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今天这一切也都是因为这条吃里扒外的走狗,刻意污蔑本宫和葛公,意图挑拨本宫和葛公的关系才做出这些事,本宫才迫不得已的说了刚才那些话!所以,葛公认为这人该怎么罚才好?”
这色钰熏心的蠢货公主此时倒是会如此顺着杆子往上爬,葛淮脸色又阴冷了一份,却又不得不顺着她的话往下。
“杨束欺上瞒下,扭曲事实,差点污蔑了公主,本公就罚他去邢狱里呆几天,再赏二十大板!”
话落又看向夏琰:“公主觉得如何?”
夏琰当然觉得不如何,邢狱本就是杨束的大本营,他去了是受罚还是享乐都说不清,而且才二十大板?呵呵,就这么轻飘飘的打算把她应付过去?
夏琰看着葛淮,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委屈”:
“邢狱?他去了邢狱本公主又看不到,这条走狗今日如此冒犯本公主,本宫定要亲自看到他痛苦受,并且把他挂在夏京城门口示众一番才好!免得以后什么腌臜垃圾都以为本公主是好欺负的!”
“所以葛公还是免了邢狱之灾吧,直接把行刑地点改为夏京城门口就行,本宫要在那里当着夏京所有人的面杖责这条恶狗!唔…而且这二十大板的数量也太少了,至少五十大板吧,否则可能有点对不住本宫今日被他污蔑之苦啊。”
“哦对了,”似想到什么,夏琰又道:“既然是因为杨束污蔑本宫而受的惩罚,本公主要亲手来才解气,所以这行仗的人得由本公主来安排吧!”
被一巴掌打到地上此时才终于勉强回过神的杨束,听到的就是他堂堂统领三千禁卫军的夏京大内总管,却竟即将在整个夏京人面前当众被杖责的话!
杨束气怒得浑身青筋鼓起,抬头望向夏琰的视线饱含极恨,几乎目眦欲裂!
葛淮脸色也骤然又阴沉了许多,“长公主,刑法场面非常血腥,可能会污了您的眼…”
谁知葛淮话还没说完,夏琰就打断了他,脸上又做出了那副像是被欺骗的模样:
“葛公您刚刚不是才说这京城以后本宫和陛下想做什么都行吗?现在本宫就想亲自惩罚这个敢冒犯本宫的狗东西,您难道就不让了?”
说着又叹了一声,“唉,本宫其实只是想解个气而已,等本宫解了气,说不定也就不想要摄政王回来了,毕竟除了今天这事,以往那些时候,我觉得还是葛公对我们姐弟俩都挺好的,比摄政王好,所以如果不是今天被人冤枉污蔑,本公主也实在不想这样的…”
葛淮嘴里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他的喉咙里。
他阴沉的看了一眼夏琰,最终没理会杨束的视线,甩袖转身大步往外走出。
“一切就按照公主的吩咐来。”
【恭喜主人!微量改变夏京内运线走势!严惩贪官走狗杨束!得到国运值五点!】
系统的声音在葛淮甩袖离开的瞬间就兴奋的响起!
它实在太激动了!它的宿主,果然真的好厉害!只凭轻飘飘的几句话,竟然就翻转了原本已被一音定捶的局面!
夏琰盯着葛淮离开的背影,心底情绪倒是没有系统的波动。
虽然葛淮与她的这次初次交锋,勉强能算是她赢了,但想真正扳倒葛淮这座大山,还路漫漫兮啊…
等葛淮离开后,夏琰看着自己身前躺倒在地上的杨束,脸上的笑意终于真实了许多。
杨束在葛淮离开时便垂下了头,没再瞪她,但浑身肌肉都绷紧着,显然已知道今天自己下场必定凄惨。
他猜的也确实是对的,夏琰今天就是要睚眦必报!杨束刚在玉汤阁里那么对她,那么对卫一,就别怪她等会不仅要打得他半残,还要把他的面子放在整个夏京人脚下,任意肆踩!
夏琰喊了一声卫三,面前就出现了一到影子。
夏琰让卫三用绳子绑了杨束,拖死狗一样先拖下去,准备受刑
处理了杨束,相比起终于能收拾杨束的舒爽,夏琰此时更想知道那位摄政王的消息。
舒廷煜,夏朝唯一摄政王,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葛淮只听到他的名号都如此忌惮。
夏琰甚至有些觉得,自己和夏奢能在如此弱势的情况下还能在夏京得到葛淮的哄诱供奉,原因之一很有可能就和这位摄政王有关。
否则她和夏奢再是夏朝正统皇室,无权无势的落魄皇帝和公主,按照葛淮那阴险奸诈不要脸的性子,他完全可以直接把他想要的虎符等一切东西都抢过去!
