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第18节
陈则眠抱紧陆灼年大腿,又补了一句:“骂我可以,骂陆少不行。”
陆灼年目光轻移,不紧不慢地扫过陈则眠:“为什么?”
“因为我是您的小弟啊,”陈则眠眉眼太过漂亮,即便刻意露出狗腿谄媚的笑容也不讨厌,反而神采飞扬,春风得意:“大哥受辱,就是小弟无能,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当着我的面辱骂您。”
陆灼年像是信了:“真的吗?”
陈则眠也有点入戏:“当然,打主人还得看狗嘛。”
陆灼年:“……”
陈则眠越扯越没边:“别说是一个刘家,就是京市八大家一起对付您,也无法动摇我对陆少的半分忠心。”
陆灼年都不知道京市什么时候有了‘八大家’。
上一次听到这几个字还是在初中,唐宋散文八大家作为考点,出现在初中语文教材的注解里。
陆灼年问:“什么是京市八大家。”
陈则眠一个半路穿越过来的,哪里知道原书后文中赫赫有名的‘京市八大家族’眼下还未现雏形,只当陆灼年在考自己是否了解京中局势,于是开口便是剧透:“陆家、叶家、萧家、傅家、秦家、沈家、顾家、闫家。”
确实都是一些好有实力的家族。
陆灼年眉梢微挑:“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有一天这些人都针对我、反对我,你也会像今天这样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陈则眠点头。
他坚信陆灼年的胜率100%。
男主从来只会赢,不会输,应该是非常好维护的。
原书后期,陆家叛徒联合另外七大家族对付陆灼年,陆灼年众叛亲离,但仍在层层围剿中杀出一条血路,逆风翻盘,反将七大家杀了个七零八落。
陈则眠不走心的承诺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当然。”
陆灼年深深看了陈则眠一眼,眸光中闪过一缕幽邃难懂的暗芒,很快又归于平静。
“你最好说到做到。”
陆灼年缓缓转开视线:“陈折,既然你这么诚恳,以后就跟着我做事吧。”
陆大少言出必践,从不含糊。
说要陈则眠跟着他做事,陈则眠还真有事要做。
陆灼年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就安排陈则眠到射击场工作,职位是保管员,负责枪支弹药的安全保管。
至于具体保管些什么……
拿到枪械展馆钥匙的时候,陈则眠感觉自己在做梦。
把一个枪械武器爱好者放到射击场展馆工作,简直和白给福利没有。
从今天起,展馆那些枪械都归陈则眠管理。
他可以近距离触摸心爱的枪支了。
随便摸!
第13章
射击场管事经理姓王,叫王骏。
四十岁上下,寸头方脸,个子不高,但身材壮实精悍,有一种很能压得住场的强悍气势。
王骏把工牌和工资卡一并推过去:“展厅和展柜都是双人双锁,以后你和小闫一起负责这块儿,工作还是很轻松的,展厅卫生有物业保洁,不用你管,你就三五不时地擦擦枪,注意下场馆内的温湿度,只要注意一点就是千万别丢枪。”
陈则眠说:“好,我知道了,王经理。”
“叫骏哥就行,我把小闫叫过来,你们认识一下,”王骏摆摆手,拿起内线电话:“让小闫过来一趟。”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有节奏地响了三声,门外传来清洌的少年音。
“经理。”
王骏说:“进来。”
闫洛推开门,看到王骏坐在办公椅上,对面还站了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逆光站在桌前,明晃晃的看不清穿了什么,只觉身材高挑,骨骼纤细,肩膀偏窄,腰也瘦,逆光描了层金边后单薄得像张纸,双腿倒是又长又直,跟测量过似的,和上身形成完美的黄金比例。
王骏介绍道:“小闫,这是你的新同事陈折,你叫陈哥就行。”
闫洛点点头,不卑不亢地叫了声:“陈哥。”
那个叫陈折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小小的巴掌脸:“你好。”
闫洛不动声色地观察陈折。
从陈折转身扭腰的动作,可以看出对方核心力量非常强,而且四肢灵活,有种反应迅速的敏捷感,确实消瘦,但肌肉薄而有力,手腕骨感很重,关节突出,看起来轻盈强劲。
闫洛猜测这个人应该很能打,而且爆发力极强,但因为瘦,耐力一般。
王骏继续介绍:“陈折,这是闫洛,小闫,”
闫洛发现,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陈折瞳孔有一瞬变化。
陈则眠何止是眼神有变化。
听到‘闫洛’两个字的刹那,他心潮起伏!
