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些,也正是夏琰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又在脑海里反复复盘了几遍,确定基本没什么问题后,夏琰转身又朝着真杨束走去。
在离开之前,再让她看看还能不能榨出什么有效情报吧。
………
南宫外后山小路。
情况与夏琰预想的基本差不多。
厌家几人在谢枞扮演的杨束面前,根本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和“杨束”交流了几句,他们随便打开几辆马车,看了眼里面装盛的满满的金银钱粮后,确定今年的货也都好完无失,便眉开眼笑的快速让人接手了货物,让“杨束”先行去给葛淮汇报。
“杨束”离开不久,拉着几百车钱粮税银的厌家,就在南宫小路山下的窄道里,突然遭遇了大批流民袭击。
这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打了厌家人一个措手不及,正要令人防卫,却见远方已有大批军马踏着尘浪滚滚而来!
最前面领军的,正
是祁家祁琰苍!
祁琰苍的出现打了厌家第二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手忙脚乱间,一时都不知道是该先抵御难民们的抢劫,还是先藏起私运的国库税收。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想,祁琰苍都不会给他们机会。
一套领军平叛,却发现竟有罪臣敢欺君罔上、私吞国库的流程走完后,祁琰苍直接把夏琰掉包一空的税收马车全部扣押了下来,同时不顾厌家几人的挣扎呼喊,把人强制囚锁起来后,又让人把四周所有探子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只留了一个活口,让他去给葛淮报“平安”。
而这时候,葛淮依旧穿着他的盛装华服,高坐于祭台之上,等着各处的传信。
后山的信到现在只传来了几封不痛不痒的“计划中”,这让葛淮耐性也越来越少,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不是杨束的信一直传来着,说一切正常,他就要坐不住的直接派自己的暗卫去亲自查探了。
但想到舒延玉那边不知道藏在哪里盯着的探子,葛淮最终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强忍着耐下性子决定再等一会儿。
半柱香,他就再等半柱香的时间!若后山还没消息,他就亲自去看!
与此同时,祭台下的暗道里。
夏琰也已经让人用火速拉来的空置车马,把一箱箱载满金银钱粮的国库税收,全部都装载起来,走另一条密道,先拉出城外去找个隐匿地方藏着。
等最后一箱车马也被拉走,夏琰微吐了一口气,然后让卫一带她直接用轻功飞上头顶的皇寺后山。
等重新踩在这片布满血迹与尸体的地面,夏琰细细在四周转了一圈,确定现场布置已基本没问题后,便重新换上卫七在激战中被撕裂的公主衣裙,并修改了部分被刀剑撕裂的口子,又抓起一摊血迹,忍着不适,涂抹在自己身上。
做完这一切,夏琰在要不要给自己来两刀以做表面伤的选择中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只装受“内伤”就好了。
反正她这破身体本就是“重伤”状态,只要撤下系统的“病痛”屏蔽,谁来查探都一样。
而既然要装作受“内伤”,那不管半真半假,也至少要在明面上把该装的装一下。
想着,夏琰直接抓来卫一的手,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腰侧狠狠摁了一下。
她这具身体本就苍白破烂,任何一点刺激都会造成明显的印记。
所以哪怕她只是借着卫一的手自己摁自己,也成功在腰侧摁出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摁完,夏琰还自我欣赏了一会儿,确定这印记上的挺成功,白皙的皮肤泛起一片鲜红,真像是被人拍了一巴掌,夏琰才放开有些呆滞的卫一,又抓着一把殷红暗淡的血涂抹上去,确定从腰侧宫装被人撕裂开的大口子里看去,真像是被贼人重伤了身子才罢休。
做完这一切,又从头到尾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夏琰就直接让系统取消了她的“病痛屏蔽”,然后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虚弱的真重伤状态下,一边强忍五脏六腑传来的真实剧痛,一边“气若游丝”的对旁边的人道:
“去,直接去前面的祭祀台上当着众人的面说,就说本宫刚刚在祭祀时忽然遭遇了贼人袭击!现已重伤到几乎昏迷!”
