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没事才怪,他脸都疼的变形了。
然而况野却说,“没事。”
乔逾景追问,“手指破了吗”
况野再次道,“小伤口不碍事。”
乔逾景抿了下唇,“不能掉以轻心。”
况野完全不在意,“用不着,再和你说两句话伤口都该愈合了。”
因着这点伤口去医院,就该有人喷他矫情了。
乔逾景还想说点什么,又怕对方认为自己多管闲事,解释道,“前段时间有个清理小龙虾,不慎被扎的大爷,病菌感染,不幸去世了。”
况野生出点庆幸,“还好我是青年,不是大爷。”
乔逾景,“……”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被小龙虾夹了会有领便当的风险!
你能不能有点安全风险意识?
乔逾景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先用清水清洗一下,把细菌挤出来,我去找导演给你借碘伏消毒。”
捞了大概半小时,池祈满载而归,提着小半桶小龙虾往回走,他觉得这个还挺好玩的,和捕鱼游戏一样亲亲松松。
看吧,他就说钓不到鱼不是他的问题,是水的问题,是鱼的问题,是天气的问题,反正和他没关系。
“唉唉!小伙子又见面了!”
是大爷的声音。
池祈扭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大爷腿边的梦中情狗。
大爷对他印象深刻,主动过来打招呼,“哟,捞了不少小龙虾啊?”
[大爷跟个npc似的,哪哪都能遇到。]
[哈哈哈哈,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偶遇大爷。]
池祈的双眼紧紧黏在土松的狗脸上,“大爷,我能摸摸吗?”
大爷笑着问,“喜欢啊?”
池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喜欢!”
大爷热情道,“以后生小狗崽了,送你一个你要不要?”
“要要要!”池祈得寸进尺,“可以让我选吗?”
众所周知,狗狗一窝可以生很多崽崽。
大爷大手一挥,“包的!”
大爷,好人!
池祈凑过去,“大爷你好潮流啊。”
大爷比了个向左的手势,“那当然,时代在进步,我不能落后啊。”
池祈顿了两秒,委婉的说,“您也没必要什么都学。”
大爷已读不回,自顾自的打开了话茬子,“你猜猜我今年多少岁了?”
池祈说了个中规中规的数字,“五十?”
“我六十六了。”大爷骄傲的说,“看不出来吧?”
池祈竖起大拇指,“这岁数吉利!”
“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我就是心态好,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所以才显年轻。”大爷敲重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懂?”
池祈用力的点头:懂!等他老了他也到处乱说。
大爷欣慰的摸了下并不存在的胡子,“不错。”
两人结伴往前走了一段小路,池祈随口问了句,“大爷,你要去哪里啊?”
大爷这才想起出来的目的,“我孙子的玩具蛇不见了,我出来给他找找。”
“……”
好巧啊,我刚被这玩具蛇吓一跳呢,池祈目光幽幽的望着土松,就用你的崽来当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他平复完心情,“我知道在哪。”
大爷击了个掌,“正好,你带我过去。”
等找回了玩具蛇,大爷问,“你们下午是不是在池塘边上钓鱼了,我告诉你,我钓鱼可厉害了,每次都有好多人围观我。”
他问,“对了,你钓了几条鱼?”
池祈不好意思的说,“没……没钓到。”他脑子一轴,来了句,“我还年轻,钓不到鱼是正常的。”
说完他就后悔了,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大爷叹息,“年轻这个借口,你还能用多久?”
长辈说的话往往直击灵魂,池祈羞愧难当,默默垂下了脑袋。
“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大爷话锋一转,笑呵呵的说,“你就能找了新的借口了,我每次被我老伴揪着耳朵骂的时候,我就说自己老了不中用喽。”
池祈,“……”
[哈哈哈哈,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总结:15岁以前:我还小,我不懂。15—25岁:我还年轻,没经验。25—35岁:我也不年轻了,别折磨我35—45岁;人到中年,有心无力了 45—55岁;我更年期55岁+,我老了,不中用了。]
[一想到我老了以后这能这样逗年轻人,我都忍不住笑。]
[还有三十多年,想想就令人激动。]
[莫欺少年穷,中年人不容易,老了不中用了,死者为大。]
乔逾景给况野找来了碘伏,消完毒后,他拿出了创口贴。
况野抽回了手,“为什么这个上面有小猫咪的图案?”
