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男人力气大得吓人,马青松想要挣扎却根本挣扎不脱。
  男人拽着马青松离开前,还不忘回头语气温柔地交代桑谷雨:“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家休息,这个人我来解决。”
  桑谷雨上前一步,抓了抓他的衣角。
  男人露出一个笑:“放心,我有分寸。”
  闻言,桑谷雨松开他的衣角,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而后,男人就跟拽个小孩似的,把马青松一路拉下楼。
  男人把他拽到一个偏僻的巷子,一把将他甩到墙角,并对着他的腹部狠揣了几脚。
  “她是不是警告过你,再纠缠下去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你会怎么死了吗?”
  马青松被他踢得疼到面部扭曲,捂着腹部缩在地上哀嚎。
  等疼痛缓过来一点,他一脸惊悚地看向男子,身体颤抖地往后缩。
  “大哥我错了,饶我一命吧。”马青松赶紧求饶道。
  而男子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提起来,然后抓着他的身体重重撞向身后的墙面。
  马青松被撞得脑袋发晕,后脑勺更是传来剧痛。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
  “要怪就怪你这人没脑子,不是警告过你一次,可你不听啊,非要等吃到苦头了才学乖。”
  “可惜,晚了。”
  男子一只手揪着马青松的衣服,另一只手用力地拍拍他的脸,轻蔑笑道。
  话一刚说完,等来的又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
  马青松像只老鼠一样缩在地上,只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他一声声地哀嚎,向男人求饶,男人却像是想要把他活活打死,脚下的动作一点不停歇。
  这时,邓川身后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
  “够了,邓川。”
  这道声音不轻不重,本该淹没在马青松阵阵哀嚎中的,但邓川却精准捕捉,并停下了打人的动作。
  他回头看向桑谷雨,并立刻收起脸上的狠戾。
  “你怎么来了?”他压着声音问。
  “我怕你把他活活打死。”桑谷雨面无表
  情道。
  “他前段时间跟踪我,被两个人撞到了。”
  “这条小巷离我的住处不远。”她道。
  言外之意就是,若邓川在这把人打死,他的死很容易牵扯到她身上。
  邓川也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好,听你的,我不打他了。”他立即道。
  桑谷雨冷漠地撇了一眼地上的马青松,声音冰冷道:“让他滚。”
  “听到没,还不快滚。”说着,邓川又准备踹他一脚,但又怕真给人踢死,只做了一个虚晃一下的动作。
  “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邓川威胁道。
  怕继续留在这,真的会小命不保。饶是全身像散架般疼痛,他还是艰难地扶着墙壁起身,然后一步一步地挪着往远处走。
  走出巷子口,他还回头怨恨地看了邓川一眼。
  原来他叫“邓川”。
  马青松走了没多久,在路边找了个共用电话亭,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兄弟罗金富,让他来接自己。
  “老罗,我被人打了,现在疼得动不了,你快来接我一下。”
  罗金富原本在家里睡觉,一听到兄弟打来的电话,赶忙穿衣服开着车去接被打的马青松。
  罗金富一下车,就看见马青松被凑成猪头的样子,简直吓了一跳。
  “马哥,这是谁打的?要不要我叫兄弟们过来?”
  马青松半靠在墙边,冲他摆摆手。
  “这个事待会儿再说,先扶我上车。”
  罗金富点点头,然后将马青松从地上扶起来。
  结果,身体一动弹,就疼得他冷汗淋淋。
  马青松边走边哎哟哎哟地叫唤,那样子看着还带着几分滑稽。
  上车后,罗金富在前头问马青松:“马哥,我看你这伤停重的,要不要去趟医院?”
  侧躺在车后座的马青松咬着牙点点头。
  去了趟医院,又在家休养了两三天的马青松,总算是感觉身上好点了。虽然还疼,但不至于动弹不得。
  这天,马青松在家,又给好兄弟罗金富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他家里一趟。
  罗金富到家后,马青松开门见山道:“你手上是不是有点人脉,可以查得到一些人的信息。”
  罗金富连连点头:“马哥,你想查谁?”
