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愿意的话,就给她开正式镖
师的银子。
也就是说,送这什么表小姐一趟,她能挣到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呀!
大姐这段时日,天天趴在桌上辛苦写话本,挣的银子也没到五十两啊。
都说栖云城多么繁华跟天上的仙城一样,大姐又念着要攒银子搬云栖城住。
说得她也很是心动。
若是能挣到这五十两,再加上已经攒下的,岂不是这一趟回来,就能实现姐俩的梦想?
心动归心动,没跟大姐商量,她肯定也不能冒然就应下。
这不就赶紧跑回来了么?
五十两虽然不少,楼欣月倒是没被冲昏了头脑。
眉头稍稍皱了下,“为什么是送表小姐回京?原家其他人不跟着吗?”
“原家不是在栖云城?为什么不是回栖云城,要回京城?”
虽然楼赛郎只说了几句,楼欣月已经敏感地嗅到了瓜的气息。
楼赛郎一拍巴掌。
“可不是么?我刚听着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个表小姐先前咱们不是在镖局门口见过么,看着瘦瘦小小的,一阵风都能吹倒,让她一个人从长兴城回京城?那原家竟也放心?”
他们可是刚刚经历过劫匪啊?
“不过刘师傅说了,好像是因为那个表小姐因为之前的事,被吓得失了魂一样,在咱们长兴城里寻不着合适的名医诊治,表小姐又不断念着要回家寻爹娘,只好将表小姐送回京城的侯府去,那侯府里连太医都能请得到,想必是能治好表小姐。”
楼赛郎也觉得这表小姐实在是太娇贵了些。
那一趟镖被劫,有死的,有伤的。
刘师傅一条胳膊差点就被砍下来,那原公子还伤了脚,以后都得落下残疾了。
这表小姐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听说连油皮都没破……倒是吓得丢了魂儿!
“丢魂儿?”
楼欣月笑了起来。
楼赛郎挠了挠头,不明觉厉。
“阿姐,你笑啥呀?”
楼欣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看这位表小姐,不是丢了魂儿,是丢了心才对。”
多半还是丢的良心。
先前八卦原家事的时候,楼欣月就已经知道那原公子跟表小姐两个人青梅竹马,原母的娘家又有侯爵之位,原母原父对这门亲事,定然是乐见其成的。
一家有钱,一家有地位,原公子和表小姐,原本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原家有开遍了半个大魏朝的货栈,一趟几万两银子的损失,应该也没有伤筋动骨。
可谁让原公子脚残了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别提这两个人还没有成夫妻呢!
如果把表小姐换成她,她若是不想要这桩心照不宣的婚事,会怎么做呢?
想来想去,表小姐装失魂这一招……
既不伤和气,又避免了再跟表哥见面,还能早点回到自家。
高,实在是高!
听到大姐这几句的分析,听得楼赛郎也是目瞪口呆。
“不,不是,那原公子可是为了表小姐才受的伤呀!”
“表小姐怎么能这样?她就这般抛下原公子,那原公子不得气个半死?”
楼欣月嘲讽一笑。
“咱们倒是都觉得原公子是为了表小姐受的伤,可没准表小姐认为,是押原家的镖才遇上的山贼,是山贼伤的原公子,又不是她,她还被连累,受了惊吓呢!”
楼赛郎听得越发惊呆。
“啊,这人,怎么还能这般坏?”
不是,原先她大姐没开始写话本的时候,那是耳根子软得很,郑家小白脸说啥她听啥,被人耍得团团转,如今怎么这般精明老练起来?
楼欣月笑问,“现下你还想为了五十两银子,贴身保护表小姐去京城吗?”
“这般狼心狗肺的女子,我护送她个腿儿!”
楼赛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那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长兴城,等再过一个月,就陪我去卖挂历吧!”
第53章 公案难道只能去请那位陆先生?……
楼赛郎不接这护送的活儿,而长兴镖局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只能多派出几个镖师,至于说贴身保护表小姐的活儿,就只能由原家多派几个健壮的婆子跟着去了。
楼赛郎没赚成那五十两的外快,只能老老实实地在镖局打杂,在刘师傅的指点下练练功,偶而帮着大姐做一做跑腿的活了。
比如说楼欣月在忙活着画挂历,没空去狗尾巷给龚先生交付第三本书稿,这不就换成楼赛郎去了么?
