了刘中人两句,就刷刷地叫了好几个菜,还要了三碗米酒。
刘中人见这楼家姐妹出手大方,心里也是畅快,吃喝过半,就起了兴头。
“二位若是真心想买个铺子做营生,好在城里落下根脚,那还是买张家的铺子为好。那两家的虽便宜些,可终究各有各的短处……”
“俗话说,这一分价钱一分货,价高也有价高的道理,似有些铺子,哪怕只要三百多两,那还不是空了十年没人敢收?”
楼赛郎一听,反而来了兴致。
“刘叔不如细说说?”
刘中人干了一大口米酒,笑道,“就是在西边那头的巷子里,有十来年前有个木器铺子,那铺子里就是老两口,有个独子,原本日子过得倒也不差,也娶了新妇,新妇也有了身孕了,可惜啊,那独子却是结交了些狐朋狗友,勾得他惯去赌,却不想被人做了套,竟是输了上百两银子出去。”
“那厮又哪里会挣银子,先是偷他娘子的首饰出去当,后头又偷老两口藏下的银子,等实在是没得偷了,就去借了印子钱……”
“最后事发,债主上门来要债,不但他家这铺子抵了都不够,还要拉走他娘子。”
“那娘子自然是不干,宁愿一头碰死,闹得沸反盈天,左右街坊们听了都来劝,让那债主宽限几日,那债主也怕闹出人命,便收了他家的房契,限他们三天里补上差的银子……”
“谁想到,第二日铺子里静悄悄的再没了动静,连过两三日,都不见他家里有人出来,债主听了消息,以为他们怕还银子全家逃了,却没料到,那一家人早都死得整整齐齐了……后来官府派仵作来验尸,原来俱是服毒而死。”
“后头官差断出来,应该是那新妇怀恨在心,做晚饭时在饭里下了毒,因此那三人是倒在地上,只有新妇是穿戴好,躺在床上。”
说到这儿,刘中人摇头叹气,好一番唏嘘。
楼欣月忍不住问了句,“放印子钱是触犯律法吧?”
“谁说不是呢?这逼死人命,债主贪心太过,可不就被抓进了大牢,听说还是托人求情,又赔了许多银子,这才能脱身出来,可经过这么一遭,他那家业也败了,有两间赌坊也教别人给占了……所以说,这做人不可太过呀!”
“当时那木器铺子,就罚没入官,又官卖出去,得了的是个外地客商。”
“那客商也精明,低价入了手,为怕这铺子不干净,还请来南山寺的大和尚
做了法事,可他住进去以后,再开的铺子,买卖总是不成,且夜里也不安静,不是做恶梦,就是怪声怪响……”
“那客商心晓不好,便又转卖了出去,说来可怪,这接手的再开铺子,还是不成,此后又倒了两回手,价钱是越来越低,明明不差的铺子,只能开价三百多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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