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不就是记挂着,思央觉得薛平贵,之所以不来看王宝钏,怕是心里虚着呢,不敢亲眼看着她把自己送上路。
朝中的事情,定是天下大事,陛下自然是要先天下来,再说臣妾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对于思央的回答,薛平贵感到很满意,刚想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拍着思央的手背叹气道:昨夜那名刺客,今日发现已经畏罪自杀。
得到的口供才知晓,他其实是中原人,只是身上有一半西凉血统,看起来才会有异他人,而他本身则是乱臣贼子的余党,借着样貌的差异进宫行刺,好在也就是这么个,不成气候。
抬头望着薛平贵,后者也是定定与思央对视,目光不闪不躲。
这么牵强的借口都能找出来,薛平贵是认为自己多聪明,还是说真的是把王宝钏当个蠢货。
也对,如果王宝钏不蠢的话,怎么就等了这个混蛋十八年呢,回来后几句哭诉就把人给原谅了。
的确是够愚蠢的,怪不得,人家都懒得想理由来诓她。
怎么这么看着朕?薛平贵可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他不愿意来玉坤宫,还真的是被思央说对了,他不想面对王宝钏。
每每看到她的那张布满沧桑的脸,就像是有一块罪恶的枷锁套在他身上,时刻地提醒着他曾经的辜负。
忽而,思央展颜一笑。
那笑容看得薛平贵眼前恍惚,时间就像穿梭时空,回到那年,初次见面她拈花一笑之间,明媚又娇艳。
抓紧了他的手臂,思央柔声道:臣妾是放心,幸好那刺客昨晚只是来玉坤宫,否则伤着陛下怎么办。
既然他说是乱党刺客,那肯定是冲着薛平贵来的。
思央说着拍了拍胸脯,脸上带着余悸:那刺客来势汹汹,也是这次阴差阳错,否则臣妾怕也是摇头说不下去了,只蹙着眉:皇宫中的护卫还是要多多加派人手,陛下,臣妾是不要紧,万一再发生此类事情,谁能预防万一呢。
薛平贵在之前脸色都很平静,看思央这么担惊受怕的模样,眼中也露出了感动,张开手臂揽住了她的肩头,刚要劝慰,然话到嘴边却顿住了,浓重的剑眉显而易见的挑了下,眉间的川隐隐浮现:宝钏,你,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回头的时候,朕定会叮嘱下面的人,多加防护。
是呀,虽说现在百废待兴,可规矩不能废,护卫皇宫的禁卫军也要严加查探。思央点头道。
哦,宝钏这是何意?轻轻拉开距离,薛平贵低头望她。
就像是没有注意到薛平贵眸子中的审视,思央曼声道:自然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昨晚那刺客长得和西凉人这般相像,要是混在了禁卫军当中如何是好,陛下安全最重要。
薛平贵突然明白了思央的意思,禁卫军里面可不就是有一半都是西凉人,要真的是刺客的话
禁卫军,那是护卫他周全的禁军。
陛下您说是不是。喊了两人见他沉思不答,思央歪头又慢慢说了句。
额轻咳一声薛平贵回神,表情有些不自然,却跟着道:你是皇后,后宫之主,既然都这么说,朕自然是会依照你的来办。
什么时候她这个皇后这么管用了。
不过薛平贵的反应,思央很满意。
宝钏,你我重逢至今也没好好聊过,不如今夜朕就在此歇下,你不是想朕多陪陪你吗?
如果薛平贵没有后面这句话的话,思央会更欣慰的。
明晃晃的是要留宿的节奏啊。
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是不是恢复的太快了,竟然都能让这人产生这种想法,思央心中嘀咕了句。
陛下这可不成。
恩?
