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仙?哪门子的大仙?”她继续冷声问。
  “算命的大仙,你快松手,我手都快被你扭断了。”江夏眉头紧皱道。
  白璐不为所动:“你少骗我,我都没使劲儿,怎么可能断。”
  见恳求没用,她也只能威胁了:“你要是再不松手,信不信本大仙给你下诅咒,让你倒一辈子的霉。”
  白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但终究还是松了手。
  果然还是威胁管用。
  见她松手,江夏连忙揉了揉被扭痛的手腕和手臂,心想这还没使劲儿,那她要是真使劲儿,她手臂岂不是真的得断。
  没看出来,她一个看似娇弱的金丝雀,手劲儿竟然这么大。
  不过,话说回来,就说话语气和神态来讲,面前的白璐,跟她前几天见到的白璐,可谓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她可不信方才蹲在街上涩涩发抖的白璐,能有这么大手劲儿。
  不说手劲儿,就是砸窗,利用布条从二楼爬下来,也不是她所知道的白璐能干出的事。
  是什么让一个人在短时间产生如此大的反差?她不解。
  还是说根本就是两个人。
  “白璐,你砸窗户跑出来干嘛?难不成沈之学把你关在房里?”江夏好奇问道。
  “我不是白璐。”面前的“白璐”冷声道。
  她不是白璐?江夏闻言惊讶地瞪了瞪眼。
  她不是白璐,为什么跟白璐长得一模一样?
  疑惑间,一个念头闪过。
  难不成她还是白璐的双胞胎姐姐或妹妹。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不然怎么解释,她不是白璐,但又跟白璐长得一模一样。
  江夏本想问她,那你是白璐的双胞胎姐妹吗?
  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弹幕突然出现。
  【快躲起来,沈之学要过来了。】
  江夏疑惑,为什么沈之学过来她要躲起来?
  弹幕再次出现。
  【你先别管那么多,反正先躲起来。】
  行吧,那就先听弹幕的。
  于是,江夏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掉头就走。
  站在那里的“白璐”见到这意料之外的一幕,愣了愣。
  但她也没多在意,因为她自己还有更着急的事要办。
  只是当她准备动身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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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撞见了回来的沈之学和沈安然。
  大约是没料到她会跑出来,沈之学也是一怔。
  “白璐,你醒了?”他下意识问。
  “之学,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了呢。”
  “白璐”低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扑向沈之学。
  “你怎么出来了?”沈之学连忙搂住妻子的肩,柔声问道。
  此刻躲在巷子里的江夏,探出一个脑袋偷看,她躲着的这个地方正好能听见两人对话。
  咦,不对劲儿,“白璐”刚刚跟她说话的时候明明一脸高冷女王的样子,怎么一看到沈之学又变回哭唧唧的娇妻了。
  “我醒来后打开门,见屋里没人,就出来找你们了。”“白璐”靠在他怀里说道。
  “可是我出去前,把卧室的门给锁了啊。”沈之学道。
  说罢,他抬头看向二楼卧室的方向,发现窗户玻璃被砸碎了。
  他随即收起脸上的温情,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开。
  “你不是白璐。”
  “你已经骗我过一次了,还想再骗我第二次吗。”他冷下语调道。
  女人嫌弃地离开他的怀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哟,学聪明了,没上回好骗了。”
  是嘛,这语气和神态才想刚刚跟她说话的“白璐”,江夏心想。
  “不过说句实话,”女人话锋一转道,“被你抱在怀里的感觉真恶心。”
  “我都不知道白璐这些年是怎么忍过来的,”她耸肩道,“上次我醒过来也装得很难受。”
  “她”一出来,沈之学便知道自己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转头语气温柔地对旁边的沈安然道:“安然,爸爸要跟妈妈说话,你自己回家里吃烤鸡好不好?”
