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大佬的漂亮前妻[九零] 第16节

  沈越拿着唐舒放在房间的那根棍子,一路狂奔到丁家兴常去的那个舞厅,还没进门,就抓了个喝高了的小伙子,怒问:“丁家兴呢?”
  小伙子看到沈越手里那一根半个手臂粗的长木棍,颤颤地指了指里头的包厢位置,“在,在里边。”
  迪斯高打架斗殴时有发生,沈越那凶狠的眼神显然就是来搞事的,他也没敢乱说。
  沈越舔了舔后牙槽,大步跨前去,一脚踹开了包厢门,目光扫视一圈乌烟瘴气的包厢,怒问:“谁是丁家兴?”
  丁家兴喝了大半宿,唐舒给他的打击太大,昨天睡到晚上八点多,出来就找了个小妹泄了火,然后又喝酒喝到现在,脑袋又涨又疼,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沈越:“妈的你谁啊?不长眼睛居然敢扫老子的场?”
  人群中不知道谁小声喊出了“沈越”的名字,丁家兴打了个酒嗝,端着一酒杯,摇摇晃晃来到了沈越身旁:“沈越?草,原来你就是唐舒那个小白脸男人?”
  丁家兴矮了沈越一个头,但还是往前凑了凑,嗤笑道:“妈的,你除了长这么一张脸,哪里比得过我?穷逼一个!”
  话音刚落,沈越直接抄起手里的长棍,举过头顶,狠狠地砸向了丁家兴的大腿,瞬间让对方单膝跪在地上。
  “这一棍,是替唐舒打的。”
  丁家兴的鬼哭狼嚎还没呼喊出声,沈越直接扔了手里的长棍,徒手抓起了他的衣领,单手握拳,把丁家兴当作靶子,迎面就是一拳下去,那张面目狰狞的脸,瞬间鲜血四溅。
  “这一拳,是老子打的!”
  沈越轻蔑道:“就你?还想跟老子比?来啊,看看谁的拳头比较硬!起来,跟老子比一比!”
  丁家兴狂吼一声,“你他妈——”
  随后作势要扑上前去打沈越,“你竟然敢打老子?也不看看老子在这青峰镇是什么人,我跟你没完!”
  沈越嘲讽出声:“我管你什么人,敢欺负我的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女人?”丁家兴啐了一口,直接开口骂道:“做你个死穷逼的女人可真他妈倒大霉了,你看看你的女人都多大的肚子了,谁家的女人挺着几个月大的肚子出来抛头露面的?你他妈还是个男人?”
  “去你妈的!”说罢,沈越又一个勾拳落在对方的另一边脸上,一颗牙齿“嘭”的一声飞溅出来,疼得丁家兴嗷嗷乱叫。
  “你他妈连孕妇都欺负,狗都不如!你欺负我的女人,不揍你才不是男人!”说着,又是狠狠一拳。
  丁家兴看向天天一起吃喝嫖赌的同伴,怒骂道:“妈的,给我上啊!哎哟——”
  “疼死老子了,快给我揍他啊啊啊!!”
  旁边的人互相看了看,直接一拥而上,沈越打起架来向来狠辣又敏捷,趁其不备反手抄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子,一把敲碎在桌面上,“嘭”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那齿口尖利的瓶颈直接顶在丁家兴的下颚处,用力往前一推,红着眼道:“来啊,谁敢上来试试?”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都不敢呼一下,只有丁家兴在哀嚎着,深怕沈越发起疯来,真的把酒瓶子往他颈间怼上来。
  唐舒进门就看到了沈越揪着丁家兴的衣领,手里还拿了个敲碎的瓶子,丁家兴那一脸血迹斑斑的模样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相反,沈越脸上干净苍白,微长的头发落在眉眼上,俊美无暇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狠厉,屋里十几人正围着他,却没人敢上前。
  只听他冷笑道:“老子告诉你,以后见到唐舒给我滚远点,再有下次,老子直接废了你!”
