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见秦瞻已经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解释道:“我又不是小孩,你背着我爬山很累不说,也很危险,搞不好我们俩会从上面摔下来。”
“那就得不偿失了。”她语重心长道。
“你很轻,我上回背你就感觉像是在背个小孩一样。”他说。
江夏不信,还觉得他是在吹牛。
她很想教育他:大哥,现在不是吹牛,展现男性力量的时候。
像是看出她的不相信,秦瞻继续道:“我感觉我一只手也能把你抱起来。”
说罢,不等江夏再次提出质疑,他直接一把搂住她大腿根。
江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呼,然后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这可以说是人的本能反应了,人在重心不稳的时候,会本能地想要抓住身边的物体,以保持身体平衡。
“你看,我一只手就把你抱起来了,而且还很轻松。”秦瞻一脸寻求认同地说道。
江夏视线向下,看见他的另一只手还真垂在一旁。
他不仅一只手把她抱起来,连“抱”这个动作都是仅靠一只手完成的。
江夏窘迫地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知道了,你快放我下来。”
秦瞻听话地把她放下来。
“我可以背着你爬上山顶,相信我。”他无比郑重道。
“我知道了。”江夏语气透着几分无奈。
“我们一起上去吧。”她说。
“我先自己爬石阶,等我真爬不动了你再背我吧。”她又补充道。
秦瞻点点头:“好。”
只爬了百十个台阶,江夏就停在原地喘得不成样子。
“休、休息会儿。”她边喘气边说道。
秦瞻在她面前蹲下:“我来背你。”
这回她没再扭捏拒绝,原因也很简单,她这都快累死了,还要什么面子。
别人要看就看吧。
躺平任嘲。
秦瞻把她背起来的时候,她顿时有种脚底脱离地面的悬空感。
一百阶的高度再加上她之前走的那段盘山公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挺高了。
石阶两旁又都是密林群山,江夏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吓得不经意抱紧秦瞻,她的手臂紧紧圈着秦瞻的脖子,整个人更是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
随着秦瞻一步步迈上石阶,江夏趴在他背上感受着这种逐步往上的颠簸感,心不由跟着提起来。
毕竟他们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往下看去一片空旷。
也不知是不是太高导致的紧张,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越跳越快,咚咚咚的跟打鼓一样。
“怎么了?”秦瞻忽然问道。
江夏:“啊?”
“你心跳好像很快。”他道。
随后,他又问:“是不是爬太高有点害怕?”
大约是两人贴得过近,他听到了她打鼓似的心跳。
“嗯,有点。”江夏红着脸回答。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他温和嗓音从前面传出。
她“嗯”了声,但却没真的把眼睛闭上,而是沉默地看向他。
他好像刻意放慢了爬石阶的脚步,估计是也怕自己一个不稳把她给摔着。
可这样的话,他应该会更累吧。因为不仅要背着她,还要努力保持迈出的每一步都足够稳当。
就这样爬了一段后,江夏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事。
“我是被你背上去的,而不是靠自己的双脚一台阶一台阶爬上去的,这样在菩萨看来是不是就不够有诚心啊。”
“那待会儿许愿,会不会就不灵了。”她面上带着几分担忧道。
“不会的,”秦瞻回答道,“菩萨知道你是身体虚弱才爬不上去,不会怪罪你的。”
他其实很想对她说:没事,只要我心诚就行,我会向菩萨许愿,愿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他的话一说完,江夏又拍拍秦瞻的肩,说:“你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上去。”
秦瞻停下脚步,但没立即放她下来,而是问:“你可以走上去吗?”
