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第94节

  第三次,陆灼年就不再相信了。
  根据经验,只要不加理会,幻觉很快就会和闪烁的光斑扭曲在一起,彻底消失。
  会消失的,只要不看可以了。
  陆灼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陈则眠在三亚,他不可能出现这里。
  这是幻觉,不要听,不要看。
  不要相信。
  陆灼年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看到陈则眠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更不能再想。
  每次幻觉出现,都会给他造成更剧烈刺激,心率最高时超过190,脑海中反复出现与陈则眠相关的画面,完全干扰了他的注意力与自制力。
  □□与理性撕扯着他,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渴望暴力,渴望征服,渴望占有与掌控。
  渴望对陈则眠做尽他所能想象到的、所有的、最下流的事情。
  当性欲出现,理智会暂时退让。
  陆灼年努力抵抗欲望,并诚挚希望幻觉快些消失。
  然而,事与愿违。
  这次幻想出来的陈则眠格外固执,不仅没有消失,还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陆灼年不理他,他还伸手推了推陆灼年。
  陈则眠推了下陆灼年,发现陆灼年体温高得惊人。
  这是发高烧了吧?
  陈则眠反身离开主卧,赶紧去楼下找体温计。
  卧室内,陆灼年长出一口气。
  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这次幻觉的消失,下一次幻觉就又出现了。
  这次的幻觉更过分,一进来话也不说,直接掀开他的被子,还把手伸进他领口里。
  陈则眠有注意陆灼年的洁癖,在放体温计之前,刚用酒精把手和体温计都消了一遍毒,因此手有点凉。
  体温计更是冷的像一根冰针。
  冰冷与火热胸膛相触刹那,陈则眠只觉得很暖和。
  陆灼年却是轻轻抖了一下。
  全身的血液分作两部分,一半涌上头顶,一半涌向身下。
  陈则眠放好体温计,刚要给陆灼年盖好被子,掀开被角的刹那,却不经意看见了被子下面的枕头,当即‘哎’了一声——
  “我枕头原来在你这儿,我说刚才怎么找不到。”
  说着,他就要把自己的枕头拿走。
  一动不动的陆灼年突然动了。
  他单手按住枕头,英俊的剑眉蹙起,陡然抬眼,神情凶狠地瞪向陈则眠。
  陈则眠一点也没有照顾病患的自觉,看到陆灼年瞪他,不仅没收手,还伸手和病人抢起了枕头。
  他非常喜欢这个乳胶记忆枕。
  这个乳胶记忆枕并非噱头,而是真的有记忆,枕得久了,枕头中间部分已经压出了他脑壳的形状,陈则眠每次往上一躺,都能刚好把脑袋嵌进去。
  特别舒服。
  刚去三亚头两晚,他还因为没有这个枕头有点失眠呢。
  陈则眠拽着枕头不撒手:“我的!”
  陆灼年虽然病得厉害,力气却不小。
  他单手压着枕头,如一只慵懒的猛虎,冷眼看着陈则眠使劲往外拽。
  陈则眠拽了一会儿拽不动,松开枕头去掰陆灼年的手。
  陆灼年没动,就这么看着陈则眠折腾了五分钟。
  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产生多么离谱的幻觉,都不会再与之交流。
  对着空气说话的模样真的太像一个疯子了。
  作为陆家的继承人,他可以有病,但不能真疯。
  陆灼年耳边又响起更为尖锐的鸣响。
  声音很大,但又很快停止。
  鸣响消失后,陈则眠停止了抢枕头的动作,又把手伸进了他衣服里。
  陆灼年忍无可忍,一把抓住陈则眠的手腕。
  陈则眠还没有摸到体温计,把手又往陆灼年衣服里伸了伸。
  陆灼年看着他,遽然开口道:“这是你自找的。”
  陈则眠:“???”
  他还没反应过来陆灼年在说啥,陆灼年忽然猛地一拽。
  陈则眠顿时失重,摔到床上。
  他根本没想到陆灼年会拽他,一点防备也没有,整个人陡然摔晕在被子上,眼冒金星,意识都空白了一瞬。
  陆灼年坐起身,从背后按着他后颈,像刚才按枕头一样,轻而易举地把他按住了。
  陈则眠意识回笼,脸颊贴在被面上,鼻间嗅到某种每个男人都非常熟悉的某种气味。
  滚烫的手掌压在颈后最脆弱的地方,那种感觉难以形容,奇怪又别扭。
  他像是被猫科动物按在爪下的猎物,不自觉想要逃走,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避开什么。
  正在这时,陆灼年突然动了动,从后背抵住了他。
  第57章
  随着陆灼年的动作,一根体温计从他袖口滑落下来,正掉在陈则眠鼻尖前。
  上面的温度赫然逼近39度!
  陈则眠转过头,惊诧道:“陆灼年你烧糊涂了?”
  陆灼年没有答话,他沉默着,用膝盖抵着陈则眠后腰,右手擒颈,左手按肩,是格斗技巧中一个很标准的擒拿姿势。
  一般人被这么擒住是很难挣脱的。
  但陈则眠可没那么容易被抓住,陆灼年按着左肩,他就迅速向右一滚,同时反肘击向对方手臂,破坏其钳制擒拿的平衡。
  陆灼年反应迅速,双手分别抓住陈则眠手腕,又把他按回了床上。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是趴着的,这次是躺着。
  这个姿势就更容易反击了。
  但陈则眠又不是来和陆灼年打架的。
  就现在这个情况来说,陆灼年的精神状态好像更值得关注。
  陈则眠尝试着动了下手腕,却遭到了更凶猛的压制。
  陆灼年眉头和手掌同时收紧,沉声命令:“不准动。”
  陈则眠被捏的轻嘶一声:“很疼!”
  陆灼年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看着陈则眠,面容冷酷道:“忍着。”
  陈则眠也想忍,但陆灼年手劲儿实在太大了,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狠狠地攥着他不撒手,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似的。
  陆灼年冷冰冰地看着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朋友,倒像是在看仇人。
  这太不正常了。
  陆灼年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为何会忽然之间性情大变?
  陈则眠很担忧问陆灼年:“你到底怎么了?”
  陆灼年不想看到幻象中的陈则眠对他露出担忧的眼神,于是伸手捂住了幻象的眼睛。
  陈则眠眼睛被遮住,但好在有一只手能动了,摸索着握上陆灼年手腕:“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陆灼年感到一阵冷意在体内来回流窜,令他肌肉痉挛、全身乏力。
  他不想被幻想的眼神引诱,也不想被幻象的言语蛊惑。
  于是陆灼年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陈则眠嘴巴。
  即便是幻觉,也是一比一等真大小的幻象。
  陈则眠脸小小的,两只手放在上面,就能够把他整张脸都挡住,只露出一个挺翘的鼻子。
  陆灼年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又在强大的自制力下没有继续动作。
  有那么一刹那,他很想抬手捂死这个‘幻象’。
  这个幻象出现的时间太长了,长到陆灼年不禁开始思考其他方式驱散它。
  陆灼年指尖轻轻蜷起。
  想要消灭幻象又下不去手,即便他已经挡住了那张和陈则眠相似的脸。
  陆灼年额角一蹦一蹦地猛跳,头痛的仿佛要炸开。
  在眼前混乱闪烁的光点中,陈则眠修长白净的脖颈白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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