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她陪楼以璇的干爸干妈喝了不少酒,也是见识了陆家四口人的好酒量。
这会儿脑子晕得头重脚轻,眼皮也很沉。
“宝宝,渴不渴?”
楼以璇端着水杯坐床边,林慧颜轻飘飘的发了个“嗯”字音。
看她醉得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楼以璇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自己大喝一口温水含在嘴里,继而俯身嘴对嘴地喂给了林慧颜。
林慧颜非常迎合地张嘴,楼以璇怕呛着她,喂得慢,她咽得也慢。
喂完了一大口,楼以璇啄吻着她的唇瓣问:“还喝不喝?”
“……喝。”
眼皮都抬不起的人,眉眼却还能弯出月牙形来。
楼以璇心头甜蜜万分:“宝宝,你可爱到犯规了知不知道?你不知道,全世界只有我能知道。”
又喂了两口后,楼以璇拿手机定了个三点四十的闹钟,随后也换了睡衣陪林慧颜午休。
这回是她搂了林慧颜在怀:“对不起啊,我干妈她们一家都太能喝了,只此一回,她们以后不会再灌你酒的。”
林慧颜没出声,就在她以为林慧颜睡了时,听见呢喃声:“很开心,很幸福。”
她笑着吻了吻林慧颜额头:“我们还会更幸福。”
……
四天转眼即逝,这天,楼以璇和林慧颜送赵芹到机场后返回小区很晚了,已是凌晨十二点过。
从车库进电梯的只她们两个,过了一楼也仍然没进人来。
楼以璇偎依在林慧颜身侧,右手挽着林慧颜,盯着电子屏,看数字一个个跳动,还沉浸在和母亲离别的忧伤中。
当数字跳到“7”时,忽然被林慧颜转身揽住了腰。
旋即整个人被压到背板上,而身前是林慧颜压过来的身影,和精准落到她唇上的吻。
楼以璇仰得酸,垫了垫脚,双臂缠上林慧颜的脖颈,忘情地回吻。
到达楼层,电梯门开了,两人仍吻得难舍难分。
“林老师,到家了。”
楼以璇抽回舌头,大口呼气,右手从林慧颜肩背滑至暗扣,引//诱道,“今天晚上,你在上面好不好?”
林慧颜全身的细胞都在咆哮着说“好”。
而她只是紧抿着唇,步伐匆匆地将楼以璇拉回了家,和她的小猫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场又一场。
林慧颜又涨姿势了,因为她以为的“上面”,是用楼以璇爱她的方式去爱楼以璇。
不料,是她跪在上面被楼以璇吃了个干干净净。
平复后,又一起冲完第二遍澡回到床上躺着、抱着,林慧颜亲吻楼以璇的右耳,用沙哑的声音问她:“当年出国前想问我的那个问题,是什么?”
楼以璇惊诧地转向她:“你……车祸……我妈妈都跟你说了?”
“嗯,说了。”
“那……”楼以璇一开口,眼泪便倾涌而出,“那她有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我吵着要在红绿灯路口下车,才导致她闯黄灯,为了避开左方驶来的车辆而撞到绿化带翻了车?有没有跟你说,她怕车辆起火,一直叫我爬出去打120,不要管她?还有没有跟你说,她的手臂骨折很严重,后遗症也严重,一到阴雨天就会疼?这些她都没有,都没有跟你说,是不是?”