她刚刚来到龚家小院门口,就见打从院门里出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身穿九成新的靛蓝夹棉袍,灰黑色滚边,腰里系着灰黑色的腰带,这一看就是富豪人家里的下人装扮。
可巧这身装扮,楼赛郎还真认识,正是那原家下人的标配。
这段时日,原家下人也去过镖局好几回,而原家有钱,给下人做的衣裳,要比城里小门小户的主家或者其他人家里的下人穿的,好得多了,因此很是好认。
这两个人苦着脸从龚家出来,嘴里还在那儿议论。
“这可怎么办?”
“难道只能去请那位陆先生?”
楼赛郎跟这两人错身而过,眼疾手快地紧赶了两步。
“龚先生!”
正在关门的龚先生微微一怔,再探头一看,是楼赛郎,原本有些板着的脸一下子就绽开了笑容。
“啊,是楼家小郎,快进来!”
转头又招呼老妻拿茶点待客。
楼赛郎进了院子,好奇地问了句。
“龚先生,那原家的家丁怎么上这儿来了?”
原家是开货栈的,怎么想,也跟龚先生搭不上关系呀?
龚先生招呼楼赛郎坐下,摸着自己的胡子,微微一笑。
“诶,也是这段日子说新书,虚名在外,这不,就让原家的人找上来了?”
楼赛郎挠了挠头,接过龚太太送上的茶水来喝了一大口。
她还是没明白,龚先生说新书火了,跟原家人有啥关系?
“他们说,原公子受了伤在家里静养,整日郁郁寡欢,不愿见外人,所以想找老夫过去给原公子说一本新书,老夫自然是婉拒了。”
龚太太又端上来两碟子蜜饯,招呼完楼赛郎,又冲着龚先生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死老头子!
人家原家有的是钱!
讲完一本书,给二百两银子呢!
有这二百两银子,不是能给儿子在栖云城换个大一点的小院子吗?
或者置上些田地,也算是给儿孙攒的家底了呀?
要知道这死老头子,说了两本新话本,天天去了这家去那家,好几个月下来,也就是挣了一百多两,还没到二百两呢。
去给人家受了伤养病的富家公子说个书而已,他一个老头子,还摆的什么架子呢?
楼赛郎听着也觉惊奇。
“原来是这样!”
二百两啊!
原家这可是真有钱啊!
不过想想原公子那个悲摧劲儿,郁郁寡欢,不想见人也不奇怪。
这也就是龚先生了,要是换成是她,为了这二百两银子,肯定就去了。
“老夫虽然不过是个说书的,可自小承接祖业,就严守家训,绝不上门入户,做那讨好卖笑之流。”
那跟在富贵人家身边讨好凑趣的,虽然得的银子可能多一些,那风险还高呢?
碰上个蛮横无礼无法无天的,别说挣银子了,招来大祸都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他老龚,也不是那种会看眉高眼低,随机应变的。
不如踏实地在酒楼茶馆里说书了。
楼赛郎附和地点点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二百两银子再好,也不是随便能挣的。
想想她先前差点被被五十两银子给打动了,要送那表小姐回京城,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多月了,就那表小姐的人品……
想到这儿,她就想起这次来的目的。
忙从夹袄的衣襟里,摸出一个扁扁的小包
袱来。
“龚先生,我阿姐有事在忙,叫我把这本书稿送来,您看看可行么?”
自打楼赛郎拿出那小包袱的时候,龚先生那眼神可就一眨不眨地盯上了。
这会儿连忙接过,小心打开。
现在这书稿可不光是书稿了,它可是老龚家的摇钱树,传家宝啊!
要知道,前几日他儿子还写信回来,说是那战神归乡记在栖云城也是大受欢迎。
虽说他儿子在信上没写靠着战神归乡记挣了多少吧,但托人给他们两个老的捎的东西,可比从前丰厚多了。
以前也就是儿媳给做的每人一对鞋子,一身外衫吧。
这回不光有鞋子和外衫,还有给老妻的抹额,那抹额上还缝上了一枚银镶碧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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