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农 第198节

  看看沈管事儿,转念就想到了王胖子,同福阁是有自己的歌舞伎班子,但都是客人点了才出来的。如今看这沈管事儿的做派,这个恐怕是王胖子特别准备好的
  呵呵,怎么我认识的胖子都喜欢搞这一套啊,萨胖子就不说了,干这个的高手如今王胖子居然也学这个,该不是从萨胖子那儿取的经?
  “行啊”我笑笑,无可无不可的说道:“既然你们东家特意准备好的,不让她上来,到显得我领情了,那就让上来唱唱好了。”
  “好嘞,侯爷您稍等。”沈管事颠儿着就下去招呼了。
  嘿嘿,跟侯爷我玩儿这个,还真不含糊你侯爷我两辈子加起来见的美女多了去了,还怕被你震住?爱唱就唱,爱跳就跳,反正侯爷不睬你
  不一会儿,沈管事儿领着一个抱着琵琶的少女上楼了。
  抬眼一瞄,不错,十五六的年纪,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眉毛没有像一般乐伎那样修成椭圆形,而是两道弯月眉。皮肤挺白,一身鹅黄裙子,淡淡施了些粉彩,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见了侯爷还不招呼?”沈管事跟这丫头说话就不客气了,直接呵斥道。
  “奴家春草,见过侯爷。”小丫头低着头行礼,声音倒是软软糯糯的苏州口音。(苏州,古称吴,拥有姑苏、吴都、吴中、东吴、吴门和平江等多个古称和别称。隋文帝开皇九年(公元589年)始定名为苏州,以城西南的姑苏山得名,沿称至今。
  “呵呵,苏州人?”我笑道。
  丫头一惊,抬头看看我,眼中有点儿好奇。
  “侯爷果然见多识广,这丫头才说一句话,侯爷就听出来了。”沈管事儿冲我翘个大拇指:“这丫头老家就是苏州的。”
  完冲小丫头喝道:“李侯爷可是贵客,你把浑身的本事使出来,伺候的侯爷高兴了,东家自然不会少了你的赏钱。否则,哼你自己掂量着。”
  “行了,沈管事儿你别吓坏了人家,你忙你的,我跟这丫头聊聊”看不惯沈管事儿这态度,挥挥手笑道。
  “是那我就在楼下,侯爷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沈管事儿赶紧点头,笑眯眯的下去了。
  呼――,清净不少
  “行了,自己搬个凳子坐吧。”我冲春草笑笑,抬手自己喝一口茶。
  “谢侯爷赏座。”春草还是很拘谨,先给琵琶靠边儿放好,然后搬了个凳子在离我十步左右的距离,然后重新拿起琵琶做好。
  “不知侯爷想听个什么曲儿?”春草低声问道。
  “你挑你拿手的唱吧。”我笑笑,不太在意。
  “那奴家给侯爷唱一个‘明月几时有’吧。”春草应了一声,开始调琵琶。
  哈?我愣了一愣,该不会是我抄的那首吧?
  叮叮咚咚的,小丫头就弹上了,前奏过后,开口起唱,呃……乐府调儿的《明月几时有》。
  两句一听,果然,还真是我抄的那首。
  哑然失笑,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呢。
  丫头嗓子不错,高音清脆明亮,低音委婉悠扬,中音中正平和,倒是个唱歌的料子。
  一曲唱完,我抚掌笑道:“果然不错,头一回听乐府调的,倒也好听。”
  春草轻轻福了福身:“谢侯爷夸奖,奴家有一句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我笑笑。
  “那奴家就斗胆了。侯爷,这曲子难道除了乐府调还有别的调子?”春草很期待的问道。
  “呵呵,我以前听人用别的调子唱过。”我挠挠头笑道:“可没你唱的好听。”
  春草笑笑,说道:“不知侯爷还想听什么?”
  “你挑你自己喜欢的唱吧,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我笑道。
  春草点点头,又调调琵琶,一口气又唱了两首。一首《伫依小楼风细细》,一首《槛菊愁烟兰露泣》。
  我郁闷,专挑我抄的唱抬头看看春草,这丫头该不是今天故意的?
  “春草,你认识写这几首词曲的人?”我试探着问道。
  “侯爷说笑了,写这词曲的可是当今长安第一才子,李乐休李公子。奴家什么身份,别说认识,就是想见都见不着人家一面呢。”春草自嘲的笑笑说道。
  “啊?这李乐休真这么有名气?”我故作惊讶:“连你们江南道都有他的名声了?”
  春草点点头,惊讶的问我:“莫说我们江南道,这李公子的名气怕是天下十道三百六十州都传遍了,侯爷您身居京城居然不知道?”
  “呃……”我挠挠头尴尬的笑笑:“我之前闭门修道不出,今天才出来逛逛,所以消息闭塞了些。”
  “那李公子前阵子也替天子陛下入老君观修道去了呢。”春草向往的说道:“昨天他还在老君观点化了一个天竺回来的和尚,大家都说李公子已经修成仙道了。大概也只有他那种才情才能写的出如此美妙的词曲。”
  大概看我挺老实,所以春草也放松了不少。看她此时的眼神儿,那明显是一派追星族的架势啊。
  呃,看着挺?人。
  正不知道说啥,就听楼下一阵车喊马嘶的。
  探头好不少顶盔带甲的将军啥的带着亲卫打楼下经过。瞧架势怕是校场已经散了。
  “今日闻春草姑娘弹唱几曲,果然如闻天籁,在下之幸也区区薄资,还望姑娘笑纳。”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两个五两头的银饼,放在桌上:“我朋友马上就来了,后面就不麻烦姑娘了。”说完冲春草拱拱手,这意思就是要她该干嘛干嘛去了。
  春草点点头:“如此,奴家就先行告退,谢谢侯爷赏赐。”说完冲我行了一礼,然后过来拿了银饼子,又行一个礼,这才抱着琵琶下楼了。
  呼――,长吐一口气,以后没事儿不能提自己的名号,不然人家不嫌弃,我还嫌害臊呢,剽窃都剽窃成名人了?瞧这事儿闹的。
  春草走了没一会儿,楼下嗵嗵嗵的动静,走路能走出这种气势的,我认识的也就程福之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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