“是,这些她都没有跟我说。她只跟我说,其实从车祸后,她就开始反思,开始试着要接受你喜欢女人的事实了。怕你应激,怕你们心里的伤口越割越深,她才和你一起保持了沉默。”
“那场车祸是我造成的,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爸爸……”
“以璇,以璇,你别这么想。”林慧颜帮她擦着眼泪,“你没怪过妈妈,你妈妈也没怪过你,如果一定要怪,我才是那个源头。”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是我,是我……”
“怎么不是我了?如果我那天早上不逃跑,如果我早点认清自己的心,勇敢地和你一同面对,如果……”
“林慧颜,你,你不要这么说,不要怪自己,哪有你说的如果……”
“你也知道没有如果,那为什么还要去想,如果不是你要下车,如果不是你要喜欢我,车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你这样怪罪自己,妈妈也难受,她同样会自责地想,如果不是她非要拽你上车,如果不是她非要阻止你再见我一面,车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那场车祸里的当事人,不只是赵芹和楼以璇,还包括她。
要真正从车祸的阴影里走出来,必须是她们三个人双向的理解和释怀。
所以有些话,她必须要说。
楼以璇伏在她怀里安静了片刻,也收住了眼泪。
见其状态平稳,林慧颜温声哄:“因为你是女孩子,因为我只喜欢你,所以我注定是同性恋。我知道,你也一样。”
“同性恋”这三个字不应是说不出口的羞耻,更不应是闭口不谈的隐晦。
爱情的本质是相同的,无论是同性恋或异性恋,都是基于情感和情感的连接,没有哪个比哪个高尚或低等。
人人生而平等。
爱情,也如此。
而楼以璇当年想问的那个问题早就不重要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也早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下,是眼前,是历经困苦、失而复得的彼此。
“那张书签,妈妈也给你了?”楼以璇一直以为书签被母亲撕了毁了扔了,却不想时隔九年,久到她都想不起“全文”了,兜兜转转仍被送到了林慧颜的手中。
“嗯,你妈妈把帮你保管的书签、把给你存的金条、把她最宝贝的女儿,全部打包交给我了。”
“……”楼以璇破涕为笑道,“林老师,那你好富有哦。”
“是啊,没有比我更富有的人了。”
父母每年都为自己存金条,楼以璇小学时就知道了,干爸干妈也给陆灵暄存得有。
“我小时候还跟灵暄豪言壮语,说我以后要用金条造一座黄金屋。她问我,造黄金屋做什么?要学古代人金屋藏娇啊?我说——不,我是藏我自己。”
“林老师,”她抓住林慧颜抚在自己耳边的手,“我的愿望好像实现了。”
“嗯,实现了。”
林慧颜掌心收获小猫的一个吻,听到楼以璇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样会让你有心理压力吗?会觉得是一种情感要挟吗?”
“不会。我……”
“林慧颜。”楼以璇很着急似的,连名带姓叫她一声,“你答应我,如果我或我的家人让你感到不舒服了,让你有压力了,你一定要说给我听,我会尽力地去改、去解决的。”
“……”林慧颜不解,不解楼以璇为何总是怕给她压力,为何总是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令她为难半分。
“快点,你快点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急,也别怕。”
楼以璇屏住呼吸。
怎么可能不急不怕呢?
林慧颜,我爱你,真的真的很久了。
我和你在怀安一中的交集也不止你记得的九年前的那三年,我和你在怀安一中,还有你不知道也不记得的另一个,我们作为师生的……那三年。
……
暑假团建在即,由于这次的团建目的地在怀安市一个偏远区县,单向车程就长达三四个小时,年级组安排了老师们统一坐大巴车过去。
四天三晚的行程里,有半天是惊险刺激的漂流。
楼以璇没玩儿过,林慧颜更没玩儿过。攻略里虽然都讲了有哪些注意事项,可楼以璇心里仍怕怕的。
不是怕被水冲走,是怕自己到时抱林慧颜太紧被人发现端倪。
林慧颜说了,要等到下半年时机成熟,才在适当的范围公开她们的关系。
她不急。
也能等。
“后天早上才出发,这么快就把行李都收好了?”
“要去四天呢!而且有好多游乐项目,又是第一次跟你出去玩儿,我太兴奋了。”
兴奋得都做梦了,梦见和林慧颜在山里的草地上“滚来滚去”。
万幸她的生理期在月初,万幸林慧颜的生理期在月中,将将好她们去团建的那几天都清清爽爽。
这两个月她跟林慧颜只在家里做过,想想能到家以外的地方去做,多巴胺和内啡肽都活跃得像逆行洄游的鱼群,是生存之战,也是生命之奇迹。
噢,酒店里也做过一次。
还想再做。
林慧颜这些天也没闲着,出发去团建前,有五天的培训,今天才算收尾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一早去学校集合。
哪知今天回家,就看到楼以璇在卧室装满了两个行李箱。
“我的衣服也帮我装好了?”
“对啊,我贤惠吧?”
“嗯,贤惠。”
“你好敷衍哦林老师。”楼以璇主动把脸凑过去。
“特别贤惠。”林慧颜说罢,印了个吻。
“也不晓得杜老师跟何老师发展得怎么样了?你这几天有观察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