毕竟夏朝早已大半被他掌握在手,唯一还能令他忌惮点的祁家也被原主姐弟给折腾的几乎快散掉,这种情况下,就算葛淮直接挟天子以令诸侯,祁家和朝廷里那些所剩无几的中良也根本无法反抗。
可葛淮没有!
他甚至还一直哄着供着夏琰和夏奢,想要什么东西也还要绕一个大圈子的来费心讨好夏奢和夏琰,像是必须通过夏奢和夏琰的手,走“正统”方式拿到才行!
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所以夏琰不得不怀疑,真正让葛淮不敢动他们姐弟俩的原因,其实和摄政王有关。
可原主脑海里与摄政王相关的信息太少了,而且都是些及其负面的。
而且这位摄政王拥兵自立,他一人就占据了夏朝北方的那片领土,可以说夏国在他拥兵自立于北方的时候,就被割裂为了两半。一半是他的,另一半就是夏琰夏奢和葛淮占据的南方夏宫等地域。
可就这么个几乎自成一国的帝王,又到底能和夏朝原皇室扯上什么关系?才导致他明明可以直接吞并整个夏朝,却一直没有这么做,甚至还因为某种原因,让葛淮都因忌惮他而不敢对夏琰和夏奢动手。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摄政王真有称帝的野心,那他才应该是第一个对夏琰和夏奢动手,拿走他们的命,再挥兵吞并整个夏国的人。
毕竟只要夏琰和夏奢还活着一天,他就永远无法名正言顺的称帝。
可事实却是,这位摄政王一去北地就是几年如一日的一动不动,虽然手下握着雄兵,却半点南下吞并的意思都没有,更加没有对夏琰和夏奢出过手。
啧,真是怎么想都矛盾奇怪啊。
“姐…”
夏琰正想着繁乱奇怪的因果关系时,怀里一直紧紧搂抱着她的少年忽然闷闷出声。
夏琰垂眸看他,“怎么了?”
夏奢脸色有些苍白,他额头抵在夏琰颈窝里,声音有些沙哑:“姐,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听葛公的话了?”
夏琰把少年的头从自己颈窝里捧出来,认真看着他:“不是,没关系,你以前怎么做的,以后依旧怎么做就行,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皇姐都会提前来给你说。”
少年不太好看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意,他与夏琰长的很像,是个精雕玉琢的少年,如果忽略因身体太过虚弱而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是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
“嗯。”,他闷闷应了一声,又重新靠近夏琰怀里,深嗅了一口气,双臂再次都紧抱夏琰,贴紧着她。
无论什么时候,只有在姐姐怀里,他才能真正感到安心。
夏琰摸着少年的头,正打算再安抚他几句就把人推开,外面忽然又走进来一个侍者。
侍者是葛淮刚刚身后的男侍,男侍走到夏琰和夏奢身前,躬身行礼:
“陛下,公主,葛公让奴来拿奏折。”
奏折?
夏琰一下子回想起刚进宫门时听到的葛淮与夏奢的对话,看着侍者行了一礼后就要去皇塌上收拾那一大堆的奏折,夏琰心底不禁冷笑。
都开始觊觎批阅奏折的权利了啊。
窝在她怀里的夏奢只顾抱着她,对进来的侍者似乎无所谓。
他这些年被人服侍惯了,最不喜欢的就是批阅奏折,以往都是看都不看随便勾个圈圈叉叉就了事的,今天葛淮要这些东西,他也无所谓。
等那侍者刚收拾好奏折准备拿走时,却听夏琰忽然出声道:“慢。”
夏琰拍了拍怀里的夏奢,在夏奢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她时,夏琰把人推开站起身:“皇弟,姐姐对那折子也有些好奇,想拿来看看。”
夏奢不满被她从怀里推开,但见姐姐目光盯着那些奏折不放,似乎很感兴趣,他只能压下不满,对那个僵硬的侍者招了招手:
“拿过来。”
等侍者默了默,只得把奏折都拿过来,夏琰看着那些奏折,装若好奇的凑上去:“这些是什么?”
“都是那些烦人的东西写上来扰朕清闲的话。”夏奢和她一起站在旁边看,视线一接触到折子,他就有些排斥的转开了视线。
夏琰翻着奏折,心底一边无语吐槽,一边思索着该用什么理由,才能堂而皇之的截胡,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公主府。
几秒后,她兴致盎然的转头看着夏奢:
“皇弟,这些东西上面是不是写着各地的风土人情?比如什么地方有什么特产,什么地方有美男,这些折子上都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