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孟湲放下了笔,看了眼孟清清,又看了看萧寒生,“你也是为召魂会而来?不会是为了他吧?他难不成是丢了魂才会这样?”
  “……差不多吧。”孟清清道。
  “那你们之间……”
  “我对他绝无男女之情!”孟清清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若不帮他,堂堂英豪录第一变成这样太可怜了。况且还不是因为爹娘要给我和夏知远牵红线,我与他只是好友,做不了夫妻,要不是担心回去要被压着成婚,我早就回去了。”
  “现在反正回也回不去,他也并非是个恶人,我如今又无所事事,不如帮帮他就当历练了。等哪日夏知远定了亲,我爹娘不想做假月老乱牵红绳,我自然会回去。”
  孟清清说着,小心翼翼的瞧了几眼孟湲的脸色,见她面上的怒容渐渐消散,才继续道:“表姐,我是将我心中所想都说了,如今可该轮到你说了,反正都要去召魂会,那里面有鱼龙混杂,我们三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孟湲顿了顿,似是在犹豫,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将自己来此的目的与孟清清一一说明。
  原来是因孟湲收到消息,得知双生情花也会参加这召魂会,并且他父亲当年也并非死于染病,这双生情花很可能是害死她父亲真凶。
  而她之所以会得知这个消息,主要是因为孟清清的母亲温月照。
  她母亲一开始的确是因酒楼起家,但这酒楼生意面对的客人本就是三教九流者皆有,后来随着产业逐渐扩大,这能打探到的消息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再加上她父亲孟清斋虽位高权重,但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这么多年下来孟清斋在官场上虽不说如履薄冰也是处处小心,但即便如此招惹的仇家也不会少。
  而得知的消息越多,对孟家与温家就越好,于是温月照便开始参与江湖上的消息生意。
  后来不知为何,竟和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月明楼楼主搭上了线,两方共同合作之下,温月照的消息生意不仅做的更好,连带着明面上的生意也更上一层楼。
  但偏偏这事孟清斋知道,孟湲也知道,就连山庄里九成的下人都知道,就她孟清清不知道。
  孟清清对此气得不行,孟湲则劝她说不告诉她就是因她总想外出闯荡,若是让她知道了就更不得了了,怕是她敢在整个江湖上都横着走。
  但这外面毕竟不是家里,明面上看不出凶手与具体死法的害人方式更是多如牛毛,即便是老江湖也有不慎中招的时候,更何况是孟清清呢?
  孟清清听后也沉默了,她认真将自己反思了一通,发现孟湲的担忧并无不对,也的确是该防着她点。
  毕竟……
  毕竟她在不知道她娘还有这本事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她爹的名号,够横着走了。
  孟湲未察觉孟清清突然的沉默,继续道:“姨母就在附近的镇上,离此地大约一日路程。这临风镇上也有姨母名下的产业,我也忘了究竟是客栈还是首饰铺子,但你我若想全身而退,务必得赶在姨母来这之前离开。”
  孟清清深感有理,她犹豫片刻,对着孟湲露出讨好的微笑,“表姐,我有一事想要请表姐相助……”
  “何事?”
  “我银子不够……”
  片刻后,孟湲看着铺成一片的碎银和铜板,陷入了沉思。
  她来之前自然是都打听过了,要入这召魂会,一人就得付三十两银子。
  她来时担心路上盘缠不够,几乎将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小金库搬空了一半,如今别说是六十两,就算是十个六十两她也给得起。
  但却未曾想到孟清清如今如此拮据,竟连六十两都凑不出来,还得卖艺。
  孟湲从包袱中拿出一沓银票,扫了眼孟清清身上的衣裳与头上的木簪,抽出一张的手顿了顿,又加了几张抽出来,递给乐呵呵伸出双手的孟清清,“你既要逃,怎不知多带些银子?你若带上个千八百两,也不至于要在临风镇卖艺。”
  孟清清:“……”
  孟清清勉强的露出一抹微笑,没敢说自己是带够了钱出来的,只是出来的第一站,就被半忽悠着骗光了所有钱,连她用来以备不时之需的玉佩都交出去了……
  她也没料到这平海派现在竟是这样,让她不仅出钱还要出力,说出去谁敢信这是名门正派,谁敢信一个门派中的外门弟子还救起掌门来了。