薛平贵以为自己要留宿的话,王宝钏怕是会高兴的不行,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一时让他错愕的表情都没调整。
支着额头揉了揉,思央脸上白了白,柔声的解释:臣妾大病初愈,身上的病气还在,要是过给了陛下可怎么是好。
原来是这样。
薛平贵刚想说自己不介意,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微眯了眯锐利的眸子,点了点下巴:朕倒是不怕过什么病气,但宝钏你身体还虚着,要好好养着才是,闲谈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不急于一时。
理由很冠冕堂皇。
不管薛平贵是如何想的,如愿的送走他之后,思央转回身便摘了刚才那温情似水的模样。
套已经下了,就看他这棋怎么走下去。
另一边,出了玉坤宫的薛平贵的面上瞬间换上了一片冷然。
跟着薛平贵的公公缩着头,不敢张望。
去给朕好好盘查,皇宫中的护卫,到底有,有多少是西凉军。回去后薛平贵没有第一时间去寝宫歇息,而是去了御书房,并且对底下人这么吩咐。
当人应声退下后,坐在龙椅上的人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折子,这也凑巧了,这份折子上写着的是请封太子的奏折。
对了,太子。
薛平贵现今膝下一儿一女,都是他和玳瓒所生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他当然是喜欢的,而且这折子上说的也有道理,他初登基,国号已定,为了国之根本立下储君,的确是合情合理。
然而他现在心里面记挂着却是另外一事。
最终,这本折子被薛平贵放置在了一边,同时也把外面来自西宫的宫人打发了走。
作者有话说:
补更
第13章 一穿[13]
◎薛平贵和王宝钏◎
太平盛宴。
这是薛平贵登基之后首次邀请,诸多附属国和番邦国家。
中原国土辽阔,现如今他手底下又是兵强马壮,好好震慑一番,番邦属国,张扬国威,好把他这个新上任的帝王之位稳稳坐定,这些自然是很有必要。
这场盛宴,帝后为一体,当然要同进同出。
看着新制作而成的华贵凤袍,也难怪玳瓒怎么急着王宝钏死。
王宝钏不死,怎么给她让位,这种盛宴,一生也没有几回代表着最高权威,无上荣华,想想本应该是她的,可偏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种抓心挠肝,骄傲如玳瓒肯定是受不了。
这凤袍可真漂亮。衣服送来之后,翠儿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没读过书,说不好什么形容词,翻来覆去就漂亮二字可以用了。
闲闲的给修剪好的指甲上涂着蔻丹,思央只淡淡瞟了一眼之后,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依照着能匹配龙袍所制而成,这都是必然的。
小姐您快试试,穿上一定好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翠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期盼的望着思央。
涂好最后一只指甲,旁边的跪坐着的小宫女,小心的给扇着风。
思央歪坐在榻上刚好说话,寝殿外传来人声脚步声,眉梢一挑,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了,衣着艳丽,行走间环佩叮当。
玳瓒冷着一张明艳的脸,走进来。
一眼的她就看到了被放在桌上的凤袍,也是那凤袍金红色的太打眼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看到此她的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了。
妹妹怎么有空来看望姐姐。唇角一弯,思央却并没有起身迎接。
姐姐,她也配。
玳瓒的眼神冷冰冰的,她从未将王宝钏当做什么好姐妹,那些所谓的姐姐妹妹也就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那时候她想着,这个女人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给她占占便宜,算是积点德。
没想到,这人不但没死,还越活越自在了,看看现在。
凤袍。手抚在那有着精美刺绣的衣服上,玳瓒眼中有火光在跳动。
对,就是新赶制给本宫的凤袍。
从榻上坐着起身,思央走来随意的把上面一件抖了开来,大红色的衣袍上用金线绣的凤凰,羽翼展翅,凤翎耀眼。
好看吗?在玳瓒眼前展开,思央笑吟吟的望着她。
手紧紧的攥紧,松开再攥紧,然而现在就算是玳瓒想自欺欺人也不成,王宝钏是分明就是在挑衅她。
你很得意?怒瞪着思央,玳瓒咬牙挤出这几个字来。
恩?略带迟疑,半带轻笑的思央挑了挑眉:妹妹怎么这么说,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不就是本宫的啊。
你竟敢在本宫面前自称。终于玳瓒按耐不住,眉间刹那涌现出无尽的怨憎,跨前一步狠狠的揪住思央手中的凤袍,压着怒气恨恨:你不过是小小的一介平民女子,本宫乃是西凉尊贵公主殿下,给你几分薄面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