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钱富成出来的时候,季琴已经上了车。
  他今天没有带司机,原本想着为了庆祝大楼顺利拿下,两个人单独转转的,却没想到季琴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让他十分意外。
  上车之后,钱富成左思右想还是没能忍住,
  一面为季琴系好安全带一面问:“小琴,你之前不是就希望我能拿下那个大楼吗?眼下咱们已经成功了啊,而且像你说的,是百分之百,没有任何其他参股人,你......你难道不开心吗?”
  季琴抿抿唇,“......很顺利吗?”
  钱富成用力点头:“很顺利啊,严老板那边本来就急着用钱,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其余的参股人跟他的交情都是不错的,看他撤出去了也就都松动了,后面的工作就更没费什么工夫。”
  季琴语气稍显急躁:“你的意思是,没有任何人阻拦吗?”
  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段虎真的对那个大楼无所谓!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他上辈子就是靠那个大楼赚了大钱,走上了成功之路,他、他那么有野心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弃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钱富成自西装外套中抽出雪茄盒子,面上笑意仍未减退,
  只是微微俯首点燃雪茄时,眼神隐约的暗了暗,随口道:“小琴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是担心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会打扰我们成事吗?”
  他呼出烟雾,轻松道:“小琴,你以为我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吗?我钱富成能有今天,可不是只靠着你眼里的老实。”
  季琴脑瓜里一片乱,也没认真听钱富成说什么,只是敷衍性地点点头,紧接着就催促:“你快抽,抽完快些回家。”
  钱富成当即将没吸两口的雪茄撵灭,重新放回,好脾气道:“不抽了,咱们现在就回。”
  ……
  “等等等、等会儿,虎子,你刚才说的话再跟婶儿说一遍?”
  “你说那个从南方来的大款,姓钱,是吗?得快五十了?”
  午后,大家伙吃完饭就围在炕边唠嗑。
  段长安跟段长乐今儿还都挺精神,喝了奶久久不困,就瞪着眼睛转悠来转悠去的瞅。
  孙巧云跟方婶儿一人怀里抱一个,跟季春花一道盘腿坐在炕上。
  罗婶儿搁旁边椅子上,段虎端个小马扎守季春花边上坐着。
  知道杜柳欣的嫂子是个那么难惹的角色,他们就清楚后头基本都用不着操心了。
  段虎也是把这些烂糟事儿当个乐子,讲给大家听。
  怎想罗婶儿突然打断,完了又追问:“那大款长啥样,你瞅见过不虎子?”
  段虎不屑道:“我瞅他干鸡毛,他是啥人物值当我瞅?”
  “没瞅过,他长几个眼几个鼻子都跟我没关系!......老沈跟守财他们瞅见过,说反正是有点胖,脑瓜顶毛也不多。”
  季春花乐不行:“你咋这老损呢,意思不就是人头发少点嘛?”
  段虎一挑眉,像模像样地摆摆手:“诶诶诶,你这‘不就是’说得可不到位嗷媳妇儿,你可别小看老爷们儿脑瓜顶的毛,要是刚到中年就没多少了,那再过几年就得秃!”
  罗婶儿一听这个立马附和:“可不是咋地!春花儿,婶儿跟你说嗷,这个男人中不中用主要就得看这几点......”
  “看头发黑不黑茂不茂,鼻梁子高不高,牙口好不好,还有那个屁—”
  “诶呀呀!我的罗大妹子呦!”方婶儿越听越不对,急忙阻拦道:“那虎子说话糙也就罢了,你一个做长辈的咋也跟着瞎扯!”
  “你瞅春花那脸都臊红了!”
  罗婶儿泼辣一笑,哈哈道:“呦呦,你瞅瞅你瞅瞅,是我不对了、是我不对!”
  “差点忘了咱春花面皮子薄嘞!哈哈!”
  孙巧云瞥段虎一眼:“都赖你,非得起这头儿,你管人脑瓜顶毛多不多干啥?”
  “人秃顶又咋了,显着你头发多了?”
  段虎贼骄傲地一挺胸:“咋?头发多还不许人显摆?”
  “我头发多那是因为基因好,我爷跟我爸都头发多!”
  方婶儿蹙了蹙眉,后知后觉道:“罗大妹子,我听你刚才说那意思......咋像是你认识那大款呢?”
