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 第94节

  “是蛮漂亮的。”他逗她:“勉强算得上小妹妹吧,青春洋溢,还有点儿傻,很好骗。”
  “呵呵。你的品味还真是一致,几年如一日的喜欢二十岁小女孩。”周倾当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小很幼稚。
  “和你还挺像。”
  周倾心中愤愤,“别扯我。”
  “不是你先扯起来的吗?”他洗干净了手,刷了牙,气味变得干净,然后去搂她的腰,
  “你今天过来看见了?”他就说怎么突然又不来了,他在办公室等半天。
  和聪明人说话挺好的,不需弯弯绕绕,直击重点。
  “嗯,看见了。”
  第88章 反收购
  chapter88
  周倾心里也的确有点奇怪。
  倒没严重到怀疑出轨的程度,而是梁淙和别人有她不知道的事。
  “确定不问?”
  “没什么好问的。”周倾转开了脸,刨根问底显得她多小气似的。
  梁淙松开她走出去,把领带抽掉,领口也解了几颗扣子。他坐在沙发上,稍稍提一提裤腿儿,然后拍下膝盖,示意周倾。
  周倾装没看见,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梁淙发笑,没什么好问的她能扭头就走?“那我求你,给个解释的机会。”
  周倾斜过去一眼,“我知道她。”
  “知道什么?”
  周倾眉尖挑着层笑,“我陪徐老师去诸暨参加婚礼,她是新郎那边的亲戚。”周倾又不是弱智,几次三番偶遇到姜晓晖,自然忍不住要打听一下她姓甚名谁了。徐老师的前女友就是姜晓晖找来的,这小女孩戏很足。
  梁淙的表情有点微妙。
  周倾说:“你又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设,这个表情什么意思,好像我冤枉你了。”
  梁淙早就跟周倾坦白过那件事,这表情倒也不是心虚,“看把你厉害的。”他说,“见几面就查人族谱?”
  两个都是心眼子贼多的人,彼此彼此。
  “不是厉害。”周倾说:“心里一点儿数都没有也不行。”
  梁淙微微笑着道:“你想对什么有数?”
  周倾扁了扁嘴没回答这个问题,身体靠过去,托着腮,观察他:“你和她搞什么鬼?”
  “你猜。”
  “我不猜。”周倾屁股刚挪开就被拽了回来,身体直接往他腿上倒,她撑着他腰腹爬起来说:“不说我走了。”
  梁淙存心跟她玩闹,箍着她的身体不让动,他略作停顿地道:“飓风和姜家合作的项目进行不下去,要扯皮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也要和梁溢拆伙。”
  周倾又把脸扭过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缺德,看看热闹。”他懒散地道。
  周倾眉尖的好笑变成了质疑,“你怎么这么无聊?”
  梁淙说:“说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周倾以为他开玩笑说的话,眯了眯眼睛思索着,抓住了其中一点,“你找那位小妹妹干什么?”
  梁淙没立即回答,而是低头看着她,眼里有点儿戏谑的意思,好像嘲笑她吃醋的行为,周倾摊了摊手,无力地解释:“我真的不是在吃醋!”
  “我的东西哪怕扔了,也不会让它落到别人的口袋里。”他低声道。
  周倾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是身体垮倒的姿势很不舒服,刚一动,臀部就被招呼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你有多动症吗?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报销,”他责怪道,就这么抱一会儿也不安分。
  周倾两腿干蹬了下,无果,干脆在哪摔倒就在哪里躺下。直挺挺地枕在了他的腿上,“你还是没说找她干什么。”
  “知道你在吃醋,承认得了,我不会嘲笑你。”梁淙
  的手穿插进她的头发里,缓慢地摩挲着。
  周倾闭上眼睛:真幼稚,你当是就是吧。
  “这小妹妹有点儿可怜,当初两家合作,她是被当和亲公主推出来的。现在利用完了,就不管她死活了。”梁淙说:“她还算有点脑子,知道给自己争取。”
  周倾有点儿唏嘘,这都什么人啊,未免太把婚姻当儿戏了,但是仍然觉得不对,因为梁淙从来都不会干涉别人私事的人,他连常境的八卦都不肯说,更何况他的竞品梁溢。
  梁淙明显忽略了和姜晓晖的交易,看来没有放弃争夺家产的打算。
  周倾有点不明白,他既然没有放弃的意思,那当初为什么要毅然决然地从飓风离开呢?
  周倾大概知道了这一点,她没有继续追问,在家里说工作好累,下巴抬了抬,说:“重一点。”
  “嗯?”
  “力度大一点……对……就是那里,嗯,好舒服。”周倾差点想伸个懒腰了。
  上头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听听你说的这都什么话?”
