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佟悦对蒲州白说的话确实大吃一惊,没成想京城遮天的蒲家,竟然有这样一条苛责的家规。
蒲州白接着说道:“蒲家历代没有出现过离婚的现象,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在这一方面的承诺,当然,针对这条家规有一个特殊补充,若男方违背常理道德,女方要求离婚则男方必须签署离婚协议。”
相当于,蒲家这个家族的人特别重视婚姻,尤其约束男方,就算以后离婚,名声不保的也会是男方。
“那,干嘛选择我呢?”佟悦刚才一时的应激已经泄了气,面对蒲州白这么突然又不浪漫的求婚,却莫名上来一股气。
蒲州白拉过佟悦的手,轻轻顺着,也不给佟悦逃脱的机会,而下一秒,冰凉的触感突然圈套着佟悦的左手食指。
“今天下午在通话的时候,有一个人敲了我的房门你还记不记得?”
佟悦低头,只看见一只钻戒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点头回应蒲州白,那个时候,她正费尽心思地想偷听却无果。
“这个怎么了?”佟悦不明所以。
“当时敲门的是合同方的总裁助理,艾丽小姐,她询问我是否结婚。”
“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蒲州白将那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钻石戒指戴在她的手上,随后紧紧握住。
虽然知道蒲州白的回答一定是拒绝,但还是被他这弯弯绕绕弄得恼怒。
“我不需要知道。”佟悦一气之下收回了手,还特别明显地往旁边移了移,偏头不打算理蒲州白。
蒲州白舌尖顶了顶上颚,突然有些明白了佟悦此刻的心意。
她这次再没有给佟悦反应的几乎,右手几乎是地掰过她的脸,左手拦过她的腰肢压像自己,将吻不差分毫地落在佟悦的嘴上。
佟悦来不及反应,也没来的急退缩,柔软地触碰和刚才一样只有一瞬间,而后蒲州白附在佟悦的耳旁,轻声地说道那个回答。
“我回她,‘sorry,i'mgettingmarried’。”
那一刻,佟悦周遭的感觉像是被噼里啪啦的烟花埋没,除了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再也听不见其他。
第9章
意思就是,蒲州白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想要和她结婚。
“可是,我又能带来什么好处呢?”佟悦垂下头轻声地说。
“你不是商品”,蒲州白认真地看向她的啊眼睛,“没有人天生相爱,爱人也需要磨合。”蒲州白的手抚上她的脸,将她的头头微微抬高,拭去眼角隐隐的水光,“时间会证明我所说的话,所以,这需要你给我一次机会。”
他们的目光对上,悸动和隐忍的长时间对峙,最终败阵下来的是佟悦,她紧捏着衣摆,爆发出沉默后的啜泣,“好,蒲州白。”
但佟悦知道,彼时对他的喜欢会在某个时刻可能会突然消失殆尽,她的喜欢不值得一提。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的落水者,而只有身侧的稻草才是她唯一的救赎。
——
第二天清晨,隐隐有光亮穿过吹起的薄纱落在房内,屋内衣物凌乱。
佟悦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床头摆着一杯水。
本想起身,但佟悦感觉自己头疼欲裂,却还是从记忆破碎的痕迹中拼凑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在她答应给蒲州白一次机会后,那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气息压制而来,几尽掠夺完她的所有呼吸。
她在毫无压力的推搡后开始变得迎合投入,却依旧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的每一次攻入都令她乏力,却又不得不被迫清醒。
最后一次的时间是快要四点,她已经脱力无法回应,这才堪堪被他放过,后面的事再也记不得了。
“醒了?”卧室的门被推开,温润的嗓音钻进佟悦的耳朵。蒲州白戴着他的半框眼镜望进来,眼眸边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起来吃点东西。”蒲州白不断靠近,直到温暖的手掌落在佟悦的额头上,小声嘟囔一句,“还好没有发烧。”
昨天晚上险些失控,事后才发现佟悦身上烫得惊人,许是连她自己轻微发烧都没有发现,好在一晚上过后并没什么大事。
“你在说什么呢?”佟悦伸出手接过蒲州白递过来的杯子,喝下一口,即使一夜过后相互坦诚,但她现在还是不敢面对。
“没什么,身体有什么不适吗?”蒲州白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佟悦抿了抿嘴角,往被子里缩了缩,这才回答,“没有不舒服的。”
蒲州白端过杯子,捻了捻佟悦身上的被子,不由得一笑,“再躺躺就起来吃点东西,等待我带你去个地方,记得带上身份证。”
蒲州白走后佟悦又感慨了一会儿他的贴心,下一秒瞳孔睁大。
带身份证?干什么?不会真的是要……
事实证明佟悦确实没想多,车子抵达民政局的时候佟悦还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临走时穿上了蒲州白命赵恒送过来的定制服饰。
“这样会不会太快了?”蒲州白为佟悦打开车门,弯弯腰替她解开安全带。
“对于我来说,甚至有些慢。”
其实佟悦再给蒲州白反悔的时间,也是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佟悦下了车,身侧的手不由得捏紧,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最可能产生一夜/情,或者说她昨天甚至做好了这样一部分心理准备。
可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退却。
喜欢,到底是怎样定义的?
