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想到姜辛夷很喜欢日头好的时候,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看书,绵绵除了弓箭也没有别的有意思的玩具。
  徐鹿鸣找了个地方从空间里弄了一堆木头出来,运回家。
  “你怎么回来了?还弄这么多木头。”姜辛夷刚把付今夕送走,瞧见归家的徐鹿鸣眼睛一亮,见他推着一板车的木头,也没叫下人,过来帮着他一起弄回院子。
  徐鹿鸣把皇城司的事跟他说了说,找下人要了一堆工具,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给你和绵绵搭个秋千,以后乏了,也能有个晃的地方。”
  “真是个吝啬鬼啊,这点钱都不给工人赚。”姜辛夷好笑地说了徐鹿鸣两句,去后院把玩弓玩得正高兴的徐鸿雁薅了过来,时不时拿帕子与水杯与她,“去给你爹擦擦汗,送送水。”
  绵绵还是不肯开口叫爹,但她已经接受徐鹿鸣是她爹的事实。
  “……擦!”姜辛夷一拿帕子给她,她接过迈着小短腿走到徐鹿鸣跟前,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去够他。
  “谢谢绵绵!”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小可爱,徐鹿鸣心软成一片地弯下腰,任由女儿在自己额头上胡乱擦拭。擦完,一抬头,瞧见正看着他们笑的姜辛夷,徐鹿鸣也朝他笑:“老婆,我渴了。”
  “给。”姜辛夷的心也软成一片,谁能拒绝一只全心全意爱你,还能在阳光底下对你撒娇的狗狗。他立马倒了杯水,凑到徐鹿鸣唇边亲自喂他。
  徐鹿鸣是真的渴了,就着姜辛夷的手大口大口地喝水。喝完,一抬眸,瞧见姜辛夷直勾勾望着自己的眼神,笑容愈发灿烂:“谢谢老婆!”
  姜辛夷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中浮现徐鹿鸣喝水时,薄汗混着滚动的喉结,发出的吞咽声。他口干舌燥地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地啜着,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徐鹿鸣干活。
  一个秋千架对徐鹿鸣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一下午就搭好了。
  他坐上去晃了晃,确定不会塌后,把绵绵抱了上去,又把姜辛夷唤上,一左一右护着小姑娘,轻轻摇晃。
  “啊哈哈哈啊。”小姑娘还没荡过秋千,秋千晃起来的时候,抱着两个爹的胳膊,既害怕又兴奋地笑得满院子都是她的声音。
  徐鹿鸣趁她不注意,凑过去与姜辛夷接了个又刺激又快速又很涩的吻,下午他就发现了,姜辛夷一直对着他咽口水。
  这得想成什么样,才能馋成这样。
  由于晚上徐鹿鸣要值夜,徐府难得地吃了顿很早的晚饭,吃完,好让徐鹿鸣歇息一会儿再去上值。
  徐鹿鸣想到下午的事,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就回房找老婆贴贴了。
  不巧,遇到他这辈子最大的阻碍。
  绵绵小朋友自上次徐鹿鸣把她抱去给了赵二娘他们,记仇得很,回来后,每天晚上都要抓着姜辛夷的衣裳睡。
  她力气大,攥得死死的,谁也扯不掉,徐鹿鸣想把她抱到一边去抱姜辛夷都没办法,只能从背后抱着他们父女俩。
  这会儿也是。
  白天玩了一天,今天倒是没闹,姜辛夷一哄就睡着了。可她窝在姜辛夷怀里,死活都不肯放手,也挺让人头疼的。
  对上姜辛夷满含期望地看着他的眼睛,徐鹿鸣无奈,只得把先前他给绵绵做的阿贝贝翻出来套上姜辛夷的衣裳,放在床的另一边,稍稍用力拍了拍小姑娘。
  小姑娘睡得模模糊糊的,一醒来,发现姜辛夷的气息换了个方向,小身子跟毛毛虫似的,一拱一拱地就拱到套着姜辛夷衣裳的枕头上,心满意足地重新抱着枕头继续睡。
  徐鹿鸣给她掖好被子,这才钻进姜辛夷的被窝,如愿以偿地抱住他。
  姜辛夷的手搭上徐鹿鸣的脖子,亲昵蹭他:“你还挺有办法。”
  “为了你,没有办法也必须有办法。”徐鹿鸣急迫地含住他吻上来的唇,吮吸着他唇中的甘甜,连人带被子一块带进空间。
  空间里,徐鹿鸣早把房子建好了,两层小木屋,下层活动室和开放式的厨房,上层则是他们的卧室和女儿的房间以及书房和儿童房。
  徐鹿鸣甚至还给姜辛夷预留了一间收藏室,专门放他喜欢的藏品。
  房间的窗户皆由玻璃构成,屋里的光线和视线超好,随时可以看见窗外的海洋和花海。
