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下百姓马上就要人相食了,我要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周仁不断的砸,飞起的碎片划破面颊,血流不止。
全部砸完后,周仁坐在地上大哭:“皇帝陛下啊,臣该怎么办啊……您为什么还不醒来……”
哭了一会儿,周仁又仰头大笑,疯疯癫癫的。
夫人焦急万分:“哎呀,老爷!你这又哭又笑的,到底怎么了啊!”
“我哭苍天无眼,我笑人心惑乱!一个小小的男宠都能把这天下卷入战火!”周仁站了起来,愤怒的大吼,“奸臣北弥,就算豁出这条老命,我也要带你一起下黄泉!”
与此同时,代国王城,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却阴沉了下来,感觉要下雨了,北弥有些发愁。
系统限时三天解除君臣绑定,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可刘赤昨晚大醉,睡到现在还没起来。没有王令,北弥出不了城,只能在门口候着。
其实就算能出城了,北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八位皇子里,最冷血无情的是太子刘渊心,绝对不能去和他绑定。其他几位皇子,好像……也挺疯批的……
越回忆小说剧情,北弥越痛苦,老皇帝刘冽和那么多女人,生了那么多孩子,皇子也罢,公主也罢,怎么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这就是基因的力量吗?
一位仆从走了过来:“北大人,大王醒了,叫您进去。”
“好。”北弥停止胡思乱想,走进了刘赤的寝室。
第11章 命都不要了
刚见到刘赤,北弥的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对方刚起来,睡眼惺忪,姿态慵懒的坐在卧榻上,披头散发。领子大敞开,一边衣袍挂在肩头,一边衣袍落在手肘处,看起来松散而凌乱。仿佛轻轻一拉,就要掉下去了。
在现代社会,哪怕和同学一起去澡堂子,北弥也不会觉得局促不安。因为那花洒底下扭来扭去的小家伙,是他可爱的儿子们。
他会以慈父的姿态,拍拍哪些肥嘟嘟的小肚子,建议对方少喝点快乐水,不然要找不到对象了。并且自豪的展示自己平坦的腹部,这是他苦练三个月的成效。
但是,刘赤不一样,这是小说里的疯批攻,标准的八块腹肌,八块啊!而且!他还有人鱼线!
去健身房锻炼,吃蛋白粉硬堆出来的肌肉,过于健硕,显得油腻。而刘赤是常年征战自然练出的身材,线条格外流畅优美,窄窄的腰充满力量,像草原上奔腾的骏马。
就算从直男的角度去看,也会觉得这身材真的太好了。
“先生久等了……”刘赤的声音拖的很长,一夜醉宿很难受,他眉头紧皱,无精打采,很颓靡。
手指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视线,刘赤撩起随意的别在耳后,叹息着抬头,刚好看见北弥呆站在门口,眼神在空中敲来飘去,无处安放。
刘赤单手撑着下巴,偏头盯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先生不是有要事相告吗?站那么远干什么?进来说吧。”
“这……”北弥没动,不仅仅是因为刘赤牛逼的身材让他不敢靠近,还因为,一旁的被子是鼓起来的,仿佛有人藏在里面。
顺着北弥的目光看过去,刘赤明白对方的顾虑所在了。他爬了起来,笑着走过来,手臂往前一钩,直接抓着北弥进去了。
“唉!大王!”
北弥被甩到了那团鼓起的地方,没有撞到“藏着的人”,而是整个人陷了进去。蚕丝被子蓬松的不像话,宛如无实体的云朵,还残留着刘赤的体温,热乎乎的。
“你以为孤这里藏了个女人,对吧。”打闹之后,衣袍更加松散,近距离下,北弥看见对方身上有很多伤痕,新的伤还带有血色,旧的伤则微微泛白。
刘赤不在乎被盯着看,弯腰低头,墨发垂下,觉得北弥紧张的模样很好笑,“孤尚未婚娶,又喝的烂醉,昨晚回到寝宫到头就睡了,怎么可能带女人回来?”
北弥想起来了,书里写过,刘赤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刘赤,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受尽恶言冷语,吃了很多苦。
这导致刘赤对女性很有保护欲,喝花酒时嬉戏打闹,尽显风流柔情,花钱打赏也很大方,但在关键的地方非常克制。
就算要发生点什么,也一定要明媒正娶,认真责任。
“好了,不闹了。”刘赤伸出手,把北弥从蚕丝被里拉起来,“先生想和孤说什么?”
