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第147节
郑怀毓看了陈则眠一眼:“你不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你们那天起,陆灼年就一直在钓你,他居心叵测,早有图谋。”
陈则眠回忆道:“第一次见面?是去射击场那天吗?”
郑怀毓摇头:“品牌慈善晚宴,萧佲兀请你喝酒那晚我也在。”
陈则眠呆了呆:“啊?”
郑怀毓问:“你是惊讶我在,还是惊讶他那么早就开始钓鱼了。”
陈则眠都挺惊讶的。
因为他既没在现场看到郑怀毓,也没有发现陆灼年在钓他。
如果不是郑怀毓突然提起,陈则眠都该把那晚上发生的事忘干净了。
当然,就算郑怀毓提了,陈则眠也想不起来陆灼年具体都说了什么。
他就记得萧佲兀非要他喝酒,陆灼年来了把酒杯扔了,然后他们一起上楼去见唐老。
唯一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打唐老的干孙子,还有叫了薛正伟一晚上‘政委’。
“那晚肯定不是开始。”
郑怀毓笃定地给出结论,推开车门,优雅地迈下车,临走前又点了陈则眠一句:“你还是好好回忆回忆,你的陆少是什么时候开始撒网的吧。”
陈则眠在原地呆了两秒,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回忆不起来。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开始治病以后,陆灼年对他的感情才有了变化。
难道居然更早?都能追溯到慈善晚宴那天了?
怪不得陆灼年一见到萧佲兀就阴阳怪气,萧佲兀给他买了别墅以后,陆灼年就立刻给他买了楼王,陈则眠还以为陆灼年是在和萧佲兀雄竞,现在看来……
陆灼年就是在和萧佲兀雄竞!
当一件事露出端倪,那么剥茧抽丝,往日重重都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暧昧颜色。
陈则眠突然想起有一次在萧可颂打牌,自己不小心连着两次摸到了陆灼年的手,陆灼年当时就说了句‘我是故意的’。
卧槽,不会那时候就在钓他吧!
陈则眠一头磕在方向盘上,耳根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这么看的话,陆灼年对他超乎寻常的控制欲,在很早以前就初见端倪了。
可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陆灼年弯得也太早了,作为男频主角,弯的时候就一点犹豫也没有吗?
陈则眠世界观再次受到强烈冲击,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家,看到陆灼年之后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他究竟什么开始钓自己的。
陆灼年见陈则眠眼神躲闪,问他怎么了。
陈则眠不好意思说,便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不是觉得不舒服吗,现在怎么样?”
陆灼年回答:“没事了。”
虽然心底里很想把陈则眠时刻拴在身边,但陆灼年从不会借着性瘾的由头乱来,但凡能克制,必然是以自控为先。
他素来端重矜傲,就算病了,也是个体面的病人。
反倒是陈则眠最近火气很大,一入夜便辗转难眠,不得入睡,连着找了陆灼年三晚,做尽了不体面的事。
到了第四天。陆灼年都忍不住问他这是怎么了,要他带去医院检查检查。
陈则眠思来想去,觉得要么是性瘾传染,要么就是晚上喝的养生汤有问题。
他怀疑是养生汤用料太补,可隔了两天再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
殊不知辅料里的补品一周一换,这周恰好换掉了鹿茸,改放成疏经活络、凉血化瘀的藏红花。
汤药的凉血效果很不错,陈则眠终于消停了几天。
但夜里消停了,白天的事却又来了。
这天一早,陆自瑧派人送来请柬,邀请陈则眠到陆宅小聚。
陈则眠坐立难安,跟在陆灼年身后问:“你爸找我什么事啊?”
陆灼年坐在沙发上,随手翻过一页书:“不知道。”
陈则眠急得在原地转圈,排除了种种其他可能后得出结论:“是不是咱俩的事情败露了?”
陆灼年想起两个人至今悬而未定的关系,掀起眼皮看向陈则眠:“咱俩有什么事?”
