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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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尔莉特回到美国洛杉矶。
她将曾经和瑞凡共同居住的公寓买下，每个月雇人精心维持原样，却不再居住，而是住进了位于比利弗山的四季酒店。
马哈达希尔带着剧本来酒店找薇尔莉特。
“坐。”薇尔莉特从酒柜中拿出一瓶勃艮第红葡萄酒外加两个高脚杯，倒满，然后其中一杯递给她。
“好酒！”马哈达希尔浅尝一口后便不住称赞。
薇尔莉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穿着丝绸睡衣斜斜歪坐在沙发上，一手支头，海藻般蓬松亮丽的乌发自然散落，衬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愈加雪白。“马哈，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一杯酒吧。”说着，她斜睨一眼马哈达希尔放在腿边的剧本。
马哈达希尔笑笑，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薇尔莉特，见她情绪稳定状态不错才开口，“这个剧本薇尔你应该很熟悉，来自我们的老熟人巴兹赫鲁曼导演。”
“……罗密欧与朱丽叶？”薇尔莉特看向马哈达希尔以及她手中的剧本，“马哈，你要为赫鲁曼导演做说客吗？”
“当然不，薇尔，”薇尔莉特放下酒杯坐直身子，马哈达希尔趁机将剧本塞进她的手中，“你知道，赫鲁曼导演他很有诚意，而且瑞凡他有想过接下这部片子，和你一起。”
如果加上薇尔莉特和瑞凡两方，巴兹赫鲁曼可以说是双倍的三顾茅庐，直到聚会时和瑞凡谈起剧本内容态度才隐隐松动，结果一场意外让他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但巴兹赫鲁曼不甘心，如果说已经彻底请不到瑞凡和薇尔莉特的共同参演，那么一定要请薇尔莉特出演朱丽叶这一角色，随着剧本交到薇尔莉特手上的，还有巴兹赫鲁曼一封手写的长长的信。
薇尔莉特读完这封言辞恳切的长信后默然良久，最后她说，“我可以接下这个角色，但是罗密欧由谁出演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马哈达希尔当着薇尔莉特的面拨通巴兹赫鲁曼的电话，然后向他转达了薇尔莉特的要求。
“当然，希克斯小姐，”巴兹赫鲁曼在电话那头如此说，“你是朱丽叶，当然应该由你来选择你的罗密欧。”
罗密欧角色的选择权就这样口头商定下来，更具体的合同细节还需要由马哈达希尔这边过目，双方都确定没问题后，薇尔莉特才会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合同商议期间，好莱坞就有风声隐隐约约地流出，薇尔莉特出演朱丽叶，同时要大范围的海选罗密欧。
剧本质量本身不错再加上薇尔莉特自带的话题度，好莱坞手底下有适龄演员的经纪人都忙活起来。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被他的经纪人瑞克尤恩鼓动参与试镜，当然，莱昂纳多自己也是跃跃欲试。
他来到试镜现场，这里乌泱泱地一大片人。金发的、棕发的、黑发的男人随处可见，每个人都拿着号码牌按顺序进入试镜室。
莱昂纳多来得稍早，在二十三号，他靠在墙上翻看工作人员分发给他的戏份片段，在脑海中构思好该怎样表演之后，莱昂纳多终于有闲心观察起他的竞争对手们。
其中不乏有名气的人，比如乔纳森布兰戴斯和爱德华弗朗。
爱德华弗朗只比莱昂纳多来得稍晚一些，排在第三十三号，作为差不多时间段出名的两个人，他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但现在的场合打招呼显然不太合适，因此莱昂纳多只和爱德华弗朗点头致意。
突然，试镜室的黑色大门被打开，乔纳森布兰戴斯从里面出来，一直有意无意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人纷纷看过去，他的面色沉郁，估计结果不甚理想。
连乔纳森布兰戴斯都折戟沉沙，还在准备的演员们都更用了几分心力准备。
工作人员在门边高喊道：“第二十三号！”
莱昂纳多瞟了一眼攥在手里的号码牌，走上去对工作人员露出一个迷人的笑脸，“hey，你好，我就是二十三号。”
工作人员被他的灿烂笑脸晃了眼，对莱昂纳多的态度都不由好了几分，“迪卡普里奥先生，请跟我来。”
黑色大门重新合上，将一切目光都隔绝在门外。
试镜室内，左边的制片人将提交过来的演员资料翻地哗哗作响，右边的薇尔莉特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气氛凝滞焦灼无比，巴兹赫鲁曼坐在中间，不时用手帕擦擦额头渗出的汗珠，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员都怜爱了。
