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这会儿,她再度意识到,他是个男人。
沈南星这一个晃神儿有点儿久,都忘记阻止谈小礼同学冲冷水了。
等她忽然回神,想要阻止他冲冷水的时候,这人已经把身上的泡沫都给冲掉,就这么大喇喇地,一手扶着水缸边沿,一手扯下湿漉漉的大裤衩……
沈南星迅速回头,但还是不小心看到了,她手腕最细的地方,竟然都不比安静蛰伏时的他粗多少。精神起来的话,恐怕就真跟她手腕差不多了。
简直堪比上辈子好友为了搞怪而送给她的超大size的玩具。
她当时还跟好友说,这个号的玩具恐怕都是搞怪用的吧,不然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
好友一脸同情地看她,还偷偷跟她说,她上一个男友一般帅,个子也就一米七多点,还穷,她为什么舍不得分手,就是因为那个男友显示器虽然一般,但有一个真实好用的大号玩具。
没磨合好的时候确实受罪,但磨合好了之后,嘿嘿嘿。
沈南星猛地甩甩头,把上辈子贪图享乐的好友嘴脸从脑子里甩出去。
她咬着牙想开口,但又不敢大声说他,农村这院子挨着院子的,又没加盖,外头就是马路,还有些爱在别人墙根下听墙角的,她要是吼一声,指不定就有人听见。
那到了明天,呵呵,她不叫谈小礼在院子里换裤衩,就会被村里大娘婶子们给传成她跟谈小礼在院子里干那啥!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南星叫他睡最里边去,别挨着她。
谈小礼同学很无辜:“南南,我都洗香香了。真的不臭,你闻闻。”
就不是香不香的问题!
躺在床上之后,她就叫他去睡墙角,不许靠近她。他委屈巴巴地去了。
晚上做梦,沈南星就梦到被他抓着手腕比尺寸,还跟她说,南南你没我粗。
操。
睡觉时隔着楚河汉界,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又被他给抱在怀里。
热啊!
沈南星推他,谈礼咕哝了一句,越发抱得紧。
“松开,我要起床了。”沈南星去掰他的手,终于,这人也睁开了眼。
他有些不太舒服地这她颈窝蹭了蹭,侧卧着的他,完全把她嵌入自己怀中,密不透风。
沈南星浑身一僵,这床上可没棍子,隔着夏天薄薄的衣衫,她甚至能清楚感觉到那棍子的形状和温度!
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又不是无知少女,咋会不知道。
先前还担心他的功能问题,这都白担心了,以前就是刚醒没恢复,现在这不就恢复了。
又硌又烫!
上辈子好友带她去过会所点过各种各样的单子,但她都只是一起唱歌喝酒,她有洁癖,任何东西能私用就私用,水杯都不会跟人共用,何况是男人,想想就恶心。
好友给她指路,挑清纯男大,自己养一个。
她也试过,但是吧,太黏人了,不分场合地要秀恩爱,微信回得晚一点,就夺命连环call,还有就是还在暧昧期呢,就想拉着你试试尺寸,微信聊天几句话就说到颜色上去。
一起吃顿饭,她多吃两口肉,他就凑过来小声说,姐姐果然喜欢荤的。
她觉得挺烦的,完全不解压不说,反而很无语。真的不如各式各样的玩具来得好!
当然也有那比较高级一点的,会伪装,她想要他呈现出什么人设,他就给你扮成什么人设。
但是吧,好像再怎么扮,都达不到她的预期。
于是很快,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就流传出,她很难搞的消息。
有人放弃,也有人跃跃欲试,叫她烦不胜烦……
此刻,被谈小礼箍在怀里,大腿的嫩肉被戳着,沈南星的脸真是一瞬间就烧起来。
她立刻推他,声音也带着恼怒:“赶紧放开!”
见她好像是生气了,谈小礼松开了她,但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舒服,低头看看,好像不明白咋回事,还自己伸手戳戳,捏捏。
依旧闹不明白,就抬头看向沈南星,一脸的求知欲。
这年头也没介绍生理知识的书啊!
此刻的谈礼同学,就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懵懂又好奇。
偏偏沈南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小南,我穿裤子不舒服。”某人还在委屈。
沈南星别开脸:“……等会就好了。它不下去,你就别出来。”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昨晚上的梦,被他抓着手腕比了一个晚上的尺寸!
