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第22节

  就算他真被谁惹急了,也是让保镖去打,绝对不可能亲自动手。
  陈则眠讶然道:“真的假的,你们这些大少爷不会都没和人打过架吧。”
  这么高贵的吗?难怪都那么不禁打。
  叶宸和萧可颂却说:“打过。”
  陈则眠有点迷茫,不解道:“所以只有陆少没打过?为什么?”
  陆灼年和叶宸沉默不语。
  萧可颂说:“他有病。”
  ?
  有病?
  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陈则眠一时也不知道萧可颂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他下意识去看陆灼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清澈的眼神已经精准明确地传递了他的疑惑——
  你有啥病啊。
  陆灼年恍若未见,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叶宸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还是说陈折打架的事吧。”
  说起陈折打架,萧可颂就想叹气。
  他是真把陈折当弟弟,前半辈子没操的心都操在陈折身上了。
  怎么和人打架,还能发横财呢?除了受伤的赔偿款以外,萧可颂实在想不出别的来,他左右看看陈则眠,暂时也瞧不出哪儿受了伤,现在瞅着是活碰乱跳的,应该没什么大事。
  “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射击场上班吗?”
  萧可颂先是问了陈则眠一句,也不等他回答,又转头去问陆灼年,语气算不上责怪,但也有点不太高兴:“怎么在你眼皮底下,还能让人把他给打了?”
  陈则眠刚想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只是没来得及开口,陆灼年就先说话了。
  陆灼年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一时没看到,以后再看紧点。”
  陈则眠:“……”
  叶宸眉梢挑起到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次没看陆灼年,而是去看陈则眠的表情。
  陈则眠无辜歪头。
  “……”
  叶宸很轻很轻地‘啧’了一声,慢慢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瞥了陆灼年一眼。
  陆灼年淡淡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萧可颂对前番的暗流涌动毫无察觉,思绪还停留在陆灼年说要再看紧陈折一点的话题上,对此表示赞同:“是要多照看一些,陈折性子软,就是比较容易受欺负。”
  陈则眠反驳:“我没……”
  萧可颂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你没什么没,我没说你是吧,你怎么回事啊,以前挺会察言观色的,现在像个莽夫一样,越活越回去了,看谁来找你麻烦难道不会躲吗?”
  陈则眠对萧可颂没有半点脾气,乖乖低头听训:“哦。”
  萧可颂越说越来气,尤其是想到许劭阳明知他罩着陈折,居然还敢一而再地找陈折麻烦,简直是没把他萧可颂放在眼里,不免更加窝火,愤愤道:“你也别委屈了,下次见到许劭阳,我替你揍他。”
  陈则眠说:“算了。”
  许劭阳摔折了三根肋骨,现在还没出院呢,要是萧可颂再去揍他一顿,也实在太倒霉了。
  陈则眠仅剩的良心作祟,又劝了一句:“别找他了萧少,我都收了他们家钱,出完谅解协议了。”
  萧可颂义愤填膺:“就该把他抓进去蹲几天,给他出什么谅解协议!”
  陈则眠心虚地摸了下鼻子,模棱两可地说:“如果是你,你也会谅解他的。”
  陆灼年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掩住笑意。
  叶宸从说起这件事开始,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会儿已经查清了前因后果,听到陈则眠说出这句‘如果是你,你也会谅解他的’,也觉得很好笑,没忍住低笑出声。
  萧可颂是真的少爷脾气,生起气不管不顾,连路过的狗都得给两巴掌,听到叶宸低笑,登时不满地斜瞥过去:“叶宸你这人真冷血,陈折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能笑出来。”
  叶宸:“……”
  陈则眠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明明从萧可颂误会的第一秒他就打算解释的,怎么拖着拖着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都是从陆灼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开始歪的。
  萧可颂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捶死自己。
  他一定会。
  陈则眠很不明显地抬起头,偷偷瞪向陆灼年。
  被陆灼年抓个正着。
  陈则眠没想到陆灼年正在看他,心跳都吓得停跳了一拍,但转念想起这里是法治社会,立刻默念了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给自己助威,大着胆子继续瞪陆灼年。
  陆灼年漠然回视,坦荡的模样看似无比正经,但陈则眠一眼就看出他是故意的。
  这个陆灼年,真是步步为营。
  他故意让萧可颂误会,表面是坐实陈则眠在萧可颂面前无害可欺的身份,实则是在二人之间埋下个信任炸弹,而炸弹的引线牵在陆灼年手里。
  陈则眠只是慢说了一句话,就不知不觉落入陷阱,白送了个好大的把柄给陆灼年。
  狡诈恶徒。
  太!可!恶!了!
