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刚从医院赶过来的,放武器的咒灵早早地吞进肚子里,现在吐出来也不合适,他家小孩没见过那场面别吓着然后给她妈告状,可惜了,要是武器在手,说不准就能让这小子“梦想成真”。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高,但伏黑甚尔觉得想想又不犯法,在除家人之外的地方不要脸是他的人生哲学和人生信仰,他很信这个的。
短暂的时间里,伏黑甚尔心头转过好几个想法,但都一一排除,最后在五条悟隐晦警惕的眼神下笑了出来,他的笑法是很久之前还没从良时当小白脸的笑法,让女人尖叫男人呕吐。
伏黑甚尔笑道:“五条神子还是谨慎点,我可是要养家养小孩养妻子的家庭主夫,不敢做那种事。要是那小子真的丢了小命,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说话要讲良心,他可是良民。
07
五条悟和夏油杰真没想到伏黑甚尔这么不要脸。
——说话还这么恶心。
他说这话都不会吐吗?感受到胃在翻涌的夏油杰有一种“我愿在这方面称你为最强”的甘拜下风感。
他受不了了,他要站起来了,冲上去开干无论暴打伏黑甚尔还是被伏黑甚尔暴打哪种结果都要比听伏黑甚尔讲骚话舒服得多。
另一边,伏黑惠敏锐地从她爹话里找到重点:“所以你没打死他?他没死?”
伏黑甚尔肯定道:“没死。”
伏黑惠:“那你打人了吗?”
伏黑甚尔:“肯定没。”
伏黑惠明白了,夏油杰和五条悟找上门不冤:“所以你的确打了他们。”
要是真没打,伏黑甚尔都不会在这跟她废话,也不会故意恶心人。
伏黑甚尔:“……你爹也被打了。”小兔崽子胳膊往外撇。
伏黑惠一直被折磨的愧疚心终于消散了一点,虽说伏黑甚尔的确做出打人的暴行,但起码没搞出人命。
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小姑娘倒是没有多少埋怨的意思,毕竟听伏黑甚尔的意思,两个人真的是她爹暴行的受害者,找上门还反被恶心一把,精神和肉/体遭受双重暴击可以说有点可怜了。
被打男高之一的夏油杰终于不用伪装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谴责的眼神看向五条悟,但他的好友看上去对伏黑甚尔那番话的反应更大更剧烈,一整个都是猫吐毛球化毛膏猫草都不在身边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夏油杰能从地上爬起来的原因,五条悟终于没那个闲工夫按着他了。
08
多冒昧啊,她爸爸好像真的不是好人。伏黑惠心累地想。
她看着被恶心到家的两个男高,第一次直观面对伏黑甚尔的杀伤力。平时伏黑甚尔在家都是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除了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出一些阴暗暴言震撼伏黑惠,但这是作为伏黑家的食物链顶端,伏黑惠的母亲伏黑蝉月总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当作无事发生。
并且因为那些暴言本身也不是冲着她去的,所以小姑娘一直相信自己的爸爸虽然有点嘴毒和不要脸,但是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纯爱战神”,结果伏黑甚尔用事实教给她,他不仅是个“纯爱战神”,本身还能“父爱如山”。
——平时能安心做家庭主夫的伏黑甚尔就是对她最大的父爱啊!
至于伏黑甚尔说他也被打了……
无论怎么想都是他先冲出去暴打别人的锅吧!
伏黑惠有些无语地注意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像还要再吐一会儿,于是拽拽伏黑甚尔的头发问了另外一个很挂心的问题:“妈妈在医院里还好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妈妈该怎么办。
自从知道妈妈病得很重,她总是控制不住地会想一些最坏的可能,想完又在心里求不知名的神明救救妈妈,空落落的阴影一直在她心头沉甸甸地坠着,一直要把心脏拖到胃里,再榨出眼泪。
她不敢谈论任何有关于死亡和疾病的字眼,敏感到仿佛是自己得了病。
与此同时,伏黑甚尔整日不见踪影,匆匆回来一趟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带给她准备好的必需品,跟她说小心一点。这让伏黑惠的精神更加紧绷,晚上睡觉都是握着电话睡的。
伏黑甚尔意识到什么,伸出手呼噜呼噜女儿的头发,像大型猛兽舔舐自己的小崽子,笨拙地安慰她:“没事,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如果不是真的找到办法,他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五条悟扯皮。
那就好,伏黑惠想。
她忽略一切已经得知的“不可能”,忘记所有听到的确诊。
伏黑惠相信伏黑甚尔,正如任何一个小孩生来便相信自己的父母。
她的心一下子轻松许多,随即而来的,是疲惫与困顿。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来说,有些过于“刺激”。
她趴在父亲的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天光将她唤醒。
09
但伏黑惠不知道的是,唤醒小孩的可能不只是天光,还有可能是——深渊·五条悟一头白发的“pikapika”反光。
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明白为什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五条悟。
——伏黑甚尔呢?刚刚还试图给她分一点父爱的爹呢?