一直到谈老太都做好早饭,沈南星隔着窗子叫他出来吃饭,半天了却没见人出来,进去一瞧,这人还坐在床边,低着头在捣鼓。
沈南星:“……”
谈礼抬头看过来,眉头紧锁:“南南我是不是生病了?我一直按一直按,都按不回去,越按好像越抬得高。南南你帮我把它按回去好不好?”
简直没眼看。
沈南星尽量不去看车祸现场,跟他说:“不要按,别动,他自己会回去。”
生理卫生课,得提上日程了!
*
全大队出动,抢收麦子。
早上5点出工,中午饭是没有下地的老人妇女们给做的,抬到地头去吃。
顶着炎炎烈日,吃过饭稍作休息就又开始抓紧抢收,因为有老人看说,这几天可能会有雨,那就更得抓紧了。
沈南星没有去下地割麦,她是医生,她的手金贵着呢,乡亲们都不许她去割麦,万一割到手咋办?
不光是不让她割麦,甚至还说不用她下地,去晒场帮着翻晒拉过去的麦子就成。
都是好意,沈南星却不能这么做,她又不是老弱病残孕。
她坚持要一起参与抢收,大队长就叫她去捆麦子。
地上割下来的麦子,要用麦秸秆给捆成一捆一捆的,沈南星就在干这个活,谈小礼也非要去帮忙,沈南星教他怎么捆。
现在没有收割机,都是人工割麦子,地上的麦茬要留得越低越好,否则不利于接下来的翻地和耕种。
割下来的麦子,就是从麦秆底部割断,连带着最上面的麦穗一起一堆一堆地放在地上,让后头的人负责给捆起来。
捆起来后先不拉走,就放在在地里晾晒。
大太阳晒着,麦芒扎着,那个滋味哦,真是别提了。沈南星他们干这比较轻松点活,已经觉得特别热特别累,都不用去想正在奋力割麦子的人了。
有人叫苦,边上的婶子就笑道:“这还苦呢,也是这几年国家情况好了,咱们才能有镰刀割麦子,搁在十年前的时候,俺们都是徒手拔麦子呢,那才叫苦,一天下来手上都是血泡。不过那也是高兴的,有吃的了啊!”
人们一边割着麦子,一边闲聊,累了没劲儿的时候,就有各小队长喊口号,一起唱歌鼓鼓劲。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割麦子的继续割,捆麦子的人,就开始把捆成一捆一捆的麦子,给搬运到地头,装在拖拉机上,拉到晒场里去。
夏日的天黑得比较晚,在地里一直割到晚上八点钟,才停手,一个个累得全都直不起腰来。
回去大队部,大锅饭已经做好,队上也知道人们辛苦,不吝啬放油,虽说没有肉,也是粗细粮混合着吃,但能叫大家都吃饱!
吃过饭也不能歇着,还要到晒场上,把所有拉过来的麦子全都给堆成麦垛,麦穗朝内,麦秆朝外,堆成塔状。
这是为了防止麦子还没打出来就突然下雨,麦穗被淋湿就会发霉出芽,影响产量。
等把一个个麦垛给全部堆完,才能休息。这样即便是下雨,也不怕淋湿麦穗。
这一天下来,即使是再年轻强壮的劳力,也都累到精疲力尽。
而这也才第一天。
出动全大队所有人都力量,到了第三天,栾宋大队的麦子收割情况,已经进入尾声。
栾宋大队总共大约1800亩地,种了1500亩的小麦,全村大几百号劳力,平均一人一天能割1亩左右。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就只剩下不到四百亩,上午又是热火朝天地干到中午,就只剩下不到50亩的田地还没收割。
其他大面积的田地都已经收割完,堆在晒场,还有一些零星边角的小块地,再慢慢收割就行了。
而老人们预测的雨,也这第三天的下午,倾盆而泻。
中午的时候,其实还是艳阳高照,考虑到这割麦的天气,邪气的很,你越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今儿这太阳比之前两天更毒,村上的老人们就说,早点把上午割的麦子都给拉到晒场里,麦垛堆起来了才安心。
于是,这刚吃中午饭,就把上午割的麦子给全部拉过去,堆起来。
下午就剩那50来亩的麦子而已,全大队好几百号劳力,最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完工。
可谁也没想到,中午的太阳还毒得要把人给晒化,到了下午三点多,最热的时候,忽然,阳光隐去,乌云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