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断绝情爱后,季总哭红了眼 第176节
他们看到乔汐这副不堪忍受的痛苦模样,急忙加快脚步来到唐月和乔汐身边,想要去扶起乔汐。
乔汐微微抬起眼皮,努力让自己聚焦视线。
她看着面前急切的两人,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谁都不用管我……”
乔汐被撞得眼冒金星,身体慢慢地沿着墙壁滑落下来,背靠在墙上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她的面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毫无血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但每一次呼吸都痛的像是带着碎玻璃渣碾过。
唐月在碰撞的瞬间其实就有了瞬间的清醒,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乔汐,她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紧咬着嘴唇,直至唇瓣被牙齿咬破,眼泪也顺着脸颊淌下来。
她呆呆地站在乔汐的面前,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在哪里,就像一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对……对不起……”
唐月的嘴唇颤抖着,咬破的嘴唇冒出一点鲜血,她的身体发生颤抖。
唐月在害怕。
“唐月,我没有事,你不要怕。”
乔汐艰难地发声,她现在每呼吸一下,胸腔都像是被撕裂,痛感让她冒出冷汗。
唐月盯着乔汐的脸,眼中情绪复杂,这是她的好朋友,她们相互支持着对方,在彼此的生命里都留下最重要的位置,愿意两肋插刀,但她现在的不幸也源于此。
唐月的目光,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两汪绝望的深潭,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依赖又逃避的心情让唐月最终选择放弃,她没法指责乔汐,但也不能做到毫无芥蒂,于是转身,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季宴川,脚步踉跄却步伐坚定地快速的朝门口冲去。
被扯断的氧气管绊了她一下,金属接头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乔汐一直注视着唐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下。
她瞬间意识到唐月要去干什么,来不及多想,急忙对着门口刚刚赶过来的护士大声喊道。
“快点抓住她,她可能要跳楼!”
护士听到乔汐的喊声,反应过来,瞬间朝唐月冲过去,拼尽全力抱住唐月。
唐月扒着窗台的手指关节发白,歇斯底里的哭喊混着血腥气:“让我跳下去!好脏啊……脏死了……”
她的病号服领口在挣扎中扯开,露出锁骨处青紫的掐痕。
护士死死地抱住唐月的身体,这是一条在她手上的人命,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松手。
唐月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身体不断挣扎,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活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疯狂地用手用脚推开护士的身体。
护士本就不算强壮,哪是此刻发起疯来的唐月的对手,一个踉跄就被推倒在地,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司景深刚从病房冲了出来就碰上护士跌倒在地上要爬起来,而唐月已经翻过窗台要松手。
他飞扑过去一下子抱住唐月的身体。
林医生也及时赶到,他迅速从兜里拿出镇定剂,快、准、狠地给唐月打了一针。
针尖的反光在唐月瞳孔里放大,她缩了缩脖子。
她好难受。
唐月的挣扎逐渐变小,哭喊声渐停,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下去,正好落入医生的怀里。
司景深和医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把唐月抱回床上。
此时的病房,早已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各种医疗设备的零件,电线纵横交错,像是一张杂乱无章的蜘蛛网。
墙上的挂钟被撞得歪在一边,指针还在不规律地摆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旁边的柜子也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玻璃碎片和药瓶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处。
而那台被拽倒的显示器,屏幕已经被摔得四分五裂,发出闪烁不定的微光。
唐月安静地躺在床上,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着她还在艰难地呼吸着。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突然乔汐的手机响了,显示是乔振海打来的。
“乔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你是疯了吗?要亲手把你弟弟送去蹲监狱?”
第226章 乔汐你还有没有人性!
乔汐用指尖死死抠住手机边缘,金属的边角在她掌心硌出一道白痕,她的手不可抑制地在颤抖。
电话那头,是乔振海声嘶力竭地咆哮。
“乔汐!你这个混账东西!”
乔振海的声音刺破医院的静谧,混着电流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连亲弟弟都不管了?!”
乔振海的背景里还夹杂着江慧婷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乔汐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个唐月只是个外人,你们最多只能算是好朋友……你不能这么狠心把乔明景送进监狱啊!”
江慧婷的声音更尖锐。
乔汐的目光掠过走廊尽头那扇积灰的窗户,注视着玻璃倒影里自己苍白的轮廓。
听见电话里的咒骂和求情,乔汐笑了一声。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但马上又继续开始哭叫。
这是他们的亲情血缘,但不是她的。
“如果可以,我想让乔明景去死。”
电话那头瞬间又安静下来,紧接着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咆哮和哭嚎。
乔振海气急败坏地咒骂着,江慧婷的哭声几乎要撕裂空气:“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还有没有良心!”
“可惜他死不了,这让我很失望……”乔汐露出个近乎扭曲的笑容,“但现在我想亲眼看着乔明景烂在牢里。”
“乔汐你还有没有人性!她唐月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狗……”
“啪。”
乔汐抬起手,又轻轻松开,手机顺势落在地上。
江慧婷的哭喊声夹杂着乔振海的怒骂像廉价的烟花一样在空气中炸开,有些卡顿和模糊。
“乔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她听着这些虚伪的亲情绑架,心里只剩下无尽的讽刺,哪有什么恩义呢,不过是想把乔明景那个坏东西捞出来而已。
毕竟他可是乔振海唯一的儿子,也是江慧婷仅有的孩子。
乔振海和江慧婷的声音还在继续,乔汐弯腰捡起手机,她现在的精神状况很不好。
乔汐把嘴唇贴在电话的听筒上,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们就等着警察通知吧。”
乔汐冷淡地说完后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随后按下关机键。
屏幕彻底熄灭的瞬间,她的世界仿佛也彻底安静下来。
她转过身,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向里面安静躺着的唐月。
唐月就这么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嘴唇上满是暗红色的伤口,额头上缠着纱布,像是一个破碎不堪的娃娃,看着没有一点生气,安静的可怕。
乔汐的指尖轻轻触碰冰凉的玻璃,仿佛能隔着它触碰到唐月的伤口,安抚她的不安。
“唐月。”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
就像你之前说一定会带我离开一样,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乔汐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走廊尽头,护士站的灯光依旧亮着,偶尔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树枝拍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无言的控诉,乔汐站在光影交界处,一半脸被灯光照亮,一半脸隐没在阴影里。
乔汐有些迟缓地抬起手,将散落在脸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当指尖触碰到脸颊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后来唐月中途醒过来一次,整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躺着默默流眼泪。
护士给唐月打了营养针,以维持唐月最基础的身体机能。
但是唐月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没过多久又沉沉地睡过去。
乔汐不敢走进去,只能一直在病房外守着唐月,寸步不离。
她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乔汐已经两天两夜没有怎么合眼了,现在她的眼窝深陷,眼底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得像是被风干的树皮。
司景深站在她身旁,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里,衬衫袖口微微卷起。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乔汐身上,眼底藏着难以言说的担忧。
“乔汐。”他低声开口,他也陪着人熬了两天两夜了,此时声音沙哑疲惫,“你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
乔汐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无神地落在唐月所在病房的门上,仿佛能透过不透明的门看见里面沉睡的唐月。
此时病床上的唐月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缠着纱布,呼吸微弱,有时不平稳像是陷入了一场难以逃离的噩梦。
“我没事。”乔汐的声音还是很轻,“唐月还没好,我不能走,她现在很需要我。”
即使我是她痛苦的来源,但我同时也是她希望的支撑。
司景深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底闪过无奈,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乔汐,我去接个电话。”司景深转身走到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