  沈安然乖巧点头,抱着烤鸡进了屋。
  沈之学沉默地看着女儿走进屋后,才说出一个江夏未曾听过的名字。
  “季寒,是你。”
  “你怎么出来了?”他问。
  那个顶着白璐的脸,名叫季寒的女孩冷哼一声,语带嘲讽道:“那要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之前怎么说的,”她蹙眉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嫌弃和轻蔑,“你说你会好好保护白璐,让她不再受到伤害。”
  “但事实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受到伤害,现在她又害怕地躲了起来。”
  季寒?等等,她为什么叫季寒?
  江夏一脸困惑。
  如果是双胞胎不应该是同一个姓吗?怎么还不一样?
  就在她困惑间,弹幕出现。
  【白璐和季寒确实是两个人,不过准确来说,不是“人”,而是“人格”,因为她们共用一具身体。】
  【当白璐沉睡时,出来的人格就是季寒。】
  【白璐幼时因被亲生父亲和继母虐待,患有双重人格。】
  【白璐胆小懦弱,对沈之学是言听计从,像只被豢养起来的金丝雀。】
  【但季寒的性格却完全相反,她聪明冷血还暴力,身手也不错,一般女的都不是她对手。】
  【季寒这个人格的出现就是为了保护白璐的,这也算是人在极端困境下被激发出的保护机制吧,如果没有季寒的存在,白璐说不定早就被活活虐死了。】
  江夏呆呆地看着面前滚动的弹幕,简直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有想过白璐有双胞胎姐妹,当她听到沈之学喊“白璐”季寒时,她都联想到两人会不会是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但她从没想过“白璐”和“季寒”会是两个人格。
  双重人格,这种心理学术语,她不是第一次听,但真实目睹,却不能仅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
  “今天白天她只是看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画面,一个妇人用藤条打孩子,可白璐的反应却很大。”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可能是跟两年前的那件事有关。”沈之学努力解释。
  “我不想听这些,既然你不动手,那我会履行我的职责,帮白璐清除危险。”季寒冷声说道,说罢,便准备离开。
  但她的手却被沈之学一把拽住。
  “放开我。”季寒眼神冰冷道。
  “你想干什么?清除危险?”沈之学的目光也逐渐冷下来。
  “那个普通的妇人对白璐能构成什么危险?”他反问。
  季寒一脸冷漠:“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清除白璐的危险,保护她,是我的使命和责任。”
  “所有虐待孩子的父母都该下地狱。”季寒发狠地看向他。
  “把孩子生下来,不好好地去爱护,而是像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那般对孩子实施虐待,这种人你觉得配活在世上吗?”她反问。
  “你不也是吗?”沈之学说,“对他们来说,你就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他们的生死不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你又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听到这里,江夏吓得连忙躲在墙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难怪弹幕让她赶紧躲起来呢,这对话内容实在是太“刑”了。
  刑法的“刑”,她在心里补充。
  季寒这个人格明显是有暴力倾向,她刚刚说要帮白璐清除危险,她是打算去杀人吗?
  天啊,还好沈之学及时出现阻止了她。
  “我不管那些,我只要保护好白璐就行。”季寒毫不动摇道。
  沈之学不想再与她辩论这些事,而是靠近她,压低声音出言警告。
  “季寒,你惹的祸已经够多了,前些天警察来过沈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是想白璐被枪毙,还是想她下半辈子都在精神病院度过,每天被那些医护人员电击、殴打。”
  季寒抬眼看他,眼中像是产生些许动摇。
  因为沈之学凑得近,又压低了声音,而江夏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听墙脚,身体紧贴墙壁,不敢动弹一下,因此这两句话她都没听到。
  “先跟我回家。”在季寒动摇的时候,沈之学直接将她拽回了别墅。
  两人离开后,江夏也赶紧找到自己的自行车逃离现场。
  这边,因为二楼主卧的窗玻璃被季寒砸碎,沈之学只能把她带进另外一个房间。
  “让白璐出来,我有话对她说。”沈之学道。
  季寒却是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冷哼:“外在的隐患和风险不清除,我是不会让白璐回到这个危险的世界的,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从白永庆死后,这个世界对白璐就不存在威胁。”沈之学提高声调道。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积极联系国外的精神科专家,那边的医生说,人格分裂这种疾病通过药物和心理治疗是可以将人格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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