  陈则眠眯了眯眼睛。
  陆灼年举起酒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陈则眠还想继续瞪陆灼年,萧可颂忽然拍了他一下。
  萧可颂看看陈则眠,又看看陆灼年:“你俩眉来眼去的干啥呢?”
  叶宸揉了下太阳穴:“外面宾客都到了,可颂,你还不出去吗?”
  萧可颂好不容易才溜进休息室躲清闲,一点也不想出去假笑应酬:“我爸我妈都在外面呢,本来也没几个人真冲我来的。”
  “还是看一下吧,”叶宸站起身,将酒杯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我陪你一起去。”
  萧可颂也知道不能再躲了,叹了口气站起来:“完事都别走啊,我在繁楼顶层约了场,这边结束那边继续。”
  繁楼是京市有名的销金窟,集餐饮、音乐、温泉、棋牌、桌游、台球、酒吧等休闲项目为一体的高端商务会所,消费高得惊人,上三层实行会员制,每年仅会费就要七位数,出入往来无不是高门显贵。
  萧可颂说:“别人都没叫,就咱们四个,你们必须得陪我玩,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了算。”
  见三人都应下说好,萧可颂才勉强打起精神,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
  镜子挂在门口,正好照到陈则眠后脑勺。
  萧可颂余光扫到陈则眠,才发现陈则眠竟然发色变了。
  萧可颂转过身问陈则眠:“你头发怎么变成黑色了,还挺好看的。”
  陈则眠无语:“都染了快一个月了哥,你都不看我的吗?”
  “你又不是美女,我没事看你干嘛。”萧可颂走过去,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陈则眠的新发色,捏起一缕捻了捻:“我就说你头发也不能长这么快,染的黑茶吗?帅呀,哪天我也搞一个这个颜色染染。”
  陆灼年听着他们说话,眼神在二人接触的位置停了几秒,也不知在看萧可颂的手,还在看陈则眠的头发。
  陈则眠对此一无所觉,放松脊背靠在椅子上,仰起头看萧可颂:“这玩意看脸的,我就是染个薄荷绿都好看,托尼老师说的。”
  萧可颂笑骂:“滚吧,你哥我的脸也帅得要命,什么发色驾驭不了。”
  陈则眠开始挖坑:“那你敢驾驭薄荷绿吗?”
  萧可颂差点就要上套:“薄荷绿什么样的?”
  陈则眠立刻拿出手机搜颜色,萧可颂半蹲着俯身去看,下巴几乎搭在陈则眠肩上。
  陆灼年放下酒杯,水晶杯底和大理石桌面相撞,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脆响。
  陈则眠还在嘻嘻哈哈地怂恿萧可颂染发,根本没听到。
  萧可颂倒是听到了,还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陆灼年一眼,毕竟陆灼年的餐桌礼仪向来一丝不苟,不小心碰到餐具发出声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叶宸站在门口叫萧可颂:“能快点走了吗?”
  萧可颂手欠得狠,临走前还随手把陈则眠头发拨乱:“你染粉色能好看。”
  叶宸一直没再说话,直到走出休息室,才幽幽叹了口气。
  萧可颂:“我这儿过生日呢,你叹什么气。”
  叶宸没太多表情:“我不想在你生日这天说难听的话,但你真的太笨。”
  萧可颂哼笑一声,语气不屑中又带着些莫名自信:“你不就是想说陈折在忽悠我染绿色头发嘛,我早看出来了。我反向忽悠他染粉色呢,厉害不。”
  叶宸看了萧可颂两秒:“你没救了。”
  第17章
  萧可颂是否有救尚未可知。
  独自留在休息室,和陆灼年共处一室的陈则眠觉得自己快死了。
  陆灼年好像有点不高兴,自从叶宸他们走了以后,就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陈则眠恍然惊觉,原来之前能和陆灼年相处融洽,是因为对方愿意给他好脸色,一旦陆灼年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姿态,整个房间的气压会瞬间降低,别说顺畅交谈了,连顺畅呼吸都费劲。
  无形的压力很难言表,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男主的煊赫之威吧。
  谁又惹这位太子爷了?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儿怎么又龙颜不悦了呢。
  真是天威难测。
  陈则眠有心说些什么打破尴尬,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更不知对方是否愿意闲聊,只能默默从干果盘里拿出一把瓜子玩儿。
  仔细想想,好像每次和陆灼年独处,陆灼年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些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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