薇尔莉特对于其他角色的演员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在罗密欧的选择上她简直挑剔无比。
制片人推荐的克里斯蒂安贝尔被评价牙齿不齐因此pass，这就像是开启了薇尔莉特的什么开关，接下来的一个个演员都以“眼睛颜色不对”“太傲慢”“太轻浮”等原因被刷掉，大家一致看好的乔纳森布兰戴斯都因“气质不符”被薇尔莉特一票否决。
“薇尔，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罗密欧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巴兹赫鲁曼问薇尔莉特。
“我不知道。”薇尔莉特坦诚道，“但我知道罗密欧不该是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就让一旁的制作人冷哼一声，薇尔莉特心中的最佳人选已经永远不可能出演，现在根据她这虚无缥缈的感觉选角不知道得选到什么时候，奈何男主角的选择权已经给出去，现在反悔是不可能的了。
“不要觉得不满，这是你们允诺的东西，当然，或许还有别的选择……”薇尔莉特侧头看向制片人，“我可以退出。”
制片人面色铁青，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幸好这时，工作人员带着演员进来，打破这一室寂静。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站在场地中央，对着他的面试官们自我介绍后开始进行表演。
他拿到的片段是阳台经典告白戏份，莱昂纳多微微侧身站立，目光在左上方半空凝住一个点，好像那里真的有一位他一见钟情的爱人，*“我的意中人，我的爱人，oh！愿她知道我在爱着她……她说话了，说下去，光明的天使！”
“oh，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配合搭戏的工作人员毕竟不是专业演员，生硬的语气让整段垮掉，还好没有影响到莱昂纳多的情绪投入。
“我是该继续听下去，还是现在就和她说话……”说到这里，莱昂纳多微微停顿。
“即使你不姓蒙太古，你仍然是你，姓不姓蒙太古又有什么关系呢……”
比工作人员更先开口的是薇尔莉特，她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巴兹赫鲁曼瞬间转过头去看她，又转过去看莱昂纳多，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一位薇尔莉特还算满意的男主角人选出现了。
莱昂纳多也顺势看向薇尔莉特，和她的目光相接，他有时候也挺好奇的，为什么薇尔莉特能过冷着一张脸说出如此动人的台词。他顺着薇尔莉特的台词接下去。
“……”
“感谢你的表演，迪卡普里奥先生，”巴兹赫鲁曼说，“一到两天后，我们会将消息通知给你的经纪人。”
莱昂纳多从不吝啬自己的笑脸，他眨眨眼睛，灿烂的笑容加上湛蓝的眼睛越发耀耀动人，“好的，谢谢各位。”
等到莱昂纳多出去，大门重新合上，巴兹赫鲁曼询问一左一右两位大佛的意见，“就他，怎么样？”
薇尔莉特颔首，她自然没有意见。于是，两个人一起转头看向制片人。
制片人：……
制片人咬牙：“我没意见。”
至少迪卡普里奥的外形无可挑剔，也符合主流观众审美。
第29章 威士忌
四季酒店顶层套房。
“薇尔，我能问一下，为什么选择迪卡普里奥先生吗？”马哈达希尔作为薇尔莉特的经纪人时刻关注着剧组的情况，她晃晃手中莱昂纳多的照片，玩笑道：“不会是因为他这双美丽的蓝眼睛吧……”
马哈达希尔和薇尔莉特共同坐在沙发上，和上次一样，她们的面前摆着两杯酒，两杯香槟。
薇尔莉特慢慢喝完香槟，起泡酒清新的口感让她放松，她并不否认马哈达希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再点点照片上莱昂纳多的脸，“你不觉得吗？他笑起来也很好看。”
“dicaprioisveryveryvery……goodatsmiling.”
她喜欢莱昂纳多的笑脸，像是洛杉矶上空几乎永恒的太阳，持久地散发光和热，当然，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占据了更多因素，让她不免偏爱。
薇尔莉特喝完整杯酒，手中空掉的酒杯又很快被倒满。马哈达希尔注意到旁边塞得满满当当的酒柜已经被清空一半，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自从瑞凡的葬礼之后，薇尔莉特几乎每天都要饮酒，鸡尾酒、葡萄酒、伏特加、威士忌……不拘什么品类，每一天她都在喝。
马哈达希尔有时候觉得薇尔莉特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异常骄矜和随心所欲，或者说这就是薇尔莉特本来的模样。她已经很少从薇尔莉特脸上看到笑容，那种和瑞凡菲尼克斯在一起时真诚且发自内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