  不过眼下的燃眉之急是解开了,这几张银票加起来共有四百两,够让她很长一段时间不必担忧银钱。
  三人如今银钱够了,自然就该去参加那召魂会了。
  那召魂会所在地就是玉情的住所,就在临风镇东边,名叫听蝉小苑。
  从这名字就能看得出这位玉情必然也是爱蝉之人,但孟清清只希望听蝉小苑里的一日三餐不会有蝉的踪影。
  三人吃过了午饭,便一起去了那听蝉小苑,交付了九十两银子,领了三块腰牌,在进门处登记好姓名与腰牌上的数字后,便被听蝉小苑的下人一路引进了内部。
  这听蝉小苑虽带了个“小”字,但这里面却半点也不小,顺着绿竹小径一路走去,可见周遭景致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如同古画卷中的景象被移到了现实之中。
  虽也可听见阵阵蝉鸣,但不知是不是这几日习惯了的缘故,孟清清竟半分不觉得吵,反倒有种舒心感。
  带路的婢女将她们带到了客房的位置,那一排排的房门上挂着的牌子上刻着的数字,正是她们腰牌上的数字,她们只需按腰牌上的数字便可找到房间。
  “三位,晚宴将在酉正开始,在这之前三位可随意活动,只是还请在酉初时回来,凄凄会带三位到孤灯阁去。”名叫凄凄的婢女笑吟吟的向她们行礼道,“这几日,也是凄凄负责三位的起居,若三位贵客想要专人伺候,可同凄凄说,凄凄为三位贵客安排。”
  孟清清自然是不想要专人伺候的,这听蝉小苑来者繁杂,其中的奴仆也都不是知根知底的,别说孟清清,就是孟湲也不敢让这听蝉小苑的人贴身伺候。
  待凄凄离开后,因时间尚早,三人便想将这听蝉小苑的格局摸一遍。
  至少也该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地方,又有几个门,不然着实是住的不安心。
  三人顺着小径又走了一会,走到了这听蝉小苑的后院,这后院与一般人家的后院不同,并非是花草,而是一大片的湖,湖中隐约可见锦鲤游动。
  而此处蝉鸣声更甚,偶有白鹭、鸊鷉落脚,她们站在湖边正巧可看到从另一侧延伸至湖心的石桥和亭子。
  最为吸引人的便是那桥上的风景,那座石桥奇就奇在并不算宽阔,瞧着仅可供一人通行,若想二人并肩而行,怕是不跌进湖里,也要打湿了鞋袜。
  但就是这样的桥竟然并无护栏,而那桥上正有一人翩翩起舞。
  桥上的女子身着稍显宽松的白色舞衣,在阵阵微风中,窈窕的身形在舞衣下若隐若现。
  她的动作极为流畅,仿佛这样的舞曾跳过千万遍早已熟记于心,但除了美却又能品出一种不一般的韵味,像是一种从心底里流露而出融入动作间的哀愁。
  若只论舞技,京城中比这舞技好的人自有大把,但却偏偏是这种似有若无的哀愁极为抓人心肺,令人只远远一见便生起怜爱之心。
  第17章 不能吃什么不能吃,赌一把,我赌它没……
  就像此刻围在湖边的几名男子,他们显然也是恰巧来到此处,却都一眼被湖中的女子吸引,一口一个惊为天人。
  甚至还有人感慨,若自己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必不会让美人为自己黯然神伤。
  孟清清看到有人想上那石桥与那湖中女子结识,却在即将靠近石桥时被守在桥边的守卫与婢女拦住。
  孟清清去听了一嘴,才得知那在湖中起舞的女子,竟然就是举办这召魂会的玉情。
  眼见聚集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孟清清也不是个很爱看热闹的人,带着孟湲与萧寒生快步离开了听蝉小苑的后院。
  这听蝉小苑虽大,但许多地方都有人看守,他们虽是贵客,也被允许四处走动,但除了顺着各种小道走着散步外,旁的什么地方都不允许进。
  就连厨房都进不去,把守的不可为不严。
  不过这也合理,若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厨房,那这晚宴上会发生些什么事可就说不好了。
  眼见没什么地方可逛,三人也就回了客房,好歹每个人住的房中还有书架,上面摆了些书画,桌上还有宣纸与文房四宝,显然是供客人解闷用的。
  待快到酉正时分时,那叫凄凄的婢女敲开了他们的屋门,领着他们与其他人一起前往了参加晚宴的孤灯阁。
  这孤灯阁虽叫“孤灯”,但这上面挂着的灯笼却不止一个。
  从下至上共有三层,在灯火照耀下恍若由金银搭建而成,当真是美轮美奂,恍若到了画中仙境。
  进了一楼,入目便是一处云雾缭绕的汤泉,汤泉周遭摆着茶几,上面摆着各类糕点与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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