  “什么啊”周倾瞄他一眼。
  梁淙反而没表情了,看她的眼神很深,相处久了的人会明白对方每一丝情绪波动是什么意思。
  周倾嘴巴微张,可以看见洁白的牙,粉色的舌,甚至透亮的唾液,是刚刚吃酸的软糖舌根下生出来的。
  梁淙也懒得说懊糟事,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把周倾提上来。在周倾下意识吞咽口水的时候,他含住了嫣红水润的唇,带走了些许液体。又交换了不同的气味。
  周倾也搂住他脖子,感觉很神奇,身上又酸又痒,那只大手十分擅长揉骨拉筋。梁淙在性这事儿虽然直接爽利,却从不猴急,有那个耐心慢慢烘托氛围。
  微凉的的手指抵着缝隙,略略一搓,好像就掌握了眼前人的电门,让她后背发颤。
  周倾白净的脸被撩的泛红,埋头去亲他的唇,若即若离的一个吻。正当他调整着抱她起来的时候,她兜里的手机响了。
  声音不像电话。
  他摸索着抽出来看是闹钟响,才八点。
  “干什么?”
  “时间到,我要回家了。”周倾从他身上起来。
  梁淙脸色瞬间冷下,不止是没有消解的欲望那么简单。她要回家可以早点说,而不是进行到一半再通知。她明显故意的。
  “你有没有点契约精神?”梁淙一下子把她放到沙发上。
  “没有。”
  周倾把掀上去的毛衣整理好,内衣和裙子也都重新穿了一下,跑去洗手间梳头发,补唇膏,说明理由,“我真的要走了,我妈最近好忙,我弟需要我。”
  出来时,他手里拿着她的车钥匙和外套。
  “你要送我吗?”
  “走吧。”他说:“难得来一趟,没招待好你,不得送佛送到西?”
  周倾心中古怪,走到门边换鞋子。
  “下次提前跟我说你要几点回。”他扶着她穿鞋,“我也好早点回家来,尽说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一个小时也可以做很多事。”
  周倾扭头看他,“比如呢?”
  他两根手指,抵在她额头上,着重说:“两次。”
  “反正电梯里没别人,梁老板要不多吹点。”周倾嘴角翘起来,带着挑衅,“两次哪够,要不二十次、二百次得了。”
  “活塞管推起来都累,你两片嘴皮说起来倒轻松,也不怕闪了。”
  梁淙开周倾的车送她,晚点自己再打车回。路上少说要四十分钟,还能待在一块儿说说话,就是他多少有点儿不爽,开着开着车就拿方向盘出气,骂了句脏话,操啊。
  他生着气,周倾心里暗爽,抿着唇看向外面,憋笑都要憋出内伤。
  快到周倾家的时候路过一片商业街,街边的摊贩上冒着烧烤的白烟,周倾拍了下车玻璃,让他停下来。
  “干什么?”
  “给源源带点吃的。”刚刚周源用手机发消息给她,说写完作业,嘴巴有点儿寂寞。
  周倾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孩儿在疯狂长身体,总是饿,除了屎什么都肯吃。她打包了一盒烤生蚝,也就十个,怕周源吃多了拉肚子,打打牙祭就算了。
  梁淙也没吃饭,虽然晚了点,周倾还是陪他吃了碗面之后才回的家。梁淙表情仍对周倾的门禁很有微词。
  周倾其实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感受,真工作忙了未必要黏在一起,她想起他在茶室外面抽烟放空的样子,很肆意,估计不想让人打扰吧。就像男的总要独自在车里坐会再上路。
  但是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趁着这会儿氛围融洽,问他:“你和梁……溢,应该不是从小就是竞争关系吧?”
  “谁?”梁淙耳朵仔细辨认了下,“我那个便宜弟弟?”
  “这形容有点儿狗血。”
  梁淙手指捏易拉罐的动作停下来了,好像在思考,浓眉紧锁。
  家庭环境不同,他们并不能互相体会心情。
  那多人也说她和周源在家产面前是竞争关系,周倾却觉得莫名其妙,姐弟只有在逆境中互相鼓励的心,过的好的那个人也绝不会让另一个差。有什么好争的呢。
  周倾本想让梁淙体谅,但他没体验过的事怎么理解呢?于是作罢。
  她让梁淙开她的车回去,家里还有别的车,她明天可以开去办事。
  *
  梁淙车子刚熄火就接到了梁云峰的电话。飓风最近也在积极自救,做业务整改,准备把旗下一个品牌拆卖出去。
  那是一个国外的运动品牌在中国的经营权,有不小的商业价值,但买回来经营不善,连年亏损。
  梁云峰思前想后,梁淙接手最好,算是婉转的利益保全,反正没落到别人手里。
  梁淙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准备怎么卖?”
  梁云峰说了一个意向价格。
  梁淙说:“你要这样,我挂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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