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嘞,这就放张娘子过来。”山匪放下硕大吊篮,打算将她们拉过来。
  “公子,按规矩进鬼峰寨前需要蒙眼,才能乘坐吊篮上山。”
  张荷递出条黑色布带,顾卓没接,抬手取出鹅黄色的发带,从容利落地系在自己的双目之上。“现在可放心了?”
  这一遮倒真是严严实实,顾卓抄起白知微的腿弯,抱着她摸索着下马车,在张荷的指点下走进了吊篮。
  张荷站在悬崖边上,爬进吊篮时,心里已经算计将顾卓诱到鬼峰寨杀掉。
  突然她膝盖一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悬崖下倒,罡风从她耳侧刮过,对死亡的恐惧充满心头,她的算计都和她一起掉入悬崖。
  “啊—”她的一切成空。
  守着栈桥的山匪未
  料到,张荷居然摔下山崖。
  “呸呸呸—这他娘第几次送货了还掉下去,真晦气。”
  守寨山匪用力拉着吊篮的绳索往鬼峰方向拉。
  吊篮到了,便瞧见一对容色绝佳的男女。
  女子被五花大绑,男子虚弱的靠在吊篮里。
  “乖乖,这张娘子这是抓了一对呐,快把他们运进去。”
  ——
  白知微只觉得头晕得厉害,难道是穿回家了,她费劲地扒拉开眼皮,浑身都痛。
  她一动才发现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着,嘴里还被白布撑到最大,身处在堆满木柴的柴房,背抵着冰凉的水缸。
  顾卓正虚弱地躺在她身后,双目上覆盖着鹅黄色发带,薄唇轻抿,面色苍白,青丝落了几缕在脸侧,俊美的脸庞生出几分脆弱感。
  她现在没弄清楚周遭情况,她大声叫喊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顾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丝毫不为所动,她记挂着他腿上的伤。
  只能像蚕蛹一般蠕动身体到他身边,贴在顾卓身侧,头用力拱着他胸口,试图将他唤醒。
  就在她数不清拱了几次时,顾卓眉头皱起,终于有了要醒的兆头,再往下平日穿得一丝不苟的衣服。
  衣襟被她拱的散开,露出白皙笔直的锁骨及小片胸膛,紧实的肌肉线条隐没在黑衣下,一道刀疤横贯整个身躯,生生破坏了这幅身体的美感。
  他得胸口被蹭红了小片,脸颊上还残存着触感,肌肉紧实中带着一丝柔软,皮肤光滑唯有伤疤处粗糙了许。
  白知微红着脸拉开些距离,静静等着他苏醒。
  几息后,顾卓曲指扯开发带,不解地打量着周遭。
  待到眼底的迷蒙散去,确定他彻底清醒,没有起床气,白知微才敢蠕动到他面前。
  白知微仰着脖子,轻轻晃着脑袋,发出细碎的“呜呜”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顾卓脸上迷茫一片,完全不解她的意思,语气比她还要困惑上几分,“我们这是在哪里?”
  白知微“呜呜咽咽”半天,顾卓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迷惑,颇有几分鸡同鸭讲的味道,她只得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在哪。
  顾卓视线往下,瞧见散开的衣襟,胸口还被蹭红了一小片,温柔的声音变得几分僵硬:“你弄的?”
  明明只是为了叫醒他,好进行自救,可是顾卓脸上羞愧神色却像受到轻薄一般,她脸一下烧了起来,“呜呜咽咽”解释半天。
  顾卓在她万分窘迫的目光中,细长手指迅速把衣襟合上。
  白知微窘迫扬着下巴,示意他将她口中的布取下,她能解释的。
  顾卓余光一瞥,终于注意到她口中的白布,“想要我将你口中塞着白布取下来?”