北弥双手合并,低头行礼,态度认真起来:“臣今天想出城,请大王恩准。”
刘赤:“出去做什么?”
北弥没说话了,刘赤看着不拘小节,但权谋之心颇深,自己编个谎言一下就被他拆穿了,还不如保持沉默,反正答案两人都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刘赤没有追问了,他叹了口气,捡起丢在卧榻上的袍子递给北弥:“既然已经来了,先生要帮孤沐浴更衣吗?”
“啊?”北弥一愣连忙摇头,“臣、臣……”
“李医师说先生过度爱慕孤,如果不满足心愿,就要拔剑自刎,与其被强留在代地苟活,还不如做个宦官,这样能日夜近距离瞻仰孤的身姿了。”
刘赤戏谑的一笑,“孤没那么在乎那些东西,伺候日常起居而已,不是宦官也可以的。”
北弥惊的脑子里嗡嗡响,不是!李医师,你到底胡说了一些什么啊!
“大王对臣而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神圣不容侵犯!”北弥义正言辞,“请大王放心!臣没有那些庸俗的邪念!臣只想大王能一统天下,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让光明照亮世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哦,这样啊。”刘赤把衣袍丢给了仆从,“孤还以为先生会因此高兴些,就不急着出城了,那孤去洗漱了。”
刘赤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掀开帘子,刘赤到了另一个房间,在里面,白雾缭绕,仆从们早为他准备好了热水。
北弥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我才不会因此高兴!谁会要刘赤提供这种奇怪的工作福利啊!
听着哗哗的水声,北弥焦躁的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哎,又要等了,这都要中午了,到晚上就要绑死君臣关系了!
北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一个时辰,刘赤才出来。
他浑身萦绕着水汽,穿上了洁白无瑕的白袍,交领紧紧的合并,扣在喉结下面,仪态端正整洁。蜜色的皮肤还有些潮湿,微微泛着光亮。半干的长发被仆从梳理好,做了简单的发髻,带上了君王冠,整个人英姿飒爽,威严霸气。
刘赤阔步走到北弥面前:“走吧。”
北弥:“去哪里?”
刘赤:“大殿。”
刘赤走在前面,北弥跟在后面。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北弥很清楚,当刘赤叫你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最好跟上,不然就是强硬的拉扯,或者直接甩到肩膀上扛着走。
这大白天的,到处都是人看着呢,北弥不想丢人。
到了大殿,和昨晚不同,没有喧闹饮酒的大臣们,只有几个仆从和侍卫站在角落,感觉空荡荡的。
撩起长袍,刘赤坐下,摆摆手,一个仆从跑了过来,端着一盘围棋,放在了木案上。
“先生不是想出城吗,也不是不行。”刘赤拿起一颗白玉制成的棋子,在指间把玩,“陪孤下局棋吧,要是先生赢了,城门随便先生进出。”
北弥内心忐忑,围棋他会,以前还参加过大学的比赛。但是和刘赤对局,能赢吗?
皇子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而自己只是业余爱好。
纠结了一会儿,北弥坐在了刘赤的对面,不管怎么说,先试试,赢了就是赚,输了也不亏。
北弥拿起黑子放在了棋盘上,刘赤放了颗白子。
两人你来我去,从小心试探,到尝试攻击,最后凶狠的厮杀,疯狂抢夺地盘,谁都不想输。
北弥用袖子擦擦额头细密的汗,下棋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他进攻,刘赤就进攻,他防守,刘赤也防守,不让他赢,也不让他输,拖延对局时间,纯粹享受对战的乐趣。
最后,前面的铺垫连在了一起,再落一子,刘赤就要赢了。
刘赤玩的尽兴,笑道:“孤很久没这样下棋了,他们都不敢赢孤。”
说完,刘赤拿起一颗黑子,眼看着要落在棋盘上了,北弥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技术上赢不了,也可以从物理上来赢啊!
刘赤很意外,他用力一抽手,北弥直接扑了过去,两只手抓着不放。
“先生,你这是……”刘赤看着北弥。
深吸一口气,北弥酝酿了一下情绪,额头靠在刘赤的手上,悲伤的说:“大王,何苦呢?臣已经把心输给大王了,这一子落下去,臣又要输了。您就非要把臣伤的体无完肤吗?”
刘赤的表情没有变化,头顶突然浮现了一串数据,那沉寂已久的破系统终于有点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