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司逐行却觉得有理,“大哥,你说得有理,朋友的资源不就是我的资源。”
  司定渊面无表情:“你怎么不直接说纪暮是你的。”
  司逐行噎住,“这不行。”
  司定渊放弃拯救弟弟,转而去找熟悉好友。
  司逐行躲在角落,手里端着一盘糕点,加班中被亲哥揪过来的司二少今晚还没来得及吃饭。
  吃东西的间隙,司逐行也会看看人群,由于大多数人不认识,纪暮就成为了他留意的对象。
  纪暮一身西装,身姿挺拔,站在一群富态的大佬中间气质愈发出众,嘴角的的笑容恰到好处,往日温和的眼眸更加锐利,让人一眼就知这个看似温和的人实则难以接近。
  没一会儿,人群中言笑宴宴的某人突然穿过人群,温和浅笑立在自己面前。
  “逐行,来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纪暮知道司逐行不喜欢应酬,上辈子所有社交能推就推,实在不行身边也会多带两个人帮他应酬。他远远看见司逐行像猫儿一样躲在角落,不由得好笑。
  “阵仗太大,人丑不适应。”司逐行开玩笑。
  “逐行这样自谦,今晚这些人多半无颜揽镜。”纪暮调侃。
  “你怎么过来了?”
  “和某人一样,想躲个懒。”
  两人絮絮叨叨聊着,司定渊回头看自己的弟弟,发现终于不是一个人时松了口气。同时他不明白,纪暮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弟弟关系这般好。
  过了一会儿,见司逐行吃完手上的糕点,纪暮递过一杯果汁,说道,“可以解腻。”
  “你也太细心了,真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吗?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完美的对象。”司逐行自然接过果汁,眼睛里充满跃跃欲试的探索。
  “那还是别了,我当不好别人的男朋友,不要拖累别人。”纪暮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就头疼。
  “行吧,你想找的时候第一个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好。”纪暮应着,心里却觉得不会有那么一天。
  接下来,台上突然走出一个主持人,又是絮絮叨叨吹嘘、自谦、自满。纪暮瞧了几分钟,眼里闪过一抹期待已久的模样,随即和司逐行说道,“逐行,我失陪一下,你先吃着,无聊可以去二楼坐坐。”
  看着纪暮又步入大厅,司逐行怀疑纪暮已经很轻易的看穿他的社交惰性。
  十分钟后,司逐行陡然听到台上传来纪暮演讲的声音。
  沿着声音的方向,只见纪暮站在演讲台上,“欢迎大家来到观益四十周年纪念日,鄙人很幸运,在观益一待六年,给了我展现的机会,也感谢各位同事长久的配合,但在此我想宣布一件事,鄙人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卸任观益职务,愿青山不改,观益长虹。”
  说着底下一片哗然,司逐行听着愕然。
  只听纪暮接着说道:“接下来,有请我观益新的总裁,纪舟。”
  纪舟是被纪见山推上去的,他不理解这两人之间的哑谜,但纪暮话已说出口,如果他不接下,今晚上观益将成为一个笑话。
  纪舟风度翩翩,比之纪暮斯文儒雅的肃穆感多了一份随和亲切,他声音清澈如寒山碎玉,将观益的历史和未来发展前景娓娓道来,论这一场发言,大多数人很看好纪舟,毕竟他是纪见山第一个孙子。
  司逐行在纪暮下台之后便去追逐纪暮的身影,客厅人太多,司逐行没跟上,走到一个花坛边,却见纪洵和几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在大放厥词:“洵少,私生的终究上不了台面,这不正牌大少爷一出现,人立马下台。”
  另一个附和:“纪暮这么多年的努力说白了不就是靠着纪老爷子的扶持。”
  “大家说,纪暮离了纪家还能干什么?”说完笑得肆无忌惮。
  司逐行听了手中拳头差点没忍住,但想到这是纪家的宴会,怕闹大了给纪暮难堪,于是开口道:“观益这宴会也不怎么样,还请了几条狗,还都是会叫的,晦气。”
  说完司逐行站在几人面前。
  几人听了脸上表情扭曲,其中有个脾气暴躁的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为纪暮说话。”
  另一个看着司逐行出众的面容,眼神下流,“莫不是纪暮的小情人?”
