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终于找到合适机会,装出风流之态搂住了慕姚的腰:“够了,闫菲公主,今日实在不便招待,烦请公主自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这话时他的眸子一直瞧着慕姚,显然很直白地表明了他要处理的事是谁,于是中止了这场宴席,带着貌美女妖回到自己房中去了。
临走之前,慕姚还对着闫菲公主飞了个吻,将这位心高气傲痴迷于相甲的鲨族公主气了个仰倒。看着那鲨族公主气得玉颜扭曲,她才满意地笑了。
慕姚脸上还挂着笑容,相甲的手指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近乎失控,拉着她跌跌撞撞穿过九曲回廊,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中。
过程中他始终未回头,可掌心滚烫的温度,还有脉搏在她腕间剧烈的跳动,无一不在泄露主人激动的心情。
相甲的房间与之前为她准备的不同,整间寝殿色调以灰黑为主,陈设冷硬极简,床榻宽阔坚实,兵刃整齐地悬挂于墙壁上,狼牙棒,剑矢,皮鞭……
每一处都透着压抑与秩序感,仿佛他把一切情绪都藏于这齐整中,慕姚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瞧着墙壁上的皮鞭。
他这千年过得挺压抑的嘛,各种方面都是……
她还没来得及看完,便被相甲一把摁住肩
膀坐在床上,随即银灰发男子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掀开床底隐匿的暗盒,一边取下各路符箓卷轴,动作凌乱得毫无章法。
慕姚疑惑道:“你在干嘛?”
“你必须走!”银灰发男子语气低沉,带着隐隐崩溃的焦急,“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他们已经在怀疑我了,姚姚,你知不知道贸然出现会遇到多大危险……”
可下一瞬,他脚下一绊,身子猛然一沉。
相甲有些愕然地瞧着,那如梦似幻的烟霞丝扫过他俊逸精致眉骨,随后四肢被猛地缠住,他一整个被吊在床榻之上,四肢大开,宛若待宰羔羊。
“姚姚?”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她。
四肢大张的姿势狼狈又羞耻,他健壮的身躯在半空绷成完美的弧线,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慌乱。
慕姚恢复记忆,恶劣程度更是今非昔比,她抱着胸笑意盈盈地看他,顺带弹了弹他的腰带。
“不要这么着急,我们有的是账要算呢。”
相甲的耳尖迅速泛红,而且不仅是耳尖,他眼神一慌,身体本能地一抖,因为此刻吊在床榻上的姿势……实在太羞耻了。
偏偏他体格雄健,筋骨拉开的样子极具冲击力,让他那不争气的柱子猛然支起帐篷,撑得那层裤绷得紧紧。
慕姚望之也是一愣,先是心虚地查看盘踞在手腕上的小蓝龙,还好他因为伤累还在休息中,慕姚并未惊动他醒过来,否则看见此景该如何是好?
敬仰的大哥居然被吊起来翘柱子,怪哉怪哉。
相甲精致面容有些恼,泛着羞意和颤意。
慕姚慢悠悠地走到墙边,手指轻佻地摘下那一柄皮鞭,随即走回床榻,鞭尾在地面蜿蜒前行,仿佛嘶嘶作响的蛇。
她微微一笑,将皮鞭缓缓贴上他的胸口,顺着他胸膛肌肉的沟壑缓缓下滑,带出一丝冰凉与颤栗。
“你到底……”相甲嗓音沙哑,“要与我说什么?”
慕姚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将鞭子顺着他的胸膛腰腹以及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勾得男人肌肉一绷,喉咙微动,咽下一口唾沫。
她才娓娓道来:“我曾是元始天尊座下弟子,千年前爱人被截教带走遭分离,之前我也失了记忆浑浑噩噩,最近才恢复想起来。”
她用鞭子轻勾起他的下巴,指尖随意地抚过他的唇角。目光中不再是笑意,而是一种幽深的坚定。
“如今,我是来报仇雪恨的。”她俯身靠近,几乎贴着他说,“而你必须陪我一起。”
“我……我?”相甲呼吸已乱,眼神却越发复杂,“那我……该怎么做?”