“那个人渣?”五条悟将奶瓶塞给伏黑惠,回答道,“他抛下小惠跑喽。为了避免小惠变成没人要的孩子,所以五条先生横空出世,拯救小惠于水火!”
他十分兴奋,高兴地像在掘伏黑甚尔的快乐老家,这种诡异的兴奋硬生生将伏黑惠从大脑空白中唤醒,猛然抬头向五条悟看去。
夏油杰站在五条悟旁边,另一边,则是一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性,嘴上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随口说:“五岁的小孩不用喝奶粉了吧。”
五条悟没听她的,或者说,这个时候,谁来都叫不住他。
他蹲下/身,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睛再次看向伏黑惠,满是期待。
“所以,小惠干脆就叫我‘爷爷’吧。”
——以上,就是伏黑甚尔与五条悟夏油杰之间恩怨的开始。
伏黑惠:?
所以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
第3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时间一走就是十多年。
伏黑惠已经习惯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之间“咱俩谁管谁叫爹”的纷争,也从五条悟的摧残下经历完“(试图)理解,(尽力)尊重,纵容(没办法了,实在打不过)”的整个过程。
所有因为某些家庭原因,一头扎进咒术界后,又是在五条悟手底下艰难地“求同存异”。
——正如同,现在,此时此刻的“群魔乱舞”。
11
虽然伏黑惠说自己不需要其他人陪着过生日,但显然五条悟并没有乖乖听话的意思。
他自有自己的一番人生信条,并且一定要坚定地执行下去。
五条悟自认自己已经成为超绝麻辣教师,成熟大人绝不会因为伏黑甚尔这种人在学生面前做出幼稚事情的,所以他摘下眼罩说:“没关系,五条老师可是最强的。”
不是,这跟你是最强有什么关系啊?
伏黑惠一头雾水,但她素来是很相信五条悟的,想五条悟既然这么坚定地说了,那多半没有问题。
刚被五条悟安抚住情绪准备一走了之的伏黑惠听到他问:“所以你父亲——yue——怎么回来了?”(猫吐毛球.jpg)
伏黑惠:???
你一点都没好啊五条老师!这不还是十几年前你那种被恶心到不行的吐法吗!别以为只“yue”了一声其他人就听不到啊!
她分外心累,平时就没什么表情,一贯摆着“冷漠”的脸上写满了“累”。
伏黑惠说:“……我妈妈觉得85岁生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紧急做完项目赶了回来,伏黑甚尔他是跟着妈妈回来的。”
她爹伏黑甚尔一直是伏黑蝉月的连体婴,或者说固定装备。
夫妻俩感情十几年如一日,伏黑蝉月在外面打拼事业做女强人,伏黑甚尔就跟着她做被(划掉)包养的小白脸(划掉)照顾人的家庭主夫,只有伏黑惠是他们俩爱情中途出现的意外。
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法改,本来为了五条悟的胃,伏黑惠打算让这人干脆跟着夏油杰跑路算了。
况且一旦伏黑甚尔在场,她就要面对五条悟那种“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渣爸爸呢果然是像咒术反转那样的物极必反吧不不不还是我教的好”的眼神。
但现在看来五条悟铁了心要留在现场。
伏黑惠想到这儿,神情一肃,一种分外不详的感觉漫上心头,。
——五条老师一会儿不是要搞出什么大事情吧。
介于这种诡异的感觉,她一边嘴上说着“要是您做出格了我真的会揍您”,试图唤起点五条悟的同情心(不确定有没有),一边再次鼓起勇气回到房间去看那些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