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但若陀见钟离开心,故而若陀吃着只能塞牙缝的饭菜也很开心。
然后若陀在计划清单上打了一个勾。
接下来是长长的,继续等待着同魔神一起去做的事情。
以及把魔神喂饱后,祂可以获得奖励吗?
若陀深思,一不小心就啃了装红酒的玻璃杯,一名侍者质疑人生的惊恐从若陀身边路过,后被十三区埋伏的特工喷了口“失忆喷雾”。
——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
一不小心吸入喷雾的十三区特工开始当永动机。
……
若陀并不在意人类在做什么。
实际上在原初,若陀并不负责制定计划,龙的责任边界清晰风险低。通常只需完成摩拉克斯交给自己的分内工作,只要不犯大错,摸点鱼不会出大问题。
后来在深渊中管理璃月的练习也不生产计划。
相反若陀觉得自己当时被摩拉克斯赶去看顾璃月,检查请仙典仪事项,那还挺给伴侣打工龙的。
直到摩拉克斯将领导权交给契约龙,这时若陀才产生了一种没有由来的压力。
感谢人类杂志,让若陀清楚的知晓,龙和摩拉克斯的行为恰如人类结婚后度蜜月,人类度蜜月安排不妥当都有变成一场灾难,夫妻离心离德的可能。故此当若陀负责制定计划,成为这场一辈子就一次的珍贵活动的领导,也代表了一切烂摊子都要龙收拾,事情成败都要龙来背锅。
嗷嗷,摩拉克斯这就是你的计算吗?
想快快乐乐的躺在巢穴内让龙负责服务,只要有不顺心,就把龙骂一顿,不给亲亲和奖励了是吧!
若陀有点害怕以前自己是怎么折腾摩拉克斯的,现在摩拉克斯也会照着折腾龙。于是陷入“为什么我之前不能理解摩拉克斯”,以及“有没有摩拉克斯理解我”的自我怀疑之中。
龙王不知道被偏爱总是无敌的。
只知道祂的计划一定要让摩拉克斯觉得新颖,也绝对不能让摩拉克斯不高兴,最后还要掺杂点龙的私货,不然龙容易憋死。
若陀还对自己有清楚的定义,那就是如果摩拉克斯难过或者生气,倒霉的还是自己。
怕不是要连夜从摩拉克斯的巢穴里面滚出去,扛着金门大桥对摩拉克斯负荆请罪。
向摩拉克斯请罪到也无所谓。
若陀主要是觉得自己遇到摩拉克斯,就会得一种尴尬的隐疾,之前花园里的惨状证明了龙的疾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餐厅里,钟离在享受人类的佳肴,殊不知若陀很痛苦。
若陀痛苦就痛苦在龙的迪奥兄弟们老是自动踩油门,想绕着魔神的身体为期多周行驶。
然后若陀又开始幻想了,幻想到换衣服时魔神的双腿白皙如凝霜新雪,匀称修长,隐约流露出冰凉的玉质之感。
每一寸肌肤都晶莹而细腻,月光细细打磨过的珍贵白玉都没那样美好。那细致优雅的骨骼勾勒出柔韧有力的弧度,自然地舒展时,像两条秀美的玉桥,等待着某位幸运而莽撞的旅人踏上去,跨越山川与江河,抵达一生渴求的归处。
——但是可恶的迪奥!
迪奥们的旅行计划默不作声的变成了从桥上蹭着桥柱过去,再蹭着桥柱溜回来。继续蹭着桥柱溜过去,在狠狠碾压着玉桥跑回来。来来回回,疯狂的想撞魔神腿后的空气,看起来就和空气有仇怨一样。
若陀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就一定要在桥上摩擦出火星子,总之就是特别想磨车子。
但摩拉克斯怎么能容忍我做这种事情啊!
若陀突然就像人类中的黄花大闺女遇到避火图那样,觉得是自己心灵肮脏了。估计一旦得逞,若陀就会在魔神的领地内把自己盘成个球,沉入地下,忍不住嗷嗷嗷的流泪吧……
**
今夜,一头丈夫为自己聚了一把泪,哀车之多艰。
这可真特么是行路难。
殊不知因为若陀,十三区和另外的朋友也在崩溃!
恶魔小龙崩溃就崩溃在送出去的爱尔兰诅咒绿宝石又跑到了小女孩的手上,可恶的成龙别挣扎了,宝石不是给你准备的!
恶魔小龙愤恨的想不把诅咒交到那个叫钟离的人类手上,他怎么通过和刀龙合作的手段去控制人类,又怎么通过控制人类诱发龙王毁灭世界。
“你确定诅咒可以实现吗巫师?”恶魔小龙问被黑手帮越狱救出来的刀龙。
刀龙刚在垃圾场煮起一口锅,拼命恢复魔力。
“当然确定!”