慕姚笑了:“自然是你得跟我走。”
鞭子再次轻抬,他下意识想要躲闪,可又无处可逃,只能让那鞭子顺着腰线探入衣摆,在他战栗的肌肤上画出蜿蜒轨迹。
“你愿意吗?”她轻声问道,声音却不容拒绝。
他怔怔地看着她,瞳孔倒映着她的脸,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还不明白吗?”她终于吐出那句,带着无奈,“你就是那个人。”
“你也不叫什么相甲,你是东海龙太子——敖甲。”
那一刻,空气像是凝固了。
相甲、不,敖甲瞳孔猛然一震,脑海中有如惊雷乍响。
第64章 失忆金龙太乙看见大逆不道之举
他怔怔望着慕姚,四肢还被束缚着,可他的心思早已如被利刃剖开。
那一声你是敖甲,直接撕裂了他千年来构筑的全部认知。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道模糊的金发少年影像。
那少年笑得如烈日朝阳,眼眸乃灿灿鎏金色,眉目间英气逼人。他一跃而起,振臂大笑,披金甲,扬龙枪,声声喊着我乃东海龙太子敖甲!
可透过少女漆黑眼瞳,倒映出来的又是谁?
银灰发男子面色苍白,红瞳冷冽,锋利若艳鬼,死气沉沉。
倘若他真是东海龙太子,截教之人掳走他,拔了龙角,洗去记忆,让他成为傀儡残害昔日同胞子民……他不知要如何面对。
他的瞳孔收紧,喉咙滚动,脑海里混乱如潮。
可、可通天教主待他也不薄是不是?
自从他醒来后,教主收养他,教他修行术法,赐他法宝,多少珍馐美食都供他享用……
不不不,他自我否认得很快。
若通天教主真对他这么好,为什么对他一小蛇有着变态控制欲,通天教主每天笑呵呵的其实心肠极其冷硬,所以敖甲根本不敢忤逆他。
上回蛟族公主巴柔拒绝了婚事,他便转头送了鲨族公主来相看,丝毫不顾敖甲的意见。
这一刻,敖甲彻底明白了,所谓的关爱只不过是控制的糖衣。
情绪如潮水般扑来,记忆的碎片拼凑得越发急迫,仿佛要将他整个脑海撕裂开,敖甲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唯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慕姚绝对不能再待在这里,通天教主手段毒辣,且悬心岛耳目众多,倘若姚姚继续呆在这,便会多一份危险。
于是,他将翻涌的情绪封存于眼底,冷声道:“我不会跟你走。”
慕姚闻言愣了一下,眸中寒意渐起:“为何?”
敖甲心知她性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就算他和她走了又能如何,届时引来通天教主的天罗地网,不仅是他,连她也会万劫不复。
他咬紧牙关,目光冷冽,字字如冰:“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信你所言。”
慕姚被他气到,直接一鞭子甩在他身上,映出淡淡血痕,可不妙的是敖甲并未觉得痛,反而激出些刺激。
透过那黑色布料,帐篷高高支起,如耸立山岳。
慕姚都有些无语:“……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敖甲垂下眼帘,不让她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挣扎。他再度逼迫自己沉入冷漠:“师父替我立下婚约,那鲨族公主你也见过,我不能抗命。”
慕姚笑眯眯道:“那你方才为何不肯喝她敬的酒?而且小甲看起来不那么认为呢。”
又是一鞭骤然落下,山岳如迎风乱弹,慕姚用鞭子在山岳缓缓摩擦着,弄得敖甲昂起头颅,呼吸声如水波不均匀地起伏。
直至释放后,敖甲眼眶泛着舒爽的泪花,却不知如何辩解,他眼神游移,低声道:“你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恰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敲门,伴随着女子轻柔却警惕的声音:“主人,奴婢有事找春花姑娘。”
是通天教主安插下来的内应侍女冬雪,想是慕姚的举止让她起了疑心,这会竟然不顾会打扰到敖甲,也要先与春花对话。
敖甲眼神骤变,他知道再拖一瞬,局势便会彻底失控。
他转头看向慕姚,目光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句决绝低语:“我无法违抗师父,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顿了顿他闭上眼,低沉如哀歌般呢喃。
终于,那蜷卧在慕姚掌心睡的小蓝龙被吵醒,缓缓睁开眼睛。
敖丙轻轻嗅了嗅空气,先是捕捉到一股与他血脉相连,熟悉至极的气息,心头莫名一阵欢喜。
可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麝香扑鼻而来,使他不由皱了皱鼻尖,觉得有些古怪。
身影一闪,小蓝龙已化作少年模样,眉目清俊,身披蓝白长袍。
他一落地,便望见床榻上那被束缚四肢、吊挂半空的银灰发男子,蓝发少年一双眼睁得老大,嘴巴也喔成了小金鱼。
“……大哥?”敖丙
愣了一瞬,迟疑唤道。
银灰发的男子也一怔,熟悉的血脉令他颤抖:“……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