  “住手!”唐舒怕他怒火上头,会弄出人命,连忙出言阻止。
  沈越抬眸,余光看向了那个显瘦的身影,眉头轻蹙。
  唐舒看沈越一脸的无动于衷,又坚定地喊了一声:“沈越,放开他。”
  “艹。”沈越抬头看了唐舒一眼,震惊双眼好像在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唐舒直视沈越的眼睛,颤颤地说:“你回来我这里!”
  等到理智慢慢回笼,沈越一把扔开了丁家兴的衣领,然后抬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才把手里的玻璃瓶掷摔在地上,那玻璃碎几乎要溅到丁家兴的眼睛里,吓得他死死闭上了眼睛。
  唐舒上前两步,直接伸出手牵住了沈越那宽厚的掌心,对躺在地上哀嚎的丁家兴道:“丁家兴,我愿意出来干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能靠自己的手艺赚点家用,那也是我的本事,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m主席都说过妇女能撑半边天,劳动是最光荣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我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我的人生。”
  “沈越是我的丈夫,你昨天当众羞辱了我,我晚上回去就动了胎气,一宿都没睡好。”
  唐舒用力拉着沈越的手,想靠在他身旁,找到可以依赖的点。
  沈越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脚步往她那边挪了挪,用力回握住她纤细的五指,十指紧扣。
  唐舒看向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可怜兮兮地问:“你们说,我一个有妇之夫,还怀着孕,却要被丁家兴当众调戏羞辱,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认他当爹,为此还动了胎气,要是一个不注意,早产了,谁来负责?自己的女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们咽得下这口气吗?”
  这些话,唐舒是故意对那些在看戏的人说的,她要这些人知道,沈越并不是无缘无故来找他们的麻烦。
  无论放在什么年代,丁家兴的行为都是低劣的,人人唾弃,现在沈越来为她讨公道,她也要占一个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唐舒看众人依然无动于衷,冷静道:“丁家兴,你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还口出狂言说要用金钱收买我,要是这些话被一些不知道实情的人听去,觉得我朝三暮四,生活不检点,那我以后怎么面对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怎么在这个镇子上立足?”
  这番话说出来,直接把丁家兴架了上去,本地人谁不知道丁家兴家里有点钱,到处为非作歹?不过没人说罢了。
  唐舒转头看向了丁家兴,神色平静:“以前上学那时候你天天纠缠我,我大可以忍,但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怀着孕呢,你居然还在大街上调戏我,大家说合理吗?”
  沈越虽然下手是狠,但是为自己的女人讨一个公道也是合情合理的。
  唐舒抬起左手,故作擦了下眼睛,泪眼汪汪看着丁家兴,大声道:“丁家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既没有招惹你,也没有得罪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说完,便把脑袋伏在沈越的肩膀处,默默抽泣起来。
  围观的人群彻底吃清楚这个瓜了,纷纷看着唐舒那隆起来的肚子,开始窃窃私语。
  “就猴急成这样吗?孕妇也不放过?”
  “原来以前就欺负过人家,但是现在人家已经结婚怀孕了还来骚扰,真不是个人!”
  “怪不得人家老公下手那么狠,换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折他一条腿也说得过去。”
  沈越转头看向丁家兴,面色冷峻道:“要是唐舒和孩子有任何差池,老子就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还作势上前去再揍一次丁家兴,但是被唐舒给拉住了。
  丁家兴捂着肚子哭,疼得根本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一直哼哼叫痛。
  他以为沈越又要打他,双手顾不得肚子上的痛,直接用手臂护着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胡说八道,别打了。”
  “疼死我了!”
  沈越冷笑,追问:“你哪里错了?又是跟谁认的错?”