闫洛是原书中重要的配角,性格冷傲偏执,天生一身反骨,谁也不服,只听陆灼年的话。
他幼时被陆灼年所救,后又为救陆灼年而死,英年早逝,死时年仅22岁,成为读者心中最意难平的角色。
闫洛此时年纪尚小,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身量还未完全长开。
他微微侧身站着,双脚前后分开,是一种很警惕的站姿,像一只孤傲的幼兽,眼眸也是乌沉沉的,削薄嘴唇轻轻抿起,勾出一道倔强的弧度。
两人又听王骏交代了几句,然后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闫洛沉默寡言,也不与陈则眠搭话,只默默往前走,直到值班室门口,才简短地说:“平时不用开展柜,可以在值班室休息。有人来参观的话,把钥匙给经理。”
听起来是一份很轻松的工作。
陈则眠第一次见闫洛,他参观那天不是闫洛来开的柜门,于是就问:“不用咱们去开柜门吗?”
“我一般不去,”闫洛看了陈则眠一眼:“你听经理安排吧。”
陈则眠点点头:“那擦枪的工作你们之前是怎么排的。”
闫洛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闻言又松开,转过身说:“一直都是我擦的,陈哥不用操心这些杂事,我做就好。”
陈则眠之前做游戏主策的,也带过上千人的团队,最喜欢这种话少又能干的小孩,用起来特别省心,短暂交谈几句过后,就发现闫洛确实如书中所写般踏实可靠,难怪后来会成为陆灼年生死相托的合作伙伴。
可惜死得太早了。
第二天上班,闫洛和陈则眠一起打开展柜,陈则眠撑手看着闫洛擦枪,偶尔问几句注意事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流。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
后来有一天,陈则眠自告奋勇要求擦枪,闫洛才多说了几句话,大多数是讲陈则眠是前辈,不需要沾手干这些杂活,他自己做就可以,已经做惯了不觉得麻烦,而且他想为陆灼年做些事。
这是闫洛首次提起陆灼年,陈则眠当然顺着往下聊了几句,闫洛透露的信息很少,但结合原书中描写,也能拼凑出个大概。
闫洛出生那天恰逢中秋节,闫家上下团聚一堂,正逢闫母胎动发作,家里长辈高兴多吃了几杯酒,一位族中大伯醉酒脑梗进了急诊,抢救无效而亡,前后间隔不到半个小时,闫洛出生。
长辈去世当天,小辈降生,在哪里都透出几分不吉利,闫家又是做生意的,对风水之说更为迷信,找了大师算过,说闫洛‘属未定的分离破灭数’。
是批语大凶大恶,暗示闫洛的命数内外波澜平生,注定困苦不安,摇动遭难,克父伤母,破灭无常。
闫父听后便想改了闫洛的姓氏,把他远远送走,断了父母亲缘。闫母却是不肯,夫妻俩闹了许久。
有天,闫母和丈夫吵了架独自出门,不慎发生车祸,当场没了气息。
这下闫家更加相信闫洛命凶,说什么都不肯再养,故意叫保姆穿金戴银地带着孩子上街,‘不小心’弄丢了孩子。
闫洛被人贩子偷走,辗转卖到南方。
结果收买他的一家也接连倒霉,就又把他卖了,新买他的一家人经常打他,还用热水烫他,用针扎他。
后来他就跑了。
那年他八岁。
从八岁开始,闫洛就学着自己养自己,他讨过饭、当过小偷、打过黑拳、还跟着‘大哥’放过高利贷,因为未成年一直被免于处罚,但他命格实在太凶,沦落到哪个团伙,哪个团伙就迅速完蛋,大哥们落网的落网,潜逃的潜逃。
直到遇见陆灼年。
陆灼年是在一条小巷子里遇见的这个野猫一样的少年,他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打,蜷缩着身子,鼻青脸肿、半死不活,衣服破破烂烂的,整个人脏兮兮的。
“陆少救了我,我就跟他走了。”
种种坎坷,在闫洛过于简明的转述下只剩11个字。
陈则眠一边擦枪,一边问:“遇到陆少那年你多大?”
闫洛说:“14。”
陈则眠把枪放回展台:“所以你今年16。”
闫洛猫儿一样的瞳孔迅速扩张,又狠狠收缩,发出一声短促而疑惑的:“嗯?”
陈则眠没继续往下说,闫洛就一直瞪着陈则眠,明明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年龄的,又执拗地不肯开口,就这么看着陈则眠,等他自己说出来,颇有种你要不说我就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陈则眠没和小孩子硬犟,很快给出台阶。
闫洛飞快点头:“嗯。”
陈则眠实话实说:“瞎猜的,随便诈你一下。”
闫洛缓缓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诈了,有点生自己的气。
讲话最容易泄露秘密,他已经很少讲了,怎么还是被陈折给绕进去了。
诡计多端的陈折!
如果陈折直接问他是不是16,闫洛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好表情管理,可陈折偏偏先问了他几岁遇见的陆少。
他先说了14,陈折又紧接着说了16,闫洛惊讶的同时以为是谁告诉过陈折他和陆少认识了两年,所以陈折才会得出16这么个数来。
谁能想到陈折是纯瞎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