“嗯,”她点头回答,“要是真累了,我就坐下来休息会儿。”
“慢一点没关系,重要的是要自己爬上去。”
“要不然显得我想要好处,又不肯付出,怪贪心的。”她笑着说。
秦瞻将她放下,然后两人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正如江夏说的,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会儿,因此虽然有些慢,但两人最终还是爬到了山顶的寺庙。
在寺庙拜佛祈福的人不少,他俩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拿了几根香,跪在蒲团上磕头跪拜许愿。
秦瞻将手中的檀香举过头顶,闭上双眼,在心里默默许愿:我佛慈悲,保佑我妻江夏长命百岁。
江夏同样闭着眼许愿:佛祖菩萨保佑,让我顺利摆脱早亡命运,寿终正寝吧。
等江夏许完愿,磕完头,她发现秦瞻还在跪拜磕头,那样子看起来虔诚极了。
她默默地看向他,对他此刻所许的愿还有点好奇。
下山的时候,她还真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刚刚许的什么愿啊?”
说这话时,她脑中又出现秦瞻方才许愿的画面,一脸的虔诚和认真。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他勾起唇角,笑道。
江夏一撇嘴,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行吧。
不说就不说。
“那我的也不能告诉你。”她略显小气道。
秦瞻看着她,眼底溢出笑意。
“好,”他嘴角噙着笑道,“快下山吧,不然要赶不上最后一趟回去的汽车了。”
真别说,秦瞻带她爬了趟山,她的心情还真舒畅许多。
至少原先压在心头的那点阴霾是没了。
隔天,她便骑着自行车去茶楼上班。
一到茶楼,她就注意到
坐在一楼茶厅的两位妇人。
其中一位她还认识,正是上回带着丈夫来茶楼找她的谢夫人蔡兰琴。
江夏看向旁边那位夫人,妇人样貌柔美,穿着一身精致华美的衣服,手上还拎着一只样式小巧的羊皮包。
这一看就是贵妇啊,她在心里想。
谢夫人这是给她介绍生意来了。
江夏一走进茶楼,王春喜便迎面走过来,脸上的神情高兴又激动。
“江老板,来客人了,这两位夫人,一人点了一壶咱店里的茶。”
她可不得激动嘛,虽然那位物理教授偶尔会来一次茶楼,但偌大的茶楼光指着一位客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还得开拓新客户嘛。
江夏点了下头,表示知道,然后走上前跟谢夫人打招呼。
“谢夫人好久不见,”江夏笑着寒暄道,“令郎近来可好啊?”
一听提到自家儿子,谢夫人就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哎哟,托大仙的福,我家孩子现在好着呢,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如今不仅成绩进步明显,前段时间还跟我们说准备读研究生呢。”
“那就好,那就好。”江夏笑着回应了一句。
“这位是?”她话锋一转,视线投降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夫人道。
“白璐,她丈夫姓沈,也是位有才能的商人。”蔡兰琴介绍道。
这么看来,还真是谢夫人给她介绍的客人。
听后,江夏故作高深地微微颔首:“原来是沈夫人。”
“我见沈夫人愁眉不展,近来可是有事忧心啊?”她搬出那套话术道。
不等沈夫人说话,蔡兰琴就赶忙接话道:“是的大仙,沈夫人家里发生了极为蹊跷的事,我听说后,立即想到了您,就带她来半日茶馆了。”
“那沈夫人请随我来。”江夏道。
说罢,她便领着白璐往楼上走,上楼梯之前,江夏朝王春喜交代:“给沈夫人上壶新茶。”
王春喜立即点头应道:“好嘞。”
蔡兰琴很自觉地没有跟上楼,她自发地留在一楼茶厅。
“沈夫人,你随大仙上楼吧。相信我,这位江大仙很灵的。”蔡兰琴像是打气似的,对白璐道。
上楼后,江夏把她领到雅间。
不多久,新茶也上了过来。
有王春喜在,就用不着她来倒茶了。
王春喜将茶壶放上桌后,就顺道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待王春喜退下,白璐从包里拿出一沓钱。
然后又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她那白皙的手指压在钱上,往江夏的方向一推。
“谢夫人带我来的时候,曾跟我交代过,您这费用不低,但却极有用。”
“这是五千块咨询费,以及一百块的茶水费。”她说道。
——沈夫人,你家这事不仅蹊跷,听着还吓人。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大仙,说不定能帮到你。只是这大仙的咨询费和出场费都不低,但话又说回来,贵有贵的道理,贵但是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