  罗婶儿拍拍脑门:“真是,这唠的,都扯哪儿去啦。”
  她面上有几分捉摸不定,嘶道:“这都过去十好几年了,我也说不准,姓钱是对上了,特征也对上了,其他的我就不道了。”
  “不过要真是那个人......那可指定不像虎子说的,是个啥的傻不呵呵的老实人。”
  “他家庭背景是个啥情况咱不道,不过这男的打年轻时候就有钱,完了瞅着也是老实巴交的。可他不搞对象,就花钱找那些风尘女子。”
  “其中有个比他大些的姐姐,对他动了真情,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给他生儿育女,那姓钱的就哄着她,说再往后相处相处。”
  “可是后来,我们屡次瞅见那个姐姐,她身上总是带着伤,甚至有一回半拉脸都肿了!那谁还瞅不出个不对劲?”
  “我还劝过她呢,结果她给我来个啥,这叫情趣,说我啥都不懂。”
  “奶奶的,她甚至还说......我指定是嫉妒她!”
  第380章 大花蚊子,你知道不?
  夜里,段虎正迷迷糊糊,眼睛要闭不闭呢,就听季春花冷不丁地问:“虎子,你说这世上指定是有因果报应的吧?”
  她视线飘忽在半空,讷讷道:“要是那个大款真是罗婶儿说的那个人,那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这么一来,像季琴那么爱伪装,还那么乐意跟别人耍心眼的,不就摊上报应了么?碰上了个道行比她深好些好些的角色,完了再把她从前使在别人身上的,全都使她身上。”
  段虎撑起身子,目光炯炯:“你不困是么?”
  “刚奶娃时候不还打哈欠呢?”
  季春花眨眨眼:“啊......躺下以后也不知咋,突然就不困了。”
  段虎哦了一声,咵嚓一把扽下裤腰。
  季春花瞬间呆住,“......你、你做啥?”
  段虎猛地卷起被裹住俩人,混不吝挑挑眉梢:“好事儿。”
  季春花后知后觉,有点想笑:“我说你今儿非跟大牛说明天才能来家吃饭呢,合着白天就打这个主意啦?”
  段虎很实诚的嗯呐一声,道:“是这么打算来着,但刚看你犯困呢,就憋着呢。”
  “既然你不困,那咱也甭闲着......”
  他急吼吼地亲她嘴儿,嘶沉地喘息,“媳妇儿,我跟你说嗷,那些傻逼每天都有报应呢,知道不?”
  “他们那么惨,连个真心互相稀罕的人都没有,这就已经是最大的报应了。”
  “只不过现在没到时候,他们还没彻底醒过闷来。”
  语罢,又霸道地拽着她柔软丰润的手臂,叫她攀住自己结实的颈,得意兮兮的笑道:“瞅咱多幸福?嗯?”
  “有这么多稀罕的人,天天都过得贼滋润呢,对不?”
  “不光白天滋润......夜里也滋润......”
  “嘘,小声点儿嗷,别把那俩小崽子吵吵起来,爷们儿好好滋润滋润你嗷。”
  “我叫你好好体会体会咱有多‘幸福’!”
  ……
  转天,季春花睡到将近中午才起来。
  刚睁开眼,就听见李守财扯着个嗓子搁前院喊:“虎子哥!你脸蛋子又冒光了!”
  “你咋还不给我买护肤品!咱不都说好了,你给嫂子买啥你就给我买啥!”
  随后,只听“啪”一声,李守财当即哀嚎:“诶呀姥儿,你打我干啥呀!”
  “不您总说我年纪轻轻长得跟七老八十似的,我才厚着脸皮跟我虎子哥取经的嘛?!”
  “你瞅他那脸,一天天锃光瓦亮的......都说结婚生娃以后人得贼容易显老,我咋瞅着他像是倒退了似的呢?”
  赵姥姥嗤道:“那跟往脸上擦啥东西有关系嘛?那是因为人虎子娶了个好媳妇儿,知道不?”
  “娶了好媳妇儿,过得日子舒心、高兴,人瞅着才年轻。”
  “你看你孙婶儿就知道了啊,不光是你虎子哥,你孙婶儿瞅着状态也好啊,难不成他俩都是往脸上擦东西了?”
  “守财啊......你到底啥时候才能把你那点脑子使在正地方上啊?”
  季春花听得直咯咯儿乐,捋了捋头发打算起身去小床看看,
  才刚起身,就听沈大牛喊:“虎子叔虎子叔,春花姨姨咋还没起?”
  “我啥时候才能进去瞅姨姨跟弟弟们?”
  季春花穿好袄子,走到屋门口敞开个门缝:“大牛,姨姨醒啦!你进来吧!”
  “姨姨姨姨!”沈大牛跳着脚地嚷:“虎子叔,姨姨醒了姨姨醒了,你快给我开门呀,我要进去跟姨姨相好儿!”
  季春花借着这时候赶忙好好查看了一下衣裳领口,确定捂得够严实,才放心回屋等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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