陈则眠一个箭步冲上来,压低声音说:“当然是睡了的事。”
陆灼年见陈则眠抓不住重点,直接放下书问他:“陈则眠,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则眠知道陆灼年想听什么,可订的车还没到,表白大计还没有完成,就说了句:“你先别急,我在安排了。”
陆灼年满不在乎道:“我有什么可急的。”
不急你这是什么语气。
陈则眠凑过去,亲了亲陆灼年下巴。
陆灼年翻书的手指微顿:“有事?”
陈则眠又亲了陆灼年嘴角一下:“别生气嘛。”
陆灼年并没有生气。
他已经习惯了陈则眠的回避,也知道对方就是不稳定的性格,所以并未逼着陈则眠承认什么。
再难想明白的问题也总会有一天能想明白的。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陈则眠最直的时候他都熬过来了,现在陈则眠都会坐在他怀里亲他哄他了,这进展已经堪称进步神速。
陆灼年单手托住陈则眠后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吻:“你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
在陈则眠的记忆中,陆灼年好像经常不悦,但突然要他说具体什么时候生过气,他一时竟也说不出来。
“那你最宽宏大量了。”
陈则眠觉得自己才是宽宏大量,都没有记住陆灼年的‘不悦’,在策划告白的同时还要安抚陆灼年的情绪,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谈恋爱比起交朋友还是有点难度的。
同性恋也不是那么好搞的。
陈则眠揽着陆灼年的脖颈,稍微剧透了一下:“你就等着吧,好饭不怕晚。”
陆灼年不是很信任地看向陈则眠:“你能憋出什么好饭来?”
陈则眠不能透露更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吧,绝对让你终生难忘。”
听到这话,陆灼年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比陈则眠不开窍更怕的,是陈则眠灵机一动,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这一动能动到哪儿去,以往的经验早已充分论证了这一点。
陆灼年预感到自己肯定会终生难忘,但是好的难忘还是坏的难忘无法预测。
印象里陈则眠上回灵机一动,就是帮他拿鞋那次。
陆灼年抵着额角,提前叹了一口气。
陈则眠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灼年说:“头疼。”
“你就等着瞧好吧。”陈则眠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我上楼换衣服去了,你也快点,别让你爸等太久。”
到了陆宅,还是上回那个花厅。
桌子上摆好了茶点,等待客人享用。
管家请陈则眠在此稍坐片刻,转头对陆灼年说:“大少爷,陆先生说您到了以后,先去书房找他。”
陆灼年看了陈则眠一眼。
陈则眠叼着玫瑰杏仁酥抬起头:“你去吧,不用管我。”
陆灼年伸手抹了下陈则眠唇角的点心渣,又把自己的手帕留给他,让他吃完记得擦嘴。
陈则眠点点头,看着陆灼年走出花厅,继续低头猛吃茶点。
佣人们最擅长察言观色,见陆灼年对待陈则眠的态度重视,自无人胆敢怠慢,远远地看哪个点心吃空了就赶紧补上,甚至有消息灵通者,在十分钟后送上来一杯星乐冰。
比起小花厅的轻松自在,陆家书房的气氛十分凝重。
陆自瑧坐姿端正,凝视着站在书房中央的陆灼年:“学校那边说,你半个月没去上课了。”
陆灼年有点无语:“我不去上课,你就找陈则眠?”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陆自臻若有所思:“听说他还很有金融眼光,替郑董儿子选的两支股票涨势都不错。”
陆灼年:“……”
陆自瑧拧起眉头,表示不解:“别人家的孩子和他在一起都有所长进,就你是个例外。”
陆灼年淡淡道:“课程又不会落下,您何必操心。”
陆自瑧眉梢微松:“目前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要耽迷小情小爱。”
陆灼年神情没有半分变化,未置可否。
陆自臻继续道:“作为过来人,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再回首看这段经历的时候,你可能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不会的。”
陆灼年又说了一遍:“不会的,无论哪个时候他还在不在我身边,我都会记得他的样子。”
陆自瑧微微一怔:“你确定?”
陆灼年语调没有丝毫变化:“我确定,因为他不仅是我喜欢的人。”
陆自臻抬眸看向儿子。
陆灼年:“他是我的解药。”
听到这短短的几个字,陆自瑧猝然一惊。
考量半晌,终究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