  白知微头用力点了点,交流半天终于来到了同一频道。
  顾卓靠着水缸轻轻喘息:“我不知中了什么毒药,现在没有力气帮你。”
  白知微如遭受雷劈,明明方才他还有力气把衣服合上,这、这分明是误会她在他昏迷时轻薄羞辱了他,她低落地耷拉着脑袋。
  “我们虽然有婚约,但现在还未成亲,不应当做这般亲密之事,传出去有损声誉。”顾卓衣襟一丝不苟拉到最上面,就差把男女授受不亲贴在脑门上。
  “我不是,我没有。”白知微的辩解只能变成呜呜声,原本她贴在顾卓身侧,她再厚脸皮也待不下去了,只得挪动身体回到自己原本躺着大水缸位置,背对着顾卓。
  难道是张荷把他们关起来了?她之前感觉张荷隐隐有些不对,可是这里不是小院的任何一间屋子,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
  顾卓还在气她轻薄于他,一次尚能解释,现在都第二次了,她实在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顾卓温和的声音响起:“我现在有力气了,你过来些吧,这样也太难受了,我替你拿掉口中白布。”
  白知微坚持不过两秒,谁让他是攻略对象,自己还有求于他,脸皮算什么,不要也罢。
  她蠕动到他身边,努力仰着头靠近他。
  她内心绝望,顾卓见过自己蠕动爬行这么丑的姿势,好感度恐怕是负100了。
  顾卓垂下眼眸,平日灵动的杏眼氤氲水汽,湿漉漉的充满了委屈,娇嫩的嘴被撑到最大,唇瓣被拉扯得艳红。
  他手纸搭在白布上,小拇指擦到她的唇瓣,比想象的更柔软温热,他一用力白布被拉出一截,便不再动作。
  白知微皱着眉望着他,只得自己舌头用力往外抵吐白布,唇瓣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抖动,湿润触感包裹住他的小拇指,奇异难耐的痒又漫上心头,他立刻收回手。
  收回的瞬间,他的小拇指触碰到了比唇更温热湿润的东西。
  白知微终于将白布吐了出来,只见顾卓修长如玉的指尖上,有着亮晶晶的水渍,她脸色才下去的热度轰地一下又上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帮一半就不动了,她自然不敢说后半截。
  “知道了。”顾卓干干巴巴吐出三个字。
  好在他没再说她轻薄了他的话,不然她得现场挖个坑把自己种土里,等到脸上热度下去,她才再靠近他:“你现在还有力气帮我解开绳子吗?”
  白知微的双手被麻绳捆缚在身后,随着她刚才来回蠕动,手腕处早就被麻绳磨出血痕,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显得尤为可怖,换作娇气些的世家小姐,早就哭了出来,可她还一副好商量的语气。
  顾卓的刀就在左侧不远处,许是他被下了其他毒药,并未捆绑他。
  他的刀是百年难见的神兵,吹毛断发,只要他拿刀轻轻一割,她便能松绑。
  “容我再歇一会。”顾卓虚弱开口,仿佛刚才已经花光了他所有力气。
  白知微见他虚弱模样,只等耐心等待,她毕竟有系统在,也许系统已经帮她过滤掉毒性,她重重点头:“那你再歇会,我也不着急,也不知给你下了什么毒药,竟然这般厉害。”
  休息几息后,顾卓道:“你过来些,背对着我。”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白知微转过头,贴在他耳边,耳语道:“你先别急,有人来了。”
  温热潮湿的气体喷洒在他的耳廓,难耐的痒意又冒出了头,他不自觉得贴近她,想要寻找痒的根源。
  第9章
  柴房的木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破旧的木门来回晃荡两下,差点没撑住掉了下来。白知微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身子往顾卓身边挪了挪,余光看见那片黑色袍角,她安心不少。
  门被推开柴房一下亮堂起来,中年男子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满脸横肉绿豆眼,留着两撇八字胡,右手中两个核桃盘得作响。
  男子身后站在瘦弱女子,着灰布粗衣,身子被他挡了大半,端着个木质托盘。
  “听说今日又送来了个美人,啧啧啧,果然不错。”男子左手摸着胡子,油腻湿滑的目光落到白知微身上。
  被他视线扫过的地方,仿佛被蛇虫爬过般恶心,白知微抖了抖鸡皮疙瘩。
  “恭喜三当家,贺喜三当家喜得美人。”灰衣女子谦卑地弯着腰,说的吉祥话,语调却如同报丧一般。
  三当家?鬼峰寨三当家贾来财,原书中见到女主后,便被女主的美色吸引,趁着流匪作乱,将女主抢回鬼峰寨当压寨夫人,后来被男主削掉人彘,挂在山寨前血流而亡的短命炮灰。
  白知微望向他的眼神嫌弃中夹杂了几分其他感情,大概是同为炮灰的同情。
  贾来财咧嘴笑着,露出满口黄牙:“怎么还把美人绑着?上了我鬼峰寨还能插着翅膀飞出去不成。美人受苦了,我来给你解开。”
  贾来财将核桃放在灰衣女子托盘里,色眯眯走到白知微面前蹲下,肥肉撑满了全部衣袍。
  粗布宽袖下的皓腕被磨出血痕,贾来财露出心疼的表情,肥厚的手掌摸绳索。
  明明三两下便能麻绳解开,他解得磨磨蹭蹭,偷偷摸了好几次白知微的手,恶心的感觉直往她脑袋里窜,比起让贾来财解开,她宁愿被绑着。
  双手被扭捆在身后,解开的瞬间麻和被磨蹭的痛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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