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才不是因为恋爱脑发作。
  刑游读懂了他言下之意,又轻笑起来,把喻越乐搂进怀里,说:“加油。”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让喻越乐不满意了,喻越乐很轻地咬了一口刑游的肩膀,把头埋进刑游的怀里,说:“我跑步一点都不好。为什么实习工作了还要体测?”
  “我从小到大都很讨厌体测。”喻越乐说,“简直没人性。”
  刑游哄他:“那就去念书好了,不用那么着急地去想实习。”
  喻越乐家里不算缺钱,他压根不用过于焦虑就业问题,何况刑游在英国有房,工作大部分能居家,听起来完全不用担心异国恋问题。但喻越乐知道最近刑游在国内有挺多事情要处理,真谈起恋爱肯定要天天两头跑。
  他当然不必忧愁刑游的机票钱,只是不太愿意刑游那么累,何必这样费心费力。
  但喻越乐只是沉默几秒,闷闷地说:“算了,我会努力跑的。”
  第28章
  喻越乐放了假,直接陪着刑游过伦敦那边的家里住,刑游二楼设置一个巨大的书房,改成了临时办公室。
  对面是影音厅,喻越乐在里头追剧,又将大荧幕连上游戏机打游戏。享受快乐没几天后开始去项目组里提前线上实习,很理直气壮地跑到对面的书房,让刑游给自己也开辟了一半位置。
  圣诞节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度过,巨大的落地窗贴上麋鹿还有圣诞老人的窗花和装饰,一楼客厅还让人摆上一颗两米多的圣诞树,平安夜那天两个人轮流踩着凳子在圣诞树顶端给对方挂礼物。
  圣诞节跟新历跨年离得太近,他们也不计划出游,继续窝在家里一起过。
  之前打通关了双人成行,跨年夜那天晚上吃完饭喻越乐却心血来潮说要再重玩一次罗斯的房间,讲看见网上情侣们这一关都是画爱心的。
  他们一起过这关的时候还没捅破窗户纸,当时很中规中矩地画了个笑脸。
  刑游睨了他一眼:“不是说要出去散步消食吗?”
  吃饭的时候喻越乐义正言辞,控诉刑游将自己喂胖足足五斤,实在丧尽天良。讲自己以前天天吃速食产品,哪有这样顿顿热饭,太奢侈了。
  刑游很轻地笑了一声,感觉自己听到再荒谬不过的话。他每周固定健身,多次请喻越乐一起,却一直被拒绝,喻越乐的理由是健身的话完全对不起吃下去的美食,如今反倒怪罪起刑游这个每日早起煎爱心荷包蛋的厨师,的确恃宠而骄。
  而如今喻越乐又摆出了当时那副言之凿凿的肯定神情:“外面下着雪呢,而且跨年夜肯定很多人,哪来的地方给你散步消食。”
  “再说了,打游戏不是运动吗?”喻越乐说,“其实之前很多次跟你打游戏我都想跟你线下打起来的。”
  刑游一边去拿手柄,一边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真的吗?为什么呢?”
  “你还记得很早之前的一个关卡吗,锤子钉子什么的,当时我俩都过不去。”喻越乐掰着手指头数,“足足跳了一个半小时!反复在那里试,差点成流水线工人。我当时真的很想扔手柄了。”
  两个人玩的不同角色设置也有不同灵敏度,喻越乐所讲的关卡里必须要求刑游玩的那个角色从一个板子跳到另一个板子,刑游跳了十几分钟还没过,很虚心请教喻越乐。结果喻越乐也跳不过。
  他们那个时候才开始玩这个游戏不久,默契刚刚培养起来就遇到了危机,同样的步骤和动作反复做了一个多小时,却死活过不了,气氛完全变得僵硬。刑游和喻越乐在网上搜攻略,一起研究角色的大跳、二连跳、滑铲跳......
  到最后玩的甚至开始烦躁,喻越乐咬着牙,一边观察刑游的表情,一边在心里强忍让自己坚持。毕竟不能跳关,也不能把手柄一扔掉然后将刑游赶走说不玩了。
  那一次喻越乐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传说中“还能咋办,离了不成?”的情绪。
  好在最后真被俩人找到了诀窍。
  “其实特别简单,就是找准节奏跳就行了。”刑游也想起来那里,挑了挑眉,“但后面我们不是也卡过关吗?”
  喻越乐往沙发上半躺,在屏幕上选关卡:“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次印象最深刻吧。因为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双人游戏就是需要耐心和包容,需要一次次试错、等待、共同合作——那你呢,当时有没有不耐烦?”
  刑游笑着捏了捏喻越乐的脸:“没有。”
  喻越乐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太相信:“真的吗?”