  他一向靠拳头说话,既然丁家兴欺负了唐舒,那他就来给她讨公道。
  他不会跟唐舒一样,打了人还留下来说一些长篇大论,打了就打了,打不死就行,要是还有下次,再往死里揍。
  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但是听完唐舒的这几番话,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唐舒是为他找一条后路,要让丁家兴认下这个错,即便是他动手打的人,那也是因为丁家兴品行不端,不是他故意找茬。  一想到唐舒这样护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心倏然就酸酸涨涨的,一种被人爱护的感觉久违地漫上心头,让他瞬间意识到——
  他是有家的人了。
  这个家,是唐舒给他的。
  沈越握着唐舒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她揉进心窝里。
  唐舒微微吃痛,倏地抬起眸子,对上了沈越的目光,满意地眨了眨眼睛。
  沈越很多时候就是吃了不解释这个亏,镇子上很多关于他的事都是谣言,可是以前他从不解释,任由谣言发酵,越传越过分,甚至吸丨毒杀人放火都编出来了。
  但是既然自己在理,那肯定得为自己辩解,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受了委屈,不然本来自己占理的,到头来还被人倒打一把,那得多吃亏。
  唐舒不愿意吃这个亏,现在更不会让沈越吃这种亏。
  她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沈越是为她讨回公道,才对丁家兴动的手。
  这边的丁家兴嗷嗷叫痛,听着沈越的问话,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似的,顺着话语喊道:“我我我,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唐舒说那些浑话。”
  “我该打,我该死!”说着,还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但是不痛不痒的。
  沈越不耐烦地问:“道歉呢?”
  丁家兴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彻底服软,转过头看向唐舒,扬起声量:“对不起嫂子,是我的错,对不起!”
  “他给你道歉了。”沈越轻轻捏了下唐舒的掌心,轻笑问:“原谅他吗?”
  唐舒对上沈越那墨黑发亮的眼眸,心里既感动又酸胀,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她对丁家兴说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想跟我的男人好好过日子。”
  说着,拉着沈越的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沈越勉强接受丁家兴的道歉,见越来越多人围了上来,牵着唐舒的手,掉头离开了迪斯高。
  *
  两人一同走在清晨的道路上,上学的孩子慢悠悠地出笼,街边摆卖的小摊也慢慢多了起来。
  烟火气十足。
  唐舒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沈越,微微昂起下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好像一个斗胜的公鸡打赢了一场胜仗。
  唐舒满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沈越那张云淡风轻的脸,越看越来气,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清晨的凉风吹来,沈越牵着唐舒的手,只觉得软绵绵的,直接塞进了他的衣兜里,理直气壮地说:“早上凉,别动。”
  沈越的手劲大,掌心宽厚,直接把她的手紧紧拢在手心,垂眸看了她一眼,小声问:“生气了?”
  听了这话,唐舒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沈越。”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清:“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用打架来解决问题的,我们是成年人了,处理事情可以学着圆滑一些,尤其是你下手没轻没重,要是把人……”
  真的把人给弄死了,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
  沈越思考了半秒,自嘲地说:“所以昨晚你宁愿装睡,也不告诉我被人家欺负了。”
  接着他轻嗤一声,有点气恼:“你认为我不可靠。”
  沈越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他清晰感觉到唐舒没有真正想要依靠他,甚至还觉得他是个不理智,爱闯祸的人。
  唐舒语塞,那沉默不语的样子看在沈越眼里,就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沈越忽略内心那一抹紧紧揪起来的窒息感,语气轻松道:“你放心,我肯定有分寸的,不会闹出人命。丁家兴就是故意来找你麻烦的,他看你一个女人出来,摆明就是想占你便宜,如果这都忍得住不动手,我还是个男人?”
  大概是沈越刚刚打完架,肾上素激增的原因,说的话居然比之前多一些。
  但是也嚣张极了。
  唐舒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一下子居然没抽出来,只好任由他握着。
  谁让是自己先动的手?
  唐舒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认真道:“我知道,你习惯用你自己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但那只适合以前。现在不一样,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我不想你出事。”
  沈越之所以对谁都那么狠,那是因为他以前没有任何顾虑,他孤家寡人一个,估计也不会太惜命。
  但是现在不一样,唐舒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既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更不想她有个杀人犯的爹!
  那不如不出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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