  可姜辛夷这会子哪有空去关注这些,全身湿软地和徐鹿鸣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睡前运动。
  等徐鹿鸣从空间出来,姜辛夷已经睡着了,他给姜辛夷清理干净换了身衣裳,把绵绵小朋友重新塞回他怀里,穿好官服,亲了亲两人,转身去了皇城司。
  “……”
  京城往来的商人很多,得一更天才落锁,也就是十九点到二十一点左右。
  这个时候不管是夏日还是冬日天都已经黑了,徐鹿鸣是打着灯笼过去的。
  好在京城很繁华,落锁后一些酒楼铺子还有皇宫和衙门都会有灯光亮起,不然黑黢黢的就徐鹿鸣一人点着盏微弱的灯笼在街上走着,很容易把人给吓死。
  他到的时候,钱贵他们已经到了,高东宝也没走,在城门口等着跟他交接。
  “城墙上,城墙下都要派人巡逻,防止有人试图翻墙入城或破坏城门。”在职责上高东宝无可挑剔,没有坑徐鹿鸣地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不要想着晚上黑灯瞎火的就能放松警惕,晚上很容易走水和贼子出城去通风报信,一定要提高紧惕,尤其是敌国暗探最喜夜间活动,一定要提高警惕,不然出了任何事,都是我们皇城司的过错。”
  徐鹿鸣认真听着,心想这看城门还真不是一项轻松的活计。
  得管着走水,得管着间谍,还得管着那些大人物们夜里与谁家走动频繁,事儿还挺多。
  “好了,大概就这些,听着是不轻松,你多做几天就熟悉了。”高东宝交代完,一拍徐鹿鸣肩膀,对着自己身后的将士们笑道,“弟兄们,下值了,大家一快高兴高兴去。”
  “老大威武!”他的弟兄们一阵兴奋,从徐鹿鸣一行人身旁走过的时候,还抛了抛手里的银子,“今儿运气真不错,碰上好几户大户人家出城,给的赏钱都是银子,老大每人赏了我们一两,这个月的酒钱又不用发愁了。”
  一两而已。
  莫说徐鹿鸣,连钱贵等人都对这点银子提不起兴趣。
  他们在西南,每月俸禄都是十两,这还不包括徐鹿鸣经常巧立名目给他们发的各类福利。
  最能吃最能花的申铁这两年下来,都攒下了两三百两银子,更别说其他人。
  但杨兴他们就不一样了,先前他们那个副指挥使就是个孬的,从高东宝手里抢不到白天的活计,最后还让人寻了个错处给撸了。
  本以为徐鹿鸣有那么多后台,再怎样也能跟高东宝他们轮换着来吧,没想到也是个孬的,一点好处都没有给他们捞到,还是得每晚都让他们值夜。
  一想到同样都是皇城司的,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却要吃糠咽菜。
  心里要多不服气就有多不服气。
  目送高东宝一行人进入京城灯火最亮的花楼,钱贵悄悄把徐鹿鸣拉到暗处:“老大不行啊,司里的弟兄们兴致都不高,这样办事肯定会出事的。”
  “我知道。”徐鹿鸣点头。
  他们那么明显地炫耀他会看不出来?
  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对皇城司里的情况都还不了解,就敢去染指人家上下打点好的财路,不是找死是什么。
  徐鹿鸣想起钱贵的八卦才能来:“这样,今晚你值夜的时候找司里的弟兄们打听打听,把情况都给摸透。”
  “行。”钱贵别的不行,聊八卦就没有他不会的,再是嘴硬的人,他也能从他们嘴里套出消息来。
  吩咐好这事儿,徐鹿鸣又带着人去巡逻,上半夜还好,大家都还挺有精神的,到了下半夜就有人坚持不住,靠在城墙上眯着了。
  徐鹿鸣在城墙上城墙下走了圈,发现飞爪和狗洞的痕迹还不少,看来偷爬城墙和偷溜出去的人很多。
  深觉得这样不行。
  没吃这碗饭也罢了,吃了这碗饭,一旦有个闪失,都是他这个指挥使的锅。
  下半夜及时给人换了岗,让上半夜困得不行的人回去休息,再从住在皇城司里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亲信兵里薅了些人起来轮岗。
  “……徐大人?”杨兴打着哈欠分外不解。
  “行了,行了,都困成这样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看着。”徐鹿鸣没有折磨下属的喜好,挺心疼他们的,上头的人吃肉没有他们的分,上头的人做错事锅都是他们背,“今儿先这样,明儿这值夜的事,还是得轮岗来。”
  老熬夜,对身体也不好。
  “谢大人体谅。”杨兴是真撑不住了,听徐鹿鸣如此一说,没有矫情地推辞,打着摆子回司里找了个地上眯着。
  直到真舒服地睡着,他才有些相信,徐鹿鸣这个人对下属挺好的。就是不那么窝囊,能拿出打侍郎家的公子的勇气跟高东宝硬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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