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底,孟清清远远的看见了一个山洞,洞口被一堆碎石堵住,不知里面藏有何物。
孟清清带着萧寒生小心翼翼地靠近,打算先观察观察,若有何不对之处便跑去寻平海派援助,未曾想就在她停在离洞口数步外的地方时,一道极为强劲的灵力陡然冲破碎石,一堆碎石如天女散花一般冲她砸过来!
江湖上的人这么没有武德吗?
竟然还搞偷袭?!
孟清清躲闪不急,被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石砸中胸口,残留在那碎石之上的灵力冲击到她的身上,她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未察觉到痛,便已经落到了数米开外的空地上,喷出一大口血,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照灵石不知何时脱了手,磕在碎石上裂了一道口子,一缕红光自那裂缝中飞出钻入依旧站在原地毫无反应的萧寒生心口之中。
萧寒生还未分清自己所在何处,便见一个满头白发,身上负伤的人要对昏迷中的孟清清下杀手。
萧寒生虽依旧神志不清,也照样见不得杀害无辜之事,下意识拔出长剑,空气中响起一道长鸣,刚准备一掌将孟清清脑袋拍裂的人迅速回头,堪堪躲过已至面门的剑光,侧身站定盯着眼前的人道:“萧寒生?”
萧寒生没有任何言语,只回一魄虽可让他脱离行尸走肉之列,但也仅限于此,他如今做事只靠本能,即便昔日亲朋好友出现在面前,他也无法识的。
来人本就负伤,此刻对萧寒生不敌,只得连连后退,被打到退无可退时,才抽出腰间软剑动起真格。
但本就负伤之人与几乎无知无觉只靠本能的人对打本就落了下风,几个回合下来,被萧寒生一剑刺中肩胛。
对方用尽全力一掌逼退萧寒生,连带着一缕红光也一齐被打入萧寒生心口。
只是这一下也令他内伤复发,步伐略显摇晃,咬着牙,看了眼面色冷漠的萧寒生,骂道:“萧寒生,今日你胜之不武,他日我必会讨回来!”
那人撂完话,立刻转身便走,像是生怕萧寒生这个胜之不武的小人追上来,因此也未察觉到萧寒生的目光变得比先前更有神了些。
孟清清也的确晕了一会,但因多年练剑修出的好体格,她很快便醒了,迷蒙间只来得及看到远去人的背影,连面容都未看清,只看见对方一头白发,步伐不稳,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翁。
但这世上的老翁何其多,看不见脸,她日后想报仇都没地方报,真是可恶啊!
孟清清喘了几口气,看着萧寒生提着剑走近到她身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完了完了,这位劳什子正道魁首本就不怎么正派,现在又什么都分不清,怕不是要一剑了结了她。
孟清清想反抗,但如今深吸一口气都觉得肺腑作痛,她的剑也脱手不知飞到了何处,站都站不起来更遑论反抗?
算了,等死吧,算她倒霉,没做好充分的准备就来了这名不副实的所谓天下第一门派。
她平躺着,静静望着眼前提剑的所谓正道魁首,正等对方来一剑时,对方却扭头走了,等孟清清挣扎着坐起身,原本走了的人又走了回来。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正是她离家出走时悄悄从家中宝库里顺出来的宝剑。
第3章 邪祟听闻这杨家每到入夜便响起阵
阵哭……
从剑鞘到剑柄,做工华丽精致,上面还有并蒂芙蓉花的纹样,中看也中用,剑出时寒光乍现、锋利异常,可切金削玉、削铁如泥,为二百多年前的前朝公主之物,名为相欢。
孟清清费力爬起身,接过相欢道:“算你有点良心。”
相欢离手,她才看到原先被相欢压在下方的照灵石,原本在照灵石内的小人消失不见。
想来现在萧寒生能自主行动了,那就说明那一魄回体了,只可惜还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知她晕倒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孟清清将照灵石拿过,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你能说话吗?你现在会说话吗?”
面前人突然对她露出了微笑,看的孟清清背后一寒,“喜欢。”
孟清清问:“什么喜欢?你喜欢什么?趁我现在还有银子,你喜欢的都给你买来。”
萧寒生指了她一下,重复道:“喜欢。”
“……”
孟清清呸了一声,“登徒子!你真的是萧寒生吗?传闻里,你分明不是这样的!不对……传闻里平海派也不是那样的,难不成这便是你们江湖人的放荡不羁?”