第65章 他在激动什么就在夏琰的消息传到……
就在夏琰的消息传到前面祭台之前,已经快耐不住性子想让人亲自去查的葛淮,也终于收到了“杨束”亲自送来的消息。
谢枞扮演的杨束可以说与真正的杨束毫无差别,无论是神态动作还是小习惯微表情,他都与杨束本人别无二致。
比如此时,他正带着一脸小心翼翼又惶恐张慌的神色,快速而紧张的朝葛淮低声道:
“葛公,刚才把那些马车送到厌家人手里后,我就火速赶去了后山皇寺,但没想到依旧迟了些,后山的情况有些超出预料,除了夏琰重伤倒地外,血衣楼的那些人也都死了,葛公给我的轮回香我都还没来得及用,那群人好像就被…”“杨束”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眼葛淮才接着道:“就被另外一批势力解决了…”
说完,“杨束”低下头,等着葛淮的斥问或者怒火。
但葛淮却意外的没有直接发怒,只盯着“杨束”沉声反问道:
“现场有没有发现这股第三势力的遗留痕迹?”,这语气…好像出现这股“意外”的第三势力也属于他预料之中的情况。
“杨束”摇摇头,“没有。”见葛淮听到他的回答后,就皱紧三角眼沉思起来,“杨束”按照夏琰刚刚的交代,试探又引导般的对葛淮小心道:
“葛、葛公…能随意进出皇寺附近不被发现,还能这么干脆利落的就解决掉血衣楼那么多人……是不是…北边那位果然在让人盯着啊…”
葛淮抬眸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杨束”立刻又惶恐垂下头,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其实就算“杨束”不问,葛淮此时最大的怀疑对象也同样是北境王舒延玉。
毕竟能在这种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皇寺附近,还能这么快的杀完血衣楼那么多人的,也只有舒延玉才能做到了。
所以…舒延玉果然是与夏朝这两个最后的废物有扯不开的关系?还是说…一旦这两个皇室血脉出了什么问题,他那边也会有某种严重的后果?所以才不准人拿走他们的性命?
这种想法是葛淮这些年来百思不得其解后,从蛛丝马迹里推测出的一种最大胆却也最符合情况的猜测。
否则,他实在想不通,本身就与夏朝皇室有扯不清的恩怨仇断,甚至连夏朝内部腐蚀成这种样子都不管的舒延玉,到底为什么会始终不准人动那两姐弟。
不过…这种想法虽然与现在的情况匹配的上,也算是他原本预料中的情况之一,可是…葛淮眉头皱紧,他总觉得后山的情况,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皱眉思索了两秒,葛淮阴沉的对“杨束”道:“夏琰确实被重伤了?”
这句他问的是杨束,目光却是瞟向了祭台下原本跪在夏琰后面的“卫”氏们。
见“卫”氏们各个脸色苍白,绝大部分暗卫甚至都嘴角溢血,符合夏朝这两支最神秘的暗卫与主人之间的牵扯关系后,葛淮低啧一声,有些不屑又有些嘲嫉的收回目光。
“杨束”点头:“确实,臣发现现场情况不对后,便先去确定了夏琰的情况,确定她确实被人重伤到昏死,才赶紧赶过来给您报信。”
“那就行了。”葛淮又思索了几秒,把前前后后的预料与揣测都对应了一下,觉察今日的总体情况一直也算在他的料想之中,而且夏琰重伤昏迷的情况定会马上传来,暂且也不方便再动手去做些其他的,便挥了挥手,让杨束下去。
“你下去吧,让我贴身近侍上来。”
他这次真正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杀掉夏琰,只是想借此试探北境那位,看看自己这些年来小心推测出的那个“把柄”到底对不对。
现在试探的结果也算出了一半,剩下更重要另一半,需得等北境盯着的人传回消息。
届时,结果若真如他所料…葛淮唇角已经控制不住的扬起笑意:那到时候他可就算是终于抓住舒延玉的致命点了!
只要能握住这个致命点,掐住舒延玉的脖颈,这夏朝还有谁能阻他?!
他一直想要的岂不也都能直接变成囊中之物!
想着,葛淮心情愈好,等“杨束”退下,贴身侍人上前后,快速低声的吩咐了一连串的命令,直到远处遥遥传来了“长公主在皇寺被突袭,现已昏迷重伤”的消息,葛淮才在众人震惊哗然中,挥手让人退下。
…………
长公主竟然在圣神的神脉祭祀中遇袭重伤!这消息一传到祭祀台前,跪着的众人们竟都震惊惊诧的抬起了头,原本安静祭台也瞬间沸腾吵闹了起来。
“什么?我阿姐!阿姐怎么会?!”
原本跪在另一边静待祭祀结束的夏奢,一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就丢下手里的祭香,焦灼慌张的试图跑下祭台,亲自想去后山看夏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