  司逐行听完,一双深情桃花眼瞬间变得凌厉。
  那个人不仅没收敛,反而继续道:“纪暮就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如果不是纪老爷子好心,说不定在哪个山沟里苟延残喘。”
  司逐行忍无可忍,冲上去扇了一巴掌,旁边的几人见状突然冲上去围住。
  司逐行身形灵巧,下手重,几个人没几分钟就被司逐行打得七零八落。
  “纪暮是我朋友,告诉你们,我叫司逐行,报仇别找错人了。我看纪家才是一团乌烟瘴气,不然纪暮为什么离开,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们诋毁纪暮,我不介意再找几位麻烦。”
  “我脾气不好,你们最好别惹我。”
  “你是司家什么人?”其中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宁城还有一户姓司的豪门。
  “你爷爷。”司逐行懒得解释。
  第14章 我收留你怎么样
  几个纨绔既打不过司逐行,嘴上也讨不到好,脸色憋得通红。
  纪洵看着几个狼狈的朋友,心里不由得骂几人没用,面上却佯装镇定,“你到底是司家什么人?和纪暮什么关系。”
  司逐行曾委托大哥帮忙查纪暮,本意是为了找到纪暮好报答纪暮的恩情,也许是司定渊委托的人太靠谱,最后递给他的资料挺详尽,知道纪暮的父母未婚先孕,知道纪暮九岁时才回到纪家。
  司逐行没回答,反而笑道:“纪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爸是你爷爷奶奶婚外情生下的,我觉得,比起婚外情,两个年轻人自由恋爱生下的孩子,纪暮的出生怎么都比你爸好?怎么,你也瞧不起自己亲爹,还真是个大孝子。”
  司逐行最后一句尾音拉长,颇具嘲讽意味。
  纪洵从小到大众星捧月,纪暮懒得跟他计较,所以从来没遭遇过不带一个脏字就把他全家都骂一遍的人。此刻面色涨红,瞳孔放大,根本不关心司逐行到底是不是司家的人,从地上爬起,发了狠劲冲向司逐行。
  司逐行看着慌乱毫无章法的纪洵,两下将人放倒。
  纪洵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随即向旁边几人嘶吼,“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那几个人感受着身上的伤,彼此之间面面相觑,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纪洵,于是纷纷起身冲向司逐行,却被冷不丁的声音打断。
  “住手。”司逐行望向声音的主人,是纪暮。
  纪暮刚刚宣布完自己退出观益的消息后离开讲台,本想绕过后台抄近道找司逐行,不料赶到刚刚的位置时已没了人影,打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人往这个方向离开,纪暮不放心,连忙跟上,刚巧碰上这一副场面。
  纪暮走近后,众人才发现刚刚在台上儒雅大方的人此刻面若冰霜,纪洵瞧不起纪暮,却处处被纪暮压一头,但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人永远是一副淡然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乎,除了上次在他办公室打架那次以外,他很少看见纪暮生气的模样。
  纪洵只比纪暮大一岁,他的朋友也与两人年纪相仿,这些人像纪洵一样,拥有着比普通人更好的家世资源,他们瞧不上纪暮的出身,但心底里也知道纪暮的优秀。他们得罪不起纪洵,自然更得罪不起名声在外的纪暮。
  毕竟纪洵只是有个好爹,实际上并无实权,但纪暮的成功有目共睹。
  纪洵看着突然退缩的狐朋好友,面上挂不住,对着纪暮冷言道:“果然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野种的朋友像疯狗。”
  纪暮走近后,眼神上下打量司逐行有没有受伤,见司逐行示意安好的眼神,心下不由松一口气。
  不想纪洵这个没脑子的不肯消停,野种这个称呼纪暮从小听惯了,心里虽然不开心,多生气也不至于,但他带上司逐行,纪暮便无法忍受。
  只是还没等他动作,司逐行率先动手,纪暮反应过来时,纪洵已经被司逐行推倒在地单方面进行暴打,一如他重生后第一次在浮星酒吧见到的凶狠模样。
  见惯了上辈子慵懒笑着给人挖坑的司逐行,纪暮对于年轻的司逐行风风火火的作风措手不及。
  担心司逐行下手过重引发意外,纪暮伸手拦住司逐行握拳的右手,“逐行,不能再打了,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司逐行看着纪暮担心的眼神,只好停住,深呼吸试图压下心中的怒火。
  “阿洵,小暮,你们在干什么?”纪舟突然出现。
  看着被揍得凄惨的纪洵和他的朋友,再看看纪暮冷寂神色,心里已经猜了七七八八。
  倒是纪暮将身边青年拉至身后观察手的动作令他诧异。
  纪暮含蓄内敛,鲜少表现出关心,此刻看着青年的手却有几分紧张,明明远远瞧着这个青年并未吃什么亏,反而是单方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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