乔逾景说,“药店只有这种款式,别的都卖完了。”
况野拒绝,“我不贴。”
乔逾景也不强求,“好,那就不贴了。”
留着他自己以后用。
乔逾景刚把创口贴放回包里,拉好拉链,况野就改了主意,别别扭扭的说,“我还是贴吧,毕竟是你幸苦给我买回来的。”
“。”
你不早说?非要等到我把东西都收好了再说。
反复无常的态度让乔逾景想起了某个渣渣,他怔愣了几秒。
况野看他动作一顿,又犹豫了,“算了,还是不贴了。”
乔逾景抿了下唇,“贴吧。”
况野说好,伸出了手指头。
这架势……是要自己给他贴?乔逾景没在意,撕开了创口贴的背面,认真的给他粘在了伤口上。
况野低头,看到了乔逾景纤长的手指和白皙的手背,干净漂亮,比他前阵子见过的手模还要好看。
“好了。”
况野回过神来,眼神飘忽,“谢谢。”
牛库录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哨子,挂在了脖子上,嘟嘟的催促众人集合,“时间不早了,大家抓紧啊,快点清理食材,我们争取早点吃上饭。”
池苏鹿莫名,“食材要我们自己清理?”
牛库录理所当然,“对。”
叶满提出疑问,“导演你之前没说啊?”
牛库录又吹了两声哨子,“之前没说现在说了,已经给你们降低要求,没让你们亲自生火做饭了。”
导演都发话了,嘉宾们肯定要配合。
经历了三次鱼从手里挣脱后,池苏鹿崩溃的把菜刀递给了正在刷虾的池祈,“我不会杀鱼,你快过来帮我。”
池祈放下刷子,“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我会杀一样?”
【我看钮枯禄导就是故意的,看我们前天杀鸡闹了笑话,所以今天故意让我们来杀鱼,真是一头邪恶的牛牛!】
池苏鹿说,“你想个办法把鱼搞晕或者让它死去,会动的我下不去手。”
池祈指着水龙头说,“把鱼淹死就好了。”
池苏鹿没好气道,“水龙头里的水进的是你的脑子里吧。”
“……”池祈一脸扭曲,“我是在玩抽象!”
[淹死的鱼,恐高的鸟,爱我的你,可是鱼怎么会淹死?鸟怎么会恐高?她怎么会爱我?]
[把鱼按在水里,我就不信它能撑一天。]
[鱼既然是用鱼鳃呼吸的,那我往鱼鳃里灌水,是不是可以把它呛死。]
[这事我小时候干过总灌不满]
[想杀鱼?这很简单啊,买个鱼缸,放好水造好景,然后把鱼放进水里,对它说,一定要好好活着哦,它分分钟死给你看。]
池祈举起刀,宛如死神降临,气势十足的挥下。
【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跟我的刀一样冰冷。】
“啪”的一声,拍碎了鱼旁边的盘子。
清脆的碎片声吓得鱼肉眼可见的瞪大了眼睛。
[鱼:我是死了吗?怎么一点都不痛?]
[天青色瞪眼鱼,而我在瞪你。]
[砧板上的鱼:我是活鱼,不是木鱼,敲我不攒功德。]
[盘子:遭了,这把是冲着我来的。]
[它早已经死了,只是眼里还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折腾来折腾去的,又碎了两个碗。
“没有多余的了。”牛库录冷冷警告,“再把碗拍碎,你就用手捧着饭吃。”
池祈,“<(tot)>”
最后还是乔逾景看不下去,过来支援两人。
池祈感激不尽,替他在老板面前美言,“姐,捧他!”
池苏鹿扬了扬下巴,“还用的着你说?”
这档综艺就是她给乔逾景接的。
暮色开始模糊,盈满晚霞的天空也渐渐昏沉。
忙忙碌碌的,总算是可以开饭了,桌子上摆满了全鱼宴。
两面被煎直金黄的鱼,在葱花的点缀下,显得尤为诱人,丝丝香味自改刀处散发,飘荡在空气中。
池祈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