萧寒生像是在认真听她说话,又像是一句没听进去,上上下下看了孟清清几眼,“喜欢。”
初入城时,她还特意看了此处的告示栏。
上面还未贴她的画像,不过就算贴了,怕是也没几个人会在意。
她离家时正值腊月,赶路至今,明日正好除夕,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除夕,而这个时段也是她爹娘最忙的时候。
她爹从仕,她娘从商,忙起来时,半年都难见一面,自然是没功夫抓她。
而此地名为桃花镇,地如其名,此处盛产蜜桃,遍地可见桃树,每到花季整座城镇连同城外十几里都被桃花包围,花香遍野,算是个世外桃源之地。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好地方,她刚在客栈坐下,便听隔壁桌在议论邪祟。
孟清清竖起耳朵仔细听,原是这镇上有一姓杨的大户人家里在闹邪祟,听闻这杨家每到入夜便响起阵阵哭声,这哭声找不到源头,也没人敢找源头,只知已持续了有四年之久。
那杨家人也请过大师做法事,奈何次次不见效,最后干脆也不管了。
就这样过去四年,杨大少爷的妻子死了两任,最后无门当户对的人家敢嫁,这第三任妻子便是一户贫农家的女儿,说是娶妻更像是买卖,杨家给了那贫农十八两纹银,换了那贫农十八岁的女儿。
如今杨大少爷的第三任妻子也身患重病,连带着杨老爷和杨太太的身子也日渐衰弱,不知真是病的,还是被邪祟吓的。
唯有那杨大少爷身强体健、能跑能跳的,也不知是不是和他本就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傻的有关。
听到有邪祟,孟清清便有些跃跃欲试,待听到杨家如今正在四处找能驱除邪祟的大师,成事者给一百两纹银时,她立刻带着萧寒生前往杨家。
在问了一路,终于瞧见杨家大门时,孟清清嘴边的笑还未来得及展开,便被怀中发烫的照灵石烫的一跳,手忙脚乱的掏出照灵石,那破石头又不烫了,像是在有意捉弄她一般。
“它为什么那么烫?!”孟清清问。
萧寒生怔怔的望着她,半晌后,突然道:“喜欢。”
孟清清正要发火,突然想起七魄掌管七情,分别为喜、怒、哀、惧、爱、恶、欲,萧寒生恢复的会不会恰好是七魄中的喜魄,因七魄不全,所以只会重复“喜欢”二字,其实并没有其他意思?
孟清清想了想,觉得自己着实不应该对这样的萧寒生发火,叹了口气道:“那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它都不亮了,我该怎么找你其它的几魄啊?”
孟清清面露苦恼,萧寒生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手指点在那不在发光的照灵石上,很快,其中就多了一缕如火一般的红色。
孟清清如获至宝,上上下下看着手中的照灵石,“原来你听得懂我说话啊?也对,你也是人,肯定听得懂人话。”
孟清清将照灵石收好,理了理脏乱的衣裙道:“走吧,看在你帮本小姐捡剑的份上,就算你不如传闻中那般好,我也会帮你帮到底的。”
孟清清其实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但留在这里,最终的可能不是被抓回去,就是被绑回去,与其和那位七皇子成婚。
相较之下,她现在宁可帮萧寒生找齐他剩下的几魄。
为避免被发现,她没敢走大路,因此花费的时间要久一些,走了十几日,总算是到了下一个城镇。
孟清清翻了个白眼,将照灵石又收了起来,“算了,你现在和个傻子也无甚分别,本小姐不和你计较。”
二人一前一后走近杨家大门,被门口的家丁拦住,孟清清道:“我们二人是来为贵府驱除邪祟的。”
门前的家丁上下打量着他们,显然是对他们不大信任,“你们瞧着年岁也不大,能有本事驱除邪祟?”
孟清清想了想道:“我们是平海派弟子,平海派知道吗?当今第一大门派!”
这平海派究竟如何,她是领教过了,但按照如今传闻的情况来看,与平海派无关之人自然是不曾领教过,说不准还会和当初的她一样,对平海派十分憧憬崇拜。
结果也不出她所料,杨家的家丁立刻邀他们进了大门,还唤来了管家,一副将他们当救世主的模样。
杨家的管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不过走路还算利索,见到他们很是激动,见他们身上衣衫脏污,还让人给他们先准备了客房和干净的衣裳,又问他们可否需要饭菜,像是生怕他们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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