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第119节
陈则眠见陆灼年面色阴沉,莫名心虚气短,扔下一句‘明天我会按时来检查’就想跑。
陆灼年抬手拽住了陈则眠的帽子。
陈则眠:“!!!”
每次被陆灼年拽帽子,陈则眠都会想下次再也不穿带帽子的衣服了,结果挑挑拣拣,每回出门随手一捞,还是穿卫衣方便。
陆灼年也不说别的,押解犯人似的,直接把陈则眠提上了车。
“回盛府华庭。”陆灼年吩咐道。
陈则眠还被抓着帽子,转头扒拉陆灼年的手:“我还有事呢陆少。”
陆灼年淡淡睨了他一眼:“我对你太宽纵了,陈则眠。”
陈则眠气势弱了半截,小声嘀咕道:“我真有事。”
陆灼年面容冷淡,声音也带着种无机质的冷感:“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这都有一个前提。”
陈则眠扭头看着陆灼年,清亮的眸子里没有防备,闪动着熠熠的光,毫无戒心地问:“啥前提?”
陆灼年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陈则眠观察着陆灼年的神色,揣测道:“看你心情?”
陆灼年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最近心情很好?”
陈则眠又开始心虚,垂下头讷讷不语。
“你躲着我不想见,”陆灼年抬手扳起陈则眠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也可以不找你,不只是这一个星期,以后也都能做到,但你必须得把自己养好一点。”
陈则眠眸光有刹那闪烁,反驳道:“我没有。”
陆灼年以为陈则眠在狡辩,拇指轻轻移动,指在他削尖的下颌轮廓上抹过:“可你瘦了很多。”
陈则眠又小声说了一次:“我没有。”
陆灼年手指微顿,再次看向陈则眠的眼睛:“你没有什么。”
陈则眠像是被陆灼年的目光烫了一下,睫稍无端颤了颤,但还是用很确认的语气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没有,不想见你。”陈则眠说。
陆灼年呼吸微滞,眼神陡然变化。
当他垂下双眸,再次凝视陈则眠的刹那,平静的眼眸里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你想见我吗?”陆灼年问。
陈则眠抿了下唇线,缓缓点了下头。
陆灼年继续道:“想见我,为什么不敢见?”
问到这个问题,陈则眠就不说话了。
他低下头手指勾着卫衣的两根帽绳研究,好像平平无奇的绳子有多稀奇似的。
陆灼年一阵气闷。
别说陈则眠现在还病着,就是他活蹦乱跳的时候,陆灼年都舍不得对陈则眠讲重话,更无论打他骂他、严刑逼供了。
陈则眠拒不配合调查,手眼通天的陆灼年也只能偃旗息鼓,将所有的问题都压回心底,不再追究。
陆灼年把帽子扣回陈则眠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他脑袋一把:“你就躲吧。”
陈则眠也不想躲。
但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说自己这一阵忽然不敢回家,是因为看了男男动作片,对性间得更为深入的行为产生了抗拒。
“真的太可怕了。”
第二天做完胃镜,陈则眠醒来的时候,麻药劲儿还没有过去。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完全忘了前一天的‘打死都不能说’,睁开眼就开始胡言乱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反复重复这句‘太可怕了’。
陆灼年安慰他:“不可怕,胃镜已经做完了,你先躺好睡一会儿,醒来就不难受了。”
陈则眠只隐约听清了个‘睡’,当即吓得坐起来:“不行,别睡!”
陆灼年问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解释说:“麻药会抑制中枢神经系统,使人失去意识、神志不清,这是正常现象陆先生,很多患者都会这样,您不用担心。”
陈则眠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说话也颠三倒四,像喝醉了酒,也像是喝了吐真剂。
在一众医生护士面前,他抓着陆灼年肩膀上的衣服不撒手,像只应激的猫,一边手软脚软地往陆灼年身上爬,一边哼哼唧唧地说不行。
陆灼年一个人按不住陈则眠,医生护士都过来帮忙,七手八脚地把他从陆灼年身上拽下来,往病床上放。
陈则眠紧紧搂着陆灼年不撒手,用自以为很大、其实跟猫崽哼哼差不多音量的声音喊:“我不回床上,不做了。”
陆灼年单手抱住陈则眠,示意医生护士都别拽他了。
陈则眠窝在陆灼年怀里,说:“可以不做吗?”
