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30章
钟小小内心哀嚎不止，很快她就不嚎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出现在她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突突的。
“啊，妈！”钟小小在那人出声之前，忽然喊了一嗓子，把钟圆圆吓了一跳，“哎哟，吓死我了，你喊什么呀？怎么了？”
“我想吃水果，你下去给我买！我现在就要吃！”钟小小吵着闹着，钟圆圆只得由着她，“好好，妈这就去，你要吃什么水果？”
“我想吃哈密瓜和柚子。”钟小小随便说了两样，她的本意是想支开她妈，并不是真想吃水果。
“好，妈这就去。”钟圆圆心里暗叹了口气，这孩子越发娇纵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舍不得说她什么，只得都依着她。
“小晴，你帮阿姨照顾一下小小吧。”钟圆圆对孟雨舟说着。
钟小小紧张地盯着孟雨舟的脸，心里扑通扑通的，生怕他忽然出声，把她妈吓得魂飞魄散。
孟雨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话。
等到钟圆圆离开之后，钟小小才彻底放心下来。她招了招手，叫孟雨舟过去。
“你好些了吗？”孟雨舟提了一袋苹果过来看望她。
“嗯，我没啥事。”钟小小担心她妈去而复返，紧张地对他说道：“你，你能不能在我妈面前，不要开口说话？”
“为什么？”孟雨舟神情有些憔悴，只有一双眼睛是清亮的，他在她床旁坐下，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阿姨为什么叫我小晴？”
“那是因为……”钟小小见事已至此，只得和盘托出，“我妈以为你是孟雨晴，孟雨晴她假扮过你的样子。”
“什么时候？”孟雨舟有些惊讶。
“就是，之前她来我家辅导我数学的时候。”
“噢，”孟雨舟明白过来，“那现在阿姨以为我是我妹妹？”
“是啊，这样我们才能……”钟小小说着，装得羞涩起来，“我们才能在一起啊，我妈反对我早恋。”
“好。”孟雨舟伸手拉了她肉嘟嘟的小手，望着她道：“你想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
“……”钟小小见自己的手被他拉着，有点怪异，她慌的抽回手来，埋怨了一句：“你别这样，等下被我妈看见，不好。”
孟雨舟见了钟小小这副羞涩的样子，有些心猿意马，他轻笑出声，“这么怕阿姨看见啊？”
“我妈不让我早恋。”钟小小重申了一遍。
“知道了。”孟雨舟笑着，“我会注意的。”
“你……你妹妹怎么样了？”钟小小还是关心了一句孟雨晴。
“她醒了，人没事。”孟雨舟听提到妹妹，笑容僵硬了下，他看着钟小小，心里十分愧疚，“对不起，我妹妹这样，真是害人害己。”
“我早该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看心理医生？”钟小小有些惊讶，我滴个乖乖嘞！这又是神马情况？难道说，孟雨晴有心理问题？
“她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简单来说就是躁狂症加抑郁症。”
what the f…… ？躁狂症加抑郁症？
钟小小二脸懵逼。
“我没想到她的精神问题已经如此严重了。”孟雨舟有些自责。
钟小小：我也没想到。
这时，钟圆圆回来了，钟小小见了，立刻警铃大作，她故意高声道：“孟雨晴！我没什么事了，你，你快回去吧。”钟小小眼神催促着孟雨舟快走。
孟雨舟见钟小小她妈回来，也有些顾虑，于是点了点头，站起身侧着头捏了嗓子对钟圆圆说了一句：“阿姨，我先走了。”
“……”钟小小听到那怪声怪调，差点没笑喷。哇靠，太不像孟雨舟了！没想到这小男生还有点好玩。
“哦，好，”钟圆圆应着，多嘴问了一句，“你嗓子怎么了？”
“感冒……”孟雨舟边走边回了一句。
“哈！”钟小小这回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恨不能捶床大笑。钟圆圆看到她神情激动，不由瞪了她一眼，“干什么呢？身体才好，不要那么激动。”
“嗯嗯，我知道了……”钟小小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你要先吃柚子还是先吃哈密瓜？”钟圆圆问。
“哈密瓜吧。”钟小小勉强平复了心情，道。
钟圆圆去给她切哈密瓜，出来时候想起孟雨晴这事来，她现在不喜欢女儿跟孟雨晴交朋友了。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还跳楼，哪个正常女孩会这样？