  “真的,因为要么放弃这个去玩其他的,要么坚持下去,然后顺利通过。所以不耐烦也没意义。虽然有些枯燥,不过每一次尝试也不一样,试错过程不也是一种成功路上的积累嘛。”刑游耸耸肩,“而且跟你一起玩我觉得很有意思,反而会担心你有没有嫌弃我。”
  喻越乐点头:“有嫌弃你,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美食的手怎么打游戏这么菜呢!”
  刑游转过头亲了亲他,态度很讨好:“不要嫌弃我,我们一起来画爱心。”
  结果画爱心也又被嫌弃,说好一人画一半,画完互相都推脱讲对方画的不够顺畅不够好看,扔下手柄在线下互掐了几分钟,又亲了半晌才重新捡起手柄去玩。
  喻越乐擦擦嘴:“你画完就跳出来,别弄脏画纸行吗!”
  刑游面无表情:“那你这半个爱心画得跟正方形似的是想怎样呢?”
  喻越乐冷笑一声:“又说不会不耐烦。”
  “......”刑游揉了揉眉心,低下头假装很烦恼,过了几秒又忍不住笑出声,“画吧、画吧,慢慢来。”
  他也想装作情侣吵架,跟喻越乐演一出打游戏打到相看两相厌的戏码,结果发现他实在对喻越乐冷不下脸,一看见喻越乐漂亮的眼睛睨过来就立马想举手投降。
  喻越乐撇撇嘴,很不满:“怎么其他人都说打双人成行都会吵起来,但我们不会呢?”
  “因为他们对爱人一点耐心都没有,一两个小时的卡关居然都忍不了,怎么有决心要过一辈子的。”刑游漫不经心地笑,“我反而觉得他们不正常。”
  喻越乐想了想,点头赞同:“你说得对诶,可是我当时也对你不耐烦了——我还是太容易把自己的情绪向自己最亲近的人发泄了,这样也不好,明明应该更有耐心一点的。”
  这个时候刑游又很双标,立马改了口风,言语坚定:“这又不是你的错。你要表达你的情绪,不然难道要自己憋在心里吗?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
  喻越乐撇过头看他,笑得直不起腰,讲世界上怎么有刑游这样见风使舵的人。
  可怕的是刑游居然是真的很认真在讲,没有任何头脑地偏向了喻越乐,并不是随口一哄或者故意附和,而是真的觉得喻越乐值得全世界最好,再三强调对喻越乐说“有不开心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喻越乐笑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刑游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很轻地讲:“你才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喻越乐假装没听到,又把手柄重新塞回刑游手里,催他重来。
  两个人又磨合了十来分钟,终于画出来一个漂亮完整的爱心,手忙脚乱地跳出白纸,又一起跳上那个打印机。
  喻越乐拿起手机拍照,记录他们两个人操纵着角色一起跳进打印机,变成纸片人轻飘飘地从出口滑出来,又晃晃悠悠地一同坠落到画出的爱心上,喻越乐和刑游又在上面转了两圈,幸福得不得了。
  窗外开始逐渐放起了烟花,火焰交融,喻越乐和刑游倚在客厅的沙发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俯瞰伦敦的灿烂夜景,抵着肩看了好一会,又偏过头接吻。
  刑游半个身子覆上去,捧着喻越乐的脸,珍重地轻轻吻他的眼、鼻尖、嘴唇,一开始只是轻轻啄着,然后两个人慢慢地嘴唇贴嘴唇,最纯情不过地吻着。贴了好一会两个人都低低笑起来。
  喻越乐主动地把手伸进刑游衣服,检验他健身保持腹肌和胸肌的成果,刑游便得寸进尺地又加重地去吻他,手掌半扣在喻越乐的后脖,有意无意地捏了捏,气氛一下子显得暧昧。
  擦枪走火、覆水难收,最后两个人只好抱着在沙发上互相给对方用手解决,弄脏了一条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毛毯,结束后喻越乐一脸心虚地指挥刑游拿去扔掉,自己跑去浴室洗澡了。
  晚上睡觉前一起躺在被窝里聊天,喻越乐在一板一眼地提前规划未来:“还有一个月才春节,我要趁这个月到项目组混个脸熟,这样到时候哪怕体测不过面试也能多点分。”
  刑游叹了一口气:“那岂不是又得早出晚归?”
  喻越乐很严肃:“不然谁赚钱养家?”
  刑游笑出声:“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赚钱养家。”
  太多年前的老梗了,两个人对起暗号都笑个不停,喻越乐戳刑游的脸,讲:“真的吗,靠这张脸你养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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