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好笑地想,他们要是知晓徐鹿鸣不光去了岭南,中途还来了家里一趟,估计得惊讶死。
  想着想着,眼前的画面不禁回到那夜,黑暗中那个令人手脚发软的吻。
  唇里还咬着桃肉的舌头不禁动了动,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有种在玩偷情地感觉。
  于是他问徐鹿鸣:“艳鬼怕吗?”
  徐鹿鸣胆子大了很多:“是你就不怕。”
  居然学会反调戏了,孺子可教。姜辛夷厚唇笑了笑,从床头拿了本书,招来自包袱送到后就一直在姜家窝着喝灵泉的金雕,让它把这本书给徐鹿鸣送过去。
  金雕的速度比鸽子的速度快,收到包裹的时候,徐鹿鸣还好奇姜辛夷好端端地给他送本书做什么。
  一打开,脸颊烫得绯红。
  艳鬼没来,来了本艳书。
  书里还夹了张纸条:“看完,之后我要检验成果的,若是成果不达标……”
  徐鹿鸣想到自己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不能给姜辛夷很好的体验,只能一边羞耻,一边努力地看,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起和姜辛夷一起做这些动作的画面。身体烫、哪儿烫,某个地方更是像火炉子里的铁,又硬又烫人。
  偏偏姜辛夷使完坏就不管他了,又好为人师起来:“去拜访大至县县令的时候,记得多打听打听人家喜好,别想着有人情就能闷头去,越是这种托了人情的越要显得重视。”
  徐鹿鸣现在哪看得进这些,把快要煮熟的脸闷在桌子上的臂弯里,只恨自己没长双翅膀,立马飞去西南把姜辛夷办了。
  “……”
  大至县,是个靠海的穷县。
  因为县里土地少,百姓们食不果腹,全都下海去打鱼,打上来的渔获又卖不去更远的地方,近处又没有人要。周而复始,久而久之,大至县一年比一年穷。
  县令董承运来到大至县三年,费了很大的劲教大家做鱼胶、晒虾干、挖瑶柱才让县里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丢丢。
  但比起其他县来,还是穷,因为打鱼需要壮劳力,而海上风险大,稍有不慎,一个家的支柱就没了,留下一家妇孺老幼,不知所措。
  可穷成这样,依然招人惦记。
  隔壁几个县的县令,屡次三番请董承运吃饭,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董承运便宜卖些鱼胶、虾干给他们。他们可以帮他把这些物什推广得更远。
  气得董承运回家破口大骂:“便宜便宜,都已经是辛苦价了,还让便宜,就算他们把虾干卖到皇宫去,老百姓挣不到钱又有何用。”
  “蠹虫!都是一群蠹虫!”
  他夫郎陆清云安抚他:“你都说他们是蠹虫了,又何必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身体,人家还要得意哩。”
  董承运把头埋他夫郎肩膀上:“我哪是气他们,我是气我自己,要是我再有本事一点,县里的百姓也不至于过得这般清苦。”
  “别太苛求自己,你已经很有本事了。”陆清云抚了抚他背,“我们慢慢来。”
  其他县的县令对于董承运的坚持,十分不屑:“不就是让他把干货便宜些么,跟要他命一样,不便宜,我们怎么拿,我们不拿,上头的人怎么拿,上头的人不拿,怎么才能把他的干货卖出去?”
  “装什么清高呢,等着吧,大至县在他手里早晚打回原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学习学习学习[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白天跑了两个医院,回来有点晚了,更新晚了点。大家见量。)
  第53章
  “董县令和他的夫郎陆清云不常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去庙里拜访海神,不过听县衙附近的人家说,时常看董夫郎身旁的小厮去茶楼买茶,应该是很喜欢喝茶的。”
  送礼要送到人家心坎上,自从良平从大至县打听回来,徐鹿鸣便去茶铺买了潮州很出名的凤凰单丛茶和一套精美的茶具。
  买茶的时候发现这个所谓的凤凰单丛茶就是乌龙茶,多嘴问了店家一句:“这个茶叶有茶苗卖吗?”
