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们严肃的表情亦有所变化,基调不变,但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上扬些许,克制的魅惑呼之欲出,还各有各的特色。比如外表厌世冷淡的许沉尘就微微低头,低垂眼睫,嘴角动都不动,却已经能感受到“强扭的甜瓜”气质,再比如长得很乖很甜的明诗,她那双明亮清润的大眼睛wink一下就要了不少人的老命,尤其是那种正正经经的表情不经意地wink。
  等音乐变得旖旎暧昧,enjoy部分从群舞变成一c在前,其她人两两组合的双人舞,这阶段换了c,最正经的队长张栗到了前面,许沉尘则丝滑地滑向一边和明诗组队。
  enjoy部分有贴身扭胯,扶着对方肩膀wave的动作,因为太过默契,让人忽略了搭档间的身高差。接着引发全场尖叫的动作出现,帮搭档解开束缚脖颈的纽扣,帮对方完全释放自我。
  许沉尘为了让明诗解着方便,即兴来了个性感的s蹲,明诗的视线难免被不好明说之处吸引,使得她又红透了,连带着解纽扣的手微微发颤,解了两下没解开,一下子有点慌,舞步节奏险些乱起来。
  好在许沉尘及时握住她的手帮自己解了纽扣,另一只手且十分随意轻松地把明诗的纽扣拨开,随后两人手牵手继续跟着节奏跳。另外两组见状为了队形整齐也把手牵上,只有前面领舞的单身汪(bushi)依旧一脸正直认真地跳舞,完全不知道身后的队友背着她偷偷“牵手成功”,前排观众忍不住喷笑出声。
  张栗颇感莫名其妙,眉毛不自觉抖了下,想回头看,可惜她的职业素养不允许她做出规定之外的动作,于是继续按部就班地跳。
  歌曲逐渐进入尾声,释放的动作渐渐收敛,她们一边跳一边把纽扣系回去,原本的安排是自己系自己的,但从诗诗尘尘那对开始偏离,变成互相帮对方系,性张力拉满。
  前面孤独的张栗仍对此一无所知,观众努力憋笑憋得颤抖。
  纽扣系好,接着是领带,这次没有再迫害单身汪,因为领带系好之后有转身动作,需要把挂在西装口袋上的备用眼镜框取出,戴上,再转回来,队形合拢,向观众行绅士礼。
  伴随现场观众激动的尖叫声,音乐止,灯光暗。
  至此,第二组《freeandenjoy》表演结束。
  第65章 第65章
  第二组不像第一组那样两队表演差距悬殊,六队七队的表演各有各的特色,表演方向也不同,一个注重性感和释放,一个注重快乐和疯癫。
  六队的小失误被顺势改成了出彩点,增添暧昧氛围,且与孤独的c位形成对比,性感中透着一丝好笑,惹人怜爱。最后快结尾时她们将一切释放收敛,回到最初的紧绷状态,可以说是神来一笔,将克制自我与释放自我的矛盾感完美呈现,形成极致拉扯,让观众回味无穷。
  七队没有失误,出彩点在于那种失眠后的癫狂状态很能引起观众共鸣,结尾处的神秘阵法更是让人印象无比深刻。
  现场观众纠结了很久,最终投票结果是六队523票,七队477票,更贴合歌曲内核的六队胜出。
  在候场区等待上场的无萦对于这个结果不觉意外,七队和六队最大的不同是六队主动选择走矛盾反差路线,而七队是被迫变癫,已经从本质上背离了歌曲内核。
  “接下来有请抽中特殊挑战主题的二队,带来她们的原创歌曲表演《我自颂我》!”
  伴随观众一阵配合的欢呼声,音乐起。
  戏曲鼓板节奏由慢至快,若狂风暴雨袭来,携一缕清冷戏腔幽叹。
  “谁说女子不如男,谁说是非功过他人判——!”
  冷白灯光坠下,舞台上静立的人影清晰可见。
  白衫墨袍,玉簪挽发,芙蓉仙姿,腰挂青锋。
  雨声烈,她缓缓抬头。
  眉目藏风雪,抿唇无悲喜,出尘清泠月,飘渺朦胧兮。
  她轻声浅唱:“善恶在我心,功过在我行,无人颂我,我自来颂,请听之。”
  “轰隆”,雷声鸣。
  刷——寒光闪,剑出鞘,激寒,威势展。
  剑花绽放,她足尖轻点,轻身凌空,刺剑、上挑、斜斩,龙出渊,拍涛浪,破空之音仿若擦耳掠过。
  “深山十三载,磨剑未曾怠,出世除恶赖,白衣染血来。”
  她轻巧点地,跃步灵盈舞,寒光烁烁,残影化莲。
  “旁人斥我狠毒配野蛮,事主惧我呐呐莫敢言,官兵拿我贪功换赏钱,墨客贬我大恶衬他怜。”
  “可笑可笑……”
  剑锋划地迸火花,脱手,剑翻转腾空,换手持,“刷——”,弯弧惊闪,她持剑负手而立,笑讽:“侠女变妖邪。”
  灯光倏地熄灭,紧接着再亮,如火流光飞掠。
  红衣铠甲高束发,红缨长枪破云霄。凌厉锐气环其身,勃勃野心甚明了。
  她唱:“皇室有孤女,及笄掌大权。朝野皆不服,外贼虎视眈。”
  枪随身舞,龙腾虎跃,“bang”,枪砸地,气浪卷青丝。
  “老臣命朕交皇权,许朕富贵闲。股肱劝朕嫁俊颜,以夫君为天。百官逼朕和亲远,保国泰民安。”
  她拔身扎枪,风猎猎,刺破腌臜虚伪。
  “可笑可笑。对朕常苛待,多狠辣,最鄙薄。不见谋福与百姓,匡扶河山。但见结党营私,压迫横行,怨声漫天。对贼蛮讲慈悲,谈礼仪,结永好。不怜边境百姓苦殇,亡魂悲嚎。但见嘴上挂酸腐大义不得已,心安理得作懦夫,称安泰今朝?”