刀龙说他是伟大的黑巫师,是不会骗人的,特殊的诅咒绿宝石会让普通接触到的人倒霉,但遇到指定的人后,“倒霉”的诅咒会被解除。
宝石会潜伏下来,用一种更加隐秘的魔法,让持有者的心灵黑化,听从黑巫术的指示。
对付区区一个人类学者绰绰有余!
第86章
愉快的进餐时间是短暂的,直到钟离与若陀从一家“龙王精选”的餐厅步出,沿着微凉的街道漫步而行。夜风吹过凉爽的春末街口,商业区的霓虹灯不再喧嚣炫目,而是低调地折叠成柔和的线条为行人引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若陀不清楚为什么摩拉克斯要对自己这么好,但是若陀像是最贪婪的吃时间的怪物,努力占据着每一刻和摩拉克斯相处的片段。
若陀在看钟离。
钟离也将注意力放在若陀身上,但好奇的魔神还是忍不住随便望向附近街道,因为街道上有魔神同样喜欢的人类。
若陀一点都不委屈的嗷!
……
在夜晚的旧金山,街头漫游着一群大笑着被警车追赶的暴走族,踏着滑板穿梭自如,往墙上喷射彩色油漆,有点像是提瓦特后世的纳塔。
附近还有一家爵士酒吧到了开张的时刻,隐隐传出萨克斯管懒散的旋律,外面铁质椅子上坐了几个大胡子的人类正在喝啤酒。人类闻不出来,但魔神可以分析出空气内飘动的发酵麦芽的香气。
再往前,学院派云集的宣教区彻夜不眠,文艺青年们汇聚在深夜开放的画廊、文学沙龙,以即兴戏剧的方式讨论着此世界诗人莎士比亚作品中存在与生命,时而画廊还闪烁起实验性影像投射出的奇妙光斑。
黄色的柔和光斑投射向窗外,如同下了一场银杏混合桂花的雪。
若陀由于被魔神安抚,逐渐变得的情绪稳定,完美的按照人类礼仪习俗,从酒馆中买到了气味上佳的人类啤酒,回来就开始投喂魔神,想看到魔神醉酒后晕乎乎的模样,但钟离是不会喝醉的。
若陀却觉得有摩拉克斯在身边,龙就已经醉了。
而路过的年轻男女笑着说出在这个世界通用的语言:“i love you,dear! ”
亲爱的,我爱你!
人类男女又笑着说,除此之外,我还想更了解你,牵起的手露出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提醒了若陀,龙王开始考虑要不要下潜地心给摩拉克斯搞一枚人类的大钻戒了,后看见摩拉克斯的耳坠,以及想起龙王隐藏起来的冠冕,那代表交换权柄的契约在宝石中流淌,龙王就忍不住轻哼一声浑身温度提高,在人类的夜色中保持风度,悄悄牵住摩拉克斯的手指,但在心里早已把魔神写进了每一段呼吸。
而钟离知道。
他当然知道,有些龙能像山一样沉稳,但一靠近,骨头都化成了桂花树间流淌的风。
看似很凶,很会虚张声势,实际上就算黑化也听话到不行。
钟离本以为今晚就要让若陀再进一步的,但是若陀看起来情绪稳定,牵住魔神在人类的世界遛弯散步,仿佛要从夜色宁静走向天光乍破再到暮雪白头,那钟离便平静的配合若陀的选择,毕竟他是一名善解龙意的魔神。
旧金山的夜晚并非单纯的资本主义奇幻魔幻或灯红酒绿,更似一个交错的、多语言、多身份、多欲望的场域。这里的夜晚不属于任何一种提瓦特的范式,属于一个现代时刻中所有不肯就寝的灵魂。
行走于这样的街头,总会产生某种奇妙的错觉,似乎一转角,就会遇到穿着塑料盔甲朗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古怪诗人,或者一位戴着vr头盔认真讲解性别平权的硅谷工程师。
对人类讲,这很新潮。
对异世界的旅客讲,这像是手牵手在看“人类生物多样性”展览。
看展览也是小情侣们喜欢做的事情,让这对显得如此的和谐。连监听的十三区特工都忘记对龙王的恐慌,惊呼:“我去,他们怎么突然开始搞纯爱了?!”
“搞纯爱多好,脖子以下不让播……”
这时若陀问钟离在想什么。
钟离在想,当降临的那一刻,此世的记忆俘获了他,把他的概念同提瓦特分离。但现在和若陀在一起后,他终于有了一种脱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在一个连绵雨水的他乡遇到了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