她不知道。
在濒临绝境有人拉她一把的情绪甚至胜过对蒲州白的喜欢,那么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佟悦看向蒲州白,刚才他的回答不是玩笑,所以面前的这个人或许是因为真心喜欢才迫不及待。
那么,佟悦你呢?
带着目的地靠近,获取真心,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蒲州白对于爱情的纯粹。
“佟悦。”蒲州白似乎看出来她的局促和不安,他于是他抓住佟悦的手腕将人轻轻往身旁带,“别让我放开你。”
“好不好。”
蒲州白手掌温暖,看向佟悦的眼神格外认真,那种油然升起的感觉将佟悦包裹,她轻轻点头算作回应。
“您好,请到这里登记。”工作人员礼貌的指导新人登记,整个流程办下来不过十多分钟。
当那个红色的结婚证切切实实拿在佟悦的手上时,才觉得这一切荒谬到不可思议。
她就这样和蒲州白结婚了?
蒲州白站在门口,似乎特别小心翼翼地将结婚证收好,回头看向佟悦时眼神中透露着隐隐期待。
“今晚有幸邀请佟小姐共进晚餐了吗?”
蒲州白微微俯身伸出手,眼眸含笑,儒雅至极。
佟悦自知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随后释怀一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
结婚又能怎样?
依附于一个强大的男人身后未尝不算得上一件好事。
比起爱上一个男人,她更需要学会怎样好好爱自己。
日光笼罩在周身,随风拂过依稀夹杂着淡淡的月季花香,这是一场人生的新的试炼不是吗?
她偏头看向蒲州白,容貌、金钱、权利,他绝对是整个京城的佼佼者,她往后又是否会顺着如此强悍的实力扶摇而上?
佟悦,新的生活,开始了。
——
晚餐选择在香棠酒店的雅间,古色古香,红木装饰作衬,也算得上喜气。
餐桌上所摆设的都是京城鼎鼎有名的昂贵菜肴,佟悦几乎只听说过,从未品尝过。
“蒲总,我有件事,想要说一说。”佟悦忽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难为情地看向蒲州白。
没成想蒲州白也因为她说的话停下动作,仔细之间,还隐隐有些动怒。
只见蒲州白默默地从胸口内衬的口袋里掏出结婚证,在佟悦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打开。
“佟小姐,我想这个上面写得很清楚,你我现在是正常平等的夫妻关系”,随后蒲州白收回结婚证,目光凝视着佟悦,“我希望你能换一个称呼。”
这什么事?佟悦捏紧了手指,有些困难地想要回答蒲州白的问题。
叫什么?州白?小白?总不能一上来就叫人家老公吧?况且,小白这个名字真的很像一条小狗…
“嗯…好像想一个合适的称呼确实很难,如果蒲总不介意,我可不可以…暂时称呼您的全名?”佟悦还是觉得全名最为妥帖,当然,这必须经过蒲州白的同意。
“当然。”蒲州白脸色总算缓和了许多,“你刚才要说什么事情?”
“我们今天…结婚的话,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和他们说,当然,不是刻意隐藏,就是…”佟悦一时间却难以说出口。
“我知道,你是想说不要刻意声张,水到桥头自然直。”蒲州白抬抬头看向佟悦,发散的眼神似乎在询问。
“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但既然是佟悦发出的要求,这并不算是什么很难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