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好了好了我在,那只是梦不是现实,别怕别怕。”
  听到这句哄他的话,秦瞻还真跟个受惊的孩子一样,将脸蹭进她的颈窝,动作轻柔又缓慢地蹭动着,跟个祈求安慰的小动物似的。
  这似有若无的摩擦搞得她脖子一阵发痒,她身子下意识向后躲了躲。
  结果这一躲,他的唇直接贴上了她颈部的肌肤。
  第53章 【53】 原书女主
  他的唇瓣微凉, 带着凉意的触感贴上她敏感细嫩的脖颈时,她的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罪魁祸首秦瞻也是一怔,他大概也没想到会突然这样。
  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和她亲近一下,以缓解梦中的恐惧和悲痛。
  但没想到唇突然就贴上了她的脖子。
  旁边是熟睡的秦父秦母, 登时, 两人的脸都唰的一下红了。
  江夏抬手推了推秦瞻,秦瞻也连忙松开抱住她的手,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一些。
  秦家二老的鼾声此起彼伏, 还好他俩睡得熟,没被他们的动静给弄醒。
  要不然, 她估计得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想到这,她的脸便不受控地烧起来。
  不止脸,连方才被秦瞻触碰的脖子也连带着发烫起来。
  而小棚子内的空间又狭小, 她感觉自己心跳快得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然后,她猫着腰站起身,轻轻推开用木板挡着的门,走了出去。
  她正打算转身把木板重新挡住的时候,秦瞻也跟着一块出来了。
  江夏没说话,转身走了。
  她往前走了很久, 几乎快走出打谷场的时候, 才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秦瞻则默默跟着她,见她坐下, 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怎么了?”他问道。
  “有点闷, 出来透透气。”她回答。
  “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她问。
  “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秦瞻道。
  江夏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沉默片刻后,她又开口问:“刚刚做什么噩梦了?好像还哭了。”
  秦瞻:“不好的梦。”
  江夏:“我当然知道是不好的梦,看你那样子我就知道。”
  “我什么样子?”他问。
  江夏撇撇嘴道:“就很痛苦的样子。”
  “别打岔, 什么梦?”她又问。
  “不好的梦,感觉说出来不好,不吉利。”他回答。
  一听不吉利,江夏立即闭嘴不再追问。
  既然不吉利那还是不要说吧,虽说她不搞迷信那套,但事情有时候就是玄乎,很可能就一语成谶。
  谷莲村的人在打谷场待了一天一夜,隔天,村长便领着村民完成灾后重建的工作。
  她和秦瞻在谷莲村又待了三天,富兴镇那边的交通才重新恢复。
  震中位置就在谷莲村附近,省城则离震中比较远,听本地人说谷莲村发生地震时,这边只有明显的晃动感,震感不是很强烈,房子什么的也都没损坏。
  回到高林市后,江夏第一件事就是给秦瞻重新包扎伤口。
  因为地震,临时也找不到医药品,他额头的伤口就随意包扎了一下。
  之前,桑谷雨送给过她一个医药箱,里面放了些常备的紧急药品,退烧药、抗生素等。
  还有镊子、纱布、酒精、棉签等处理伤口的用品。
  江夏小心地拆开他头顶的布条,拆到一半发现,布条已经和结的痂弄到一块儿去了。
  硬拆的话必然会撕裂伤口,没办法她只能找来剪刀将布条一点一点小心地剪掉。
  剪完布条,她用棉签沾取酒精帮他把伤口消了下毒,然后用纱布和医用胶布,把伤口重新包扎。
  江夏专心帮他处理伤口,丝毫没注意到两人此刻离得很近,她的指腹更是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肌肤。
  “好了。”处理完伤口,她收起医药箱道。
  秦瞻拿镜子照了照,重新包扎的伤口确实比之前潦草的布条好多了。
  夜里,秦瞻再次说起了呓语。
  江夏被吵醒,起身看向他时,才发现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眉头紧蹙,眉眼之间更是流露出和那晚一样痛苦的神色。
  嘴里还轻声念叨着她的名字:“江夏,不要……”
  难道又是做了不好的噩梦?她在心里想。
  随后便伸手轻轻推动他的肩,柔声唤着他的名字,企图将他从噩梦中拽出。
  “秦瞻,秦瞻……”
  他再次被叫醒,迷糊地睁开眼,眼神之中还流露着悲伤又痛苦的神情。
  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总之可怜巴巴的。
  看得江夏同情心都泛滥了,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脸。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她柔声询问道。
  秦瞻点点头,没有说话。
  下一秒,他伸手揽住她的脖子,紧紧抱住她。
  “夏夏,我真的好害怕。”
  “害怕再一次失去你。”
  “
  如果真是那样,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坚持下去。”
  他抱着她,声音很轻地说道。
  再?听到这句话的她,一脸疑惑。
  为什么他会用“再”这个词,难不成他以前也曾失去过她?