陆灼年告诉他:“已经做完了,没事了。”
陈则眠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软绵绵地扭过头看自己的屁股:“什么?!已经做完了?!!”
陆灼年应道:“嗯,做完了。”
陈则眠猝然大惊:“我怎么没感觉?一点感觉也没有。”
护士说:“静脉全麻,当然没感觉。”
陈则眠闻言瞪大眼睛,心说难怪自己全身无力。
他勉强撑起身子,用谴责的语气问陆灼年:“你怎么能这样。”
“昨天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吗?”陆灼年看着陈则眠,还在和他讲道理:“不用麻药你又受不了。”
陈则眠头晕目眩,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同意用麻药的事情。
他现在脑子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在干什么。
只知道‘做完了’,还是‘全麻做的’。
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则眠认命地一低头,把脑袋磕在陆灼年肩头,偏过头小声骂他:“陆灼年,你真不要脸。”
第73章
清醒以后,陈则眠有点想死。
他不仅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很多糊涂话,还做了很多糊涂事。
好消息是由于表达模糊,陆灼年应该只当他在讲胡话,说的是不想做胃镜,而不是做别的。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胃镜检查结果倒不算糟糕,只是后面列明的一大串禁食名单让他有点生无可恋。
医生说胃病要三分治七分养,油炸食品、高脂肪肉类、辛辣刺激食物,寒凉饮品、生冷海鲜都最好不要吃。
基本上是把他整个食谱都排除在外了。
陆灼年把禁食名单发给家里的阿姨,明令禁止上述菜品出现在在餐桌上。
陈则眠垂死挣扎道:“是我不能吃,又不是你不能吃,也没必要把那些菜都砍掉吧。”
陆灼年说:“就是给你吃的。”
陈则眠歪了下头:“嗯?那你不吃吗?”
陆灼年漫不经心地削着苹果:“嗯,你回盛府华庭住吧,有阿姨给你做饭,我回陆宅。”
陈则眠撑着手,坐起身:“不行。”
陆灼年手上的水果刀微微一顿,连续的苹果皮突然断了,他抬眸看着陈则眠:“为什么不行?”
陈则眠一把抓住陆灼年的袖子:“不行就是不行,你都说了我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又想说话不算话吗?”
陆灼年轻轻笑了笑:“可是我不知道你想怎样,陈则眠,你什么都不跟我讲,突然就搬出去了。”
陈则眠言辞含混,答不出来。
不要说陆灼年不知道他想怎样,他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想怎样。
陆灼年看着陈则眠:“是我哪里得罪了你吗。”
陈则眠说:“没有。”
陆灼年又看了陈则眠两秒,说:“你必须得回盛府华庭住,这事没得商量,等身体养好了,想去哪里我都不会管。”
陈则眠正要开口说什么,病房房门忽然被敲响三下。
陆灼年没有应声,垂眸看着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则眠说了声:“请进。”
推门声响起,郑怀毓怀抱一束鲜花,缓步走了进来。
郑怀毓身后,竟然还跟着沈青琬。
陈则眠略微惊讶:“你们认识吗?怎么还一起来了?”
郑怀毓把花放在床头:“我是来探病,在护士站正好遇见了沈小姐。”
沈青琬这次没有带小蛋糕,而是带了自己炖的牛奶木瓜炖银耳。
她洗手盛了碗木瓜银耳:“木瓜健脾养胃,可以缓解消化不良,炖着吃效果最好,你尝尝。”
陈则眠受宠若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沈青琬含笑道:“听闫洛说你病了,他本来想亲自看你,我让他好好上课,替他过来看一眼。”
陈则眠接过碗,先说了句‘谢谢’,然后又说:“是的,他马上高考了,正在上冲刺班,每节课都很重要,我一会儿跟他说一声,只是做个检查,没有什么大毛病。”
陆灼年似是头疼,撑手抵着额角,一直没说话,看到沈青琬过来,起身将床边的座位让出来:“你坐。”
沈青琬有点惊诧地看向陆灼年,说:“会长您坐就好,我说几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