“小小啊，”钟圆圆把哈密瓜端给她，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对她道：“以后咱们，不和那个孟雨晴，走那么近了。”钟圆圆感觉自己在剥夺女儿唯一的朋友，说出这话还是挺为难的，“你看，她把你害成这样，还不够吗？咱们又不欠她的……”
“妈，她不是故意的。”内心os：尼马的孟雨晴，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
她现在还是个精神病患者！
“妈知道你没什么朋友，”钟圆圆说着又有些难过起来，“可是孟雨晴，她这样的明显不正常啊，正常人怎么会这样……”钟圆圆也不敢说得太过，怕刺激到女儿，“你再看看班里同学，肯定有好的，你和别人交朋友试试吧，啊？”
钟小小吃着哈密瓜，虽然哈密瓜挺甜的，可女主妈的话让她有些心塞。女主确实没啥朋友啊，现实中的自己也是个死宅，不具备社交能力。她特别羡慕那些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可她不是。
“我知道了，妈。”为了安慰女主妈，钟小小只得应下。
钟圆圆见她答应了，暗松了口气。实在不行，她想给女儿转校了。跟女儿的性命相比，读书好坏都不重要了。
这所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钟圆圆曾经挤破了头颅都要送女儿进去，为的就是让女儿认识人上人，以后有一条光明的坦途可走。
但现在，她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也许每个人，都应该待在自己的圈层。勉强挤进别人的，也会遭受排斥。逼迫自己去融合一个圈层太难了，融合不进还可能丢掉性命。
钟圆圆内心十分感慨。
从前真是被名利迷了眼，完全没想过，自己是什么身份。
第31章
出了这么大的事，英兰高中的校长、董事、年级主任、班主任等一行人都过来了。
人昏迷了三天，他们也煎熬了三天。
这事论起来，学校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他们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很快，学校教学楼的阳台全用防盗窗封闭了起来，连通往天台的门都焊死了，为的就是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全副武装的教学楼宛如一座监狱，从前是阴森，现在是可怕。在里面的人感觉很窒息。
学校此举遭到了在校学生的激烈反对，他们开始罢课抗议，说学校侵犯了他们的人权，把他们当犯人对待。
学校又开始头疼怎么安抚这些学生。
甘清云站在阳台，冷眼旁观着学校里发生的一切。都灵雁揽了她的肩，问：“我这一石二鸟之计如何？两个都给你处理干净了。”
甘清云瞥向那只揽着自己的手，手上戴着华丽的宝石，过分闪耀，刺眼。甘清云心中掠过不悦，脸上淡淡地道：“很好。”
“那你，是不是该奖励我点什么？嗯？”都灵雁下巴搁在她肩头，脸靠得极近，呼出的热气全喷在甘清云脖子上。甘清云感到不适，推开了她，转身回教室。
“再说吧。”
都灵雁看着她离去，心里有些遗憾。她伸手抓了抓头发，转头看向外面。被防盗窗切割的景色，十分无趣。
这世界原本就无趣，有趣的是——人。
钟小小清醒过来没两天，就想回家歇着。在医院实在太无聊了。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回家养着。
钟圆圆觉得有问题，她就是不放心，非得再三检查，确定，再三检查，确定。反正一切医疗费用有人负责。
孟雨晴跳楼砸到钟小小这事，钟小小是无辜受害者。孟家人答应了负责到底。一切医疗花费由他们全权承担。
警察问过钟小小方是否起诉过错方，钟小小和钟圆圆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她们更倾向于私下调解。钟圆圆向孟家索赔一百万，她也就那么随便一开口，结果孟家人很爽快答应了。这让钟圆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不说讲讲价，让她感觉自己喊少了。
钟小小在医院待烦了，闹着要回家。
“我不要待医院了，我要回家！回家！”
“再住院观察观察吧，别是有什么毛病没看出来。”
钟圆圆苦口婆心地劝着她。
“能有什么毛病啊，我好得很。”钟小小一颗心早飞回去了，她现在就想回家躺着。说不定可以趁机休学一段时间，不用再去学校应付恶毒女配了。
钟小小闹着要回家的另一个原因是，孟雨晴也在这里。她每天提心吊胆，怕她什么时候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