  不应该啊,之前他们并不认识。
  因为被他紧紧抱着,对于这点小疑惑,她也没多在意,只当是他做噩梦把脑袋给吓糊涂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不会的,我一直都会陪着你。”她拍拍他的背道。
  说这话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单纯安慰他,还是在无意识地向他做承诺。
  “真的吗?”他如孩童一般单纯地跟她确认。
  江夏的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她点了点头。
  而后,她十分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也不想煞风景,主要是真的很困。
  许是注意到她的困倦,秦瞻贴心地松开紧紧拥着她的手。
  他看着她道:“睡觉吧。”
  江夏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
  重新睡下后,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随后,她感觉身旁的秦瞻,在被子下一点点地挪动身体。
  靠近她。
  再就是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有点害怕,怕会再做噩梦。”他补充解释道。
  江夏默了默,才应道:“好。”
  而后便是他揽过来的手,他的身体火热,两人的身体靠在一起,她莫名觉得心中有股躁意涌起。
  就这样,她和他相拥而眠到天明。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夏感觉自打地震之后,秦瞻变得格外黏她。
  有时,不自觉地就黏了过来,像个黏人的小狗似的。
  就比如现在,吃完饭后,江夏坐在沙发看电视,秦瞻洗完碗后,就自动凑过来。
  不止牵她的手,还挨着她,时而捏捏她的手,时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总之搞得她看电视都没心思。
  最终她实在忍不住,有些无奈地开口:“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他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是我打扰到你了吗?”他语气小心道。
  随后又连忙放下她的手,说:“那我不碰你,就坐在你旁边,好不好?”
  江夏内心:他这语气听着怎么还透着几分恳求,好像她是个很刻薄的人似的,故意不让他接近她。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地震之后,秦瞻对她的态度,感觉变化还挺大的。
  不仅是更喜欢黏着她,对她也始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她不高兴。
  她,没这么可怕吧。
  就算不高兴,她也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思索间,她脑海中突然出现那天晚上秦瞻的呓语。
  他抱着她,身体颤抖地说害怕失去她。
  所以,他的噩梦是跟她有关。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害怕失去她,或者梦境中他曾失去过她,感受过那种悲伤和痛苦,所以这些天他才会一反常态么。
  一切好像都解释得通了。
  江夏起身关掉电视,背靠着桌面无声地看着他。
  秦瞻像是不明白她这行为的用意,下意识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不看了?”
  江夏对他勾勾手指头,让他靠近些。
  他还真听话地靠近一步。
  下一秒,江夏伸手揽住他的腰,紧紧抱住他。
  “抱一下你。”她脸贴在他肩头说。
  被突然抱住的秦瞻,双眼惊讶瞪圆。
  随后,他扬起唇角同样伸手揽住她。
  *
  清明一过,天气明显热起来。
  而且高林市这边一到春末夏初,升温向来很快。
  衣服也由原来的棉袄大衣换成薄外套,到四月末,气温飙至二十几度,秦瞻更是直接换起了短袖。
  白天也越来越长,昼长夜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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