  姜辛夷就爱喝绿茶,喝得最多的是蒙顶石花和峨眉白芽。先前徐鹿鸣想替他种一棵百年茶树,奈何坊间压根买不到好茶种。
  偶尔有农户家里种了一两棵山上采回来的茶树,也是散茶,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徐鹿鸣要给就要给姜辛夷最好的,明明有能力,却拿些次品,总觉得在敷衍。
  他托张禄去替他寻茶,奈何张禄这个粗人,这辈子就没喝过几次茶,哪分得清茶叶的好坏。茶商们又傲气得很,普通茶树那是要多少有多少,极品茶树想都不要想。
  这回总算是碰到了合心意的茶叶,徐鹿鸣便不想再放过。
  徐鹿鸣也不是第一个来问这话的人了,店家笑道:“有的,这单丛茶就是我们这儿凤凰山的产物,好多人去爬山,都会在山上的茶园买一些茶苗回去,这个季节正是种茶的好时候,客人来得正正好。”
  徐鹿鸣谢过店家,真的去了趟茶园,果然有卖茶苗的,不过价格都比较贵,品相低一些的都要好几百文,品相高的一到十两银子不等。普通人想种上一颗难如登天。
  不过徐鹿鸣直接财大气粗地买了十株!
  上到茶园徐鹿鸣才了解,凤凰单丛的香味不是炒出来的,而是茶株上自带的,每一株茶代表一个品种和香气,徐鹿鸣一口气选了十种他觉得很舒服的香味。
  其中他最爱的是玉兰香,茶叶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像姜辛夷身上的味道,茶水饮在唇齿间,犹如在跟姜辛夷接吻。
  茶喝多了,夜里容易睡不着觉,原本徐鹿鸣是不太爱喝茶的,一直把喝茶当作是一种解渴的行为,可喝过玉兰香的茶叶之后,他好像也染上了茶瘾。
  每天办完事回来,在房间里泡上一股氤氲着玉兰香气的茶,身心的疲惫都得到了解脱。
  可能因为有了共同的爱好,徐鹿鸣带着礼和拜帖去大至县拜访董承运的时候,少了几分功利,多了一些真诚。
  董承运虽然对徐鹿鸣这个突然来拜访的西北队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万一这也是个拓展他们海货的商路呢,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
  得知徐鹿鸣要在潮州为西北军订购八十万件军服,想到他们县里那些家里失去劳力的老弱妇孺,他的心不可避免地活络起来:“徐队官,不知我们县可有这个殊荣为军队赶制军服。”
  “不瞒董县令,在下正有此意。”徐鹿鸣真诚道,“就是不知你们县拿得出这么多葛布来吗?”
  从良平在打听董承运的时候,也没忘打听大至县。徐鹿鸣知晓,大至县为数不多的土地都用来种粮食了,县里的百姓都以打渔或制作干货为生。八十万件军服所需要用到的葛布可不少,他怕大至县拿不出来。
  “这个不用担心。”董承运心里自有一杆秤,“我们潮州产葛,潮州的妇女、哥儿又都喜欢织布,每户人家家里都放置着一台织布机,葛布的价格并不昂贵,我们县拿不出来,不代表我们不能去别的县采购。”
  除了那些一心想要对干货压价的县令外,董承运在潮州也不是没有其他交好的县令,只是大家都穷,相互帮衬不上。
  如果能接下徐鹿鸣这个差事,他可以把几个县的葛布联合起来创办一个制衣坊,他们县赚点制衣的手工费就行。
  别看只是个手工费,他们完全可以在军服上绣上岭南大至制衣坊等字样,西北军队四十万人,四十万人背后是四十万个家庭。
  一个家庭十口人,那也是四百万人去了。
  有这四百万人熟知岭南大至制衣坊,再派人去西北开一些成衣铺子,不愁没人买。有了源源不断的成衣出售,制衣坊做完军服这单生意,也不用担心歇业的问题。
  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合作,双方都不是很熟悉,如果他们把军服做得好一点,让徐鹿鸣满意,焉知还有没有第二次这样的大单?
  除了夏日的军服以外,还有冬日的军服,以及里衣、鞋袜,这些他们都是可以做的嘛。
  董承运越想心头越是火热,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制衣坊给办起来,到了中午,吩咐家里整治饭菜,他要好好招待徐鹿鸣。
  他夫郎陆清云十分聪慧,想着徐鹿鸣是从西北来的,怕是少有吃到海货,吩咐门子去渔夫家里买了一堆新鲜的海鲜,做了一大桌各色海鲜菜肴。
  徐鹿鸣入席瞧见桌上那比盘子还大的海蟹,没有鱼刺的海鱼,姜醋香螺、虾鱼笋鲜蕨兜、牡蛎脍、江瑶清羹……每一样都是自己没吃过的,确实感觉到了重视。
  “董县令、陆夫郎。”他也不坑两人,“我这次来采买军服身上并未带多少银两,这钱,我只能拿出一千两来,余下的,得等军服交货的时候才能交付。”
  这一千两就是卖酒最后卖出来的银子,中间的一万九千两,他打算后续边卖酒边交付。
  只要有这笔账在,后续酒坊不管产出多少,军营里的人都不敢来染指酒坊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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