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北信介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在某个地方一定会有一个人等着我。教室里,体育馆里,家里,以及没有任何人居住的隔壁房屋,我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可却依旧保留着陪伴的习惯。
那还真是挺吓人,时时刻刻都要产生这种幻觉
我的话消失在他平和温柔的视线中。
莫名的,我完全说不下去了。
他不允许我把曾经的自己说成一种虚无缥缈的梦,他知道这些都是真的,在每一次的怀疑和思念里,他确定了这些都是真的。
不是幻觉。他说:你出现了,这是最好的证明。
说到这里,北信介朝我伸出手,嘴角的弧度温暖:新年还没过去,待会儿比赛结束之后,要和我一起去吃一碗荞麦面吗?
我心头猛地一颤,几乎要停止呼吸。
昨天没打完,今天上午摸鱼的时候又补了一点,想想还是阿北先出现[害羞]
第214章 209个排球:209个排球
这句话对我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现在甚至不想去思考他为什么会在没有关于我的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句话来。
系统的记忆修正绝对不会出问题。
他还有印象,一定吃了很多苦。
啊
阿北。
我究竟该如何
少年伸出右手捧住我的侧脸,大拇指轻轻柔柔地擦过我的眼角,温声说:别难过,我可不想再弄哭你了。
我摇摇头,喉咙发干发涩,完全发不出声音。
这时,有人拍开了北信介的手,将我按入了他的怀抱。
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后脑勺上,属于他的干净味道一瞬间涌入鼻尖,让我酸涩不安的情绪立刻平静下来。
抱歉,我们还有事。
贴着胸膛微微震动着,月岛萤声音清冷,说话干脆利落。
他冷漠地看着北信介,礼貌地朝他颔额,手掌往下移到我的肩膀处,带着我转身就走。
日向翔阳面面对北信介其实很紧张,橘发少年用一种防备的姿势正对北信介,护送着我和月岛萤离开。
这个家只有山口忠强压着慌乱,朝北信介鞠了一躬,有些结巴地说:对、对对对不起,失礼了,我们先走了!
北信介看着他们快步离开,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可他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也没有生气。
相反,他现在真的非常高兴。
关于他和那位少女,北信介不知道很多事。
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性格,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知道他们认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一起经历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开。
但是习惯是骗不了人的,他会在下课之后下意识往自己的右边看去,然后在看见他现在的新同桌的脸时暗自失望,他会在走在路上时觉得手里空空的,就算周围喧嚣热闹,他也总会感觉始终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他会在回家路上路过并不亮灯的空房子门口驻足,等回过神后才发现他盯着一个没人的房子一直在发呆,他会在写完作业之后下意识抬头看向桌子的另一边,却在没看到任何人在之后胸口一阵闷痛。
他也会在做早餐的时候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对面看,就好像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隔壁的某个人起床,卡着时间叫她过来吃饭。
一桩桩一件件,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如同魔障一般的行为。
北信介不是没想过自己是不是心理出现问题了,明明自己每次看向的地方空无一人。
但,他的内心告诉他,之前一定有一个人在一直陪伴着他,从早到晚,从学习到兴趣,从家里到学校。
一定有人在的。
时间几乎过去一年。
北信介在坚定和怀疑中辗转,直到现在。
这个人出现了。
是她。
一定是她。
他应该看见的领座是她,他路上会牵着手的人是她,他写完作业之后会盯着看的人是她,他做完早餐等着起来的人是她,他的邻居也是她。
心里一直淤堵着纾解的情绪在此刻就像是洪水倾泻,全都汹涌地四散开来,奔入四肢,涌入大脑,剔除了一切不安和忧虑,只剩下了失而复得的欣喜。
也许是新年愿望实现了。
北信介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没有问她的名字,不过没关系,还会再见的。
他想起那几个少年纯黑外套上写着的校名。
乌野高校。
稻荷崎首战的对手,乌野高校。
因为稻荷崎的球衣也是黑色,所以乌野的球服换成了橙色的那套。
看习惯了黑色的乌鸦,乍一看大家变成橙色的样子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队员们在这边按照流程像往常一样热身,可今天的观众席却尤为不同,整个场地里都回响着稻荷崎的应援交响曲,简直牌面拉满。
这可是稻荷崎的特产,我陪他们走过一遍全国就知道,稻荷崎的交响乐团可不仅仅是起到一个应援的作用。
他们发出的声音,我感觉和户美的战略有的一拼。
比赛准备开始,双方成员站在球网的两侧。
这次也算是我正式和稻荷崎的各位重逢,北信介不是首发,他站在休息区没有上场,但是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队友和他说话,他认认真真回了几句,然后又控制不住地看着我。
宫侑和宫治的目光若有似无,更多的还是在球上,角名是第一次见我,他不动声色地站他们那边的场地观察,很隐晦,如果不是我恰好有一次和他对视了,我还真以为他心如止水,完全把我当陌生人。
估计也是在估量中吧,四个人里面他要稍微慢热一点。
这种频繁的注意就连乌养系心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更别说心思细腻的武田一铁。
他知道稻荷崎在高中排球里算是非常厉害队伍,如果说井闼山是王者,稻荷崎就是最强的挑战者,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就连后援团都发展成了一个明星见面会。
这样的一支队伍,居然在正式比赛上降低了对对手的关注度,反而对结城如此上心。
如果说东京的强校队结城关注度那么高,这还情有可原,毕竟结城就是从东京来的。
在从小长大的地方,运动神经那么好,有着不输于女排选手的实力,却一直在帮男排提升实力,也许她就是在东京小有名气。
可稻荷崎,远在宫城县啊。
武田一铁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吓人事情。
他看向乌养系心,很显然,乌养系心和他想一块儿去了。
我还在想今天乌养系心怎么这么安静,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武田一铁和乌养系心用同款震惊的表情看着我。
你们什么表情?我忍不住吐槽:我是什么奇珍异兽吗?
乌养系心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波澜,脸上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他双手撑着大腿,稍微凑近了我一些,小声地和我说:结城,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我: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在排球的强校队伍里,还挺有名的?
这个
那个
嗯怎么不算呢?
我的欲言又止让乌养系心越发确定了他的想法,他又更近了一点,小声说:没事,你就和教练我说真话,你之前是哪个学校的助教?我怎么感觉你去哪里都有人认识你?
乌养教练,这个不好说。我含含糊糊地回道。
我懂,我懂,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我懂。乌养系心直觉自己可能挖到了大瓜,他手肘撑着膝盖,手指按住额头,绞尽脑汁思考了片刻,他笃定地说:是井闼山吧?是吧?
啊?
只有王者学校才能给选手提供那么好的成长环境,也只有出自豪门名校,猫又教练也好,枭谷也好,白鸟泽也好,青叶城西也好,鸥台的星海光来也好,现在的稻荷崎也好,都对你很关注。影山也告诉我在他集训期间,你给他提供了很多和那边选手相处的有用建议。
乌养系心越说越觉得是真的,他捂着嘴,震撼地看着我:真的假的,我们乌野一直以来是王者井闼山的助教在陪练吗?
很好教练,把所有的选项都猜了一遍之后,选择了一个我完全没去过的学校。
我无语地半眯起眼睛:乌养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