  “哈。”
  她甩枪伫立,凛然冷声唱:“贪权怕死虫豸,远邦蛮野豺狼,朕必诛之!”
  杀意轩然,骇灭灯光。
  曲调转,风沙散,一曲隐悲悠扬小调起,节奏由急变缓,暖光洒下,叙陈年旧事。
  旗袍美人手持油纸伞款款走出,伞面微抬,明丽女子唇角微扬,灿烂阳光点缀其眸,她朱唇轻启,唱:“眼中是青瓦烟火,耳中是炮火轰鸣。我浸没于纸醉金迷,游走于深渊暗影。将人心情报玩弄,将身份过去湮灭,甘作无根浮萍。”
  纸伞悠悠旋转,她踩着优雅的舞步,唇角上扬的弧度不落,眼神黯淡,跟着节奏幽幽地唱:“他们嘲我戏子无心,他们骂我卖国奸贼,他们咒我不得好死,他们恨我祸害犹存。”
  她随手将油纸伞扔到一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对准前方,她眯眼灿然一笑,掩去所有伤痛。
  轻轻唱:“任尔评说——”
  “不见。”
  “砰”的一声灯光碎裂消失。
  下一秒,暖黄光芒再度降临,只是淬了一层凛冽。
  但见为光笼罩之人,白衫领带黑马甲,风衣长靴皮手套,长发半拢黑框镜,剑眉飞鬓眸光燎。
  她微昂着头,一手插兜,一手跟随节奏耍着蝴蝶刀,长靴踢踢踏踏,跳着悠哉的舞步。
  低沉的嗓音透着冷酷与慵懒,她唱:“黑暗为底色,冷漠作假面。我跨洋自彼岸归,将学识勇武无私奉献。双手沾满鲜血,常伴伤痛难安。我无悔,却遭无情背叛。”
  “呵。他们说我狂傲不懂人情世故,区区女子终究难堪大任。他们笑我鲁莽不知文士进退,小小女子何不教子相夫。”
  蝴蝶刀脱手霹雳,以线牵,切光幕,旋风舞。
  她似笑非笑,唱:“我手下亡魂枯骨不知数,何妨添几具腐朽文士骨?不谢,送尔成仁,附赠敌人血。”
  食指轻勾线,蝴蝶刀回手收入柄,她微微俯身行礼。
  灯光迅速偏移,三个身穿太极服,拿着太极扇的现代人走出,在变得柔和而满富朝气的音乐中表演以柔克刚太极扇舞。
  唱和平年代常粉饰太平,实则处处不公;唱歌颂平等世界为一家,却仍是上层把下层剥削,男性把女性压迫,国内外从无和平,只有尔虞我诈;唱习武者被掰断锋齿利爪,充当吉祥物,任外人欺凌;唱本是阳衰,却骂阴盛,推锅至女子之身,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美美脱身,保留可笑尊严。
  音乐陡然沉重而激昂,灯光一分为七,将台上所有人照耀,她们齐齐凝视前方,向前迈步,伴节奏而舞,一招一式无不狠,无不利,无不悲狂,无不血性。
  她们齐声唱着相同的困境,进行相同的挣扎,在不同的时空时代,动作整齐划一,斩断枷锁、不公、偏见、歧视。
  随后——
  侠女唱:“妖如何,邪如何,问心无愧,我自成侠。”
  女皇唱:“残暴不仁何妨,无人爱戴何妨,斩宵小敌寇,保家国河山,霸道为皇。”
  戏子唱:“咒骂也好,痛恨也罢,无人念我好,家国知我善,无怨无悔。”
  留子唱:“满身鲜血脏污,灼烈火光耀目,脚踩敌人枯骨,遥望山河收复,纵死无憾。”
  现代反抗者唱:“高举平等大旗,反抗一切压迫不公,即使威胁唾骂加身,我们也绝不退缩,誓要抗争到底!”
  鼓声雷鸣,她们各自出强劲一招,风浪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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