  “我想查一个叫邓川的人,”马青松皱着眉头道,“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越清楚越好。”
  “有照片吗?”罗金富问。
  “这个邓川,是哪里人?”他又问。
  “没有照片。”马青松回答。
  “我要是知道他是哪里人还用你去查?”他不耐烦道。
  “那马哥你总得给个有效信息吧,就一个名字也没照片,我怎么找,这不等同于大海捞针嘛。”
  “他是个男的,长得比我高大概一个头,身材很壮,”马青松道,“长着一双大眼,双眼皮,皮肤好像有点黑。”
  说着,他又摇摇头,不确定地说:“当时天太暗了,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他皮肤黑不黑。”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我隐隐感觉他也是道上的人,但也不确定。”
  “你可以先从道上开始查,要是查不到,再从别处查。”他说。
  罗金富一脸为难地挠了挠头,说:“行吧,我先查着。”
  “对了,哥,”他说,“这个‘邓川’是哪个邓哪个川啊。”
  马青松再次皱着眉头说:“说实话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到有人这么叫他。”
  “要不你就按照这个邓这个川来找吧。”说着,他拿出笔在纸上写下“邓川”两个字。
  罗金富脸上的神情更为难了,连个名字都知道,要他怎么查。
  其他信息也都模棱两可。
  “他是个狠人。”马青松突然来一句。
  “啊?”罗金富先是不明所以,随后又产生某些联想。
  “马哥,这个邓川总不会是打你的那个人吧?”他试探性问道。
  马青松还真点了下头。
  “其实我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但吃了一次亏后,我学乖了。”
  “总之,没调查清楚他的背景和身份前,我不会再去招惹他。”马青松总结道。
  罗金富表示明白。
  因罗金富手头上也有不少事,再者马青松这边的信息给的实在太过模糊,要去调查邓川,他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就在他准备着手调查“邓川”时,却忽然接到好兄弟马青松死亡的噩耗。
  *
  江夏在家休养了几天,等病彻底好后,才重新去茶楼。
  但去了一两天,她再次被凛冽的寒风给打败了。
  于是,她又在家缩了几天。
  在家窝了几天后,连着阴了好几日的天总算是放晴。
  眼看着这大晴天,再不去茶楼上班,就过分了。
  大概是在家休息时间有点太长,心怀愧疚,准备去茶楼的这天她起了个大早。
  秦瞻一出门上班,她也骑着车出去了。
  快到茶楼,经过一条巷子时,江夏看见不远的角落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围这么多人,这是看什么热闹呢?她内心不由好奇。
  好奇之下,她就锁了自行车,也凑上去看热闹。
  江夏奋力挤进人群,接着便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眼。
  这角落竟然死了个人。
  大家围在一起竟然是在看死人。
  关键那人死状还挺惨的,像是被人活活勒死,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痕。
  这种惨烈的画面还是少看吧,免得晚上做噩梦。
  江夏正打算挤出人群时,忽地,脚步一顿。
  这死在角落的人,怎么看着还有点面熟?她盯着那人看。
  并且越看越觉得面熟,然后她脑中灵光一闪,想了起来。
  这不是那天晚上纠缠桑谷雨的流氓么?
  她像是不确定地又看着死者一眼,还真是那个流氓。
  他怎么突然死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还是没有久留,骑着自行车去了茶楼。
  今天的茶楼照旧没有客人,江夏坐在柜台前发呆,脑子里想的都是方才看到的男子的死状。
  晚上,秦瞻下班回到家,她忍不住跟他提起这件事。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纠缠桑谷雨的流氓吗?”她突然问。
  秦瞻抬起头,反问:“怎么了?”
  “他死了。”江夏神情夸张道。
  “今天早上在巷子里看到的,好像是被人给勒死的,脖子那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她说。
  “一大早你怎么跑哪里去了?”他疑惑问道。
  “在家待时间太长了,就骑着车随便溜溜。”江夏笑着,随便编了借口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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