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唔,但你刚才笑是啥意思呢?长乐。你是不是同意妈说的话呀?”
  “你在跟妈说:‘妈,你做得对!’是不?”
  “呵,呵。”段长乐又咧嘴儿笑了。
  “哈哈哈哈!”季春花心里好暖好烫,又好软,没再说他,一面扽着围嘴重新给他擦,一面十分满足地点点头:“好好好,妈明白了,你就是这个意思。”
  “是妈不对,妈非得搁你吃饭的时候跟你唠嗑......妈不说啦,你快好好吃吧。”
  “吃完咱再上个药膏,就舒舒服服的睡觉觉啦~”
  段虎回来的时候,段长安跟段长乐都睡呼呼的,可香了。
  季春花听见动静,从被窝里仰起脸儿,软绵绵的道:“娃们都睡了,你上炕时候顺便就把灯吹了吧。”
  “......”段虎拿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脑瓜,粗声道:“你不弄你那啥课了?”
  季春花躺平,拽住被角,“嗯,不整了。”
  “......”段虎无声眯起眸,杵在原地不说话。
  逐渐炙热的视线却直勾勾地刺过来。
  季春花感觉脑瓜顶都被他瞅烫了,不忍闭上眼催促:“你磨蹭啥呢呀,站、站那不嫌冷呀?”
  “赶紧进来呀!”
  段虎还是没说话,却突然沉沉的笑了。
  声声沙哑,又声声得意,给季春花听得耳朵里也火辣辣。
  俩娃都睡着,她不敢动静太大,只得用气音老凶的嗔他:“你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就叫你睡外屋!”
  段虎呵呵:“上,上。”
  “不上咋行?那老子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季春花咻一声钻进被,“你、你你,你别以为我听不明白你啥意思!”
  下一秒,被角就被他单手拽住,“我啥意思重要么?重要的是我瞅明白你是啥意思了。”
  “......你告诉告诉我,爷们儿寻思的对么?嗯?跟你寻思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季春花被逼得彻底急眼,倏然冒出头,伸直胳膊一把搂住他脖子。
  “!”段虎被惊得一句我艹堵在喉咙,愣住了。
  季春花气势汹汹:“对不起!”
  “......?”段虎都乐了,赤裸的胸廓徐徐起伏,挑眉道:“媳妇儿,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嗷。”
  “整这老暧昧的一出儿,完了给老子整个对不起?”
  “啥意思,合着这是给我赔礼道歉?”
  季春花绒绒的眼睫打着哆嗦,坦诚又大胆的道:“只,只是顺便。”
  “我,我想跟你亲热亲热,完了顺便给你赔礼道歉。”
  她咽咽唾沫,凝视着他漆黑的双眼,“是我不对,虎子......”
  “我满脑子都是儿子,还有村委会的事,把你的事给忘了。”
  “我中午的时候瞅你不高兴,开始没想起来,后头就寻思过来了。”
  “你、你是不是给自己讲理啦?然后就,就不生气了?”
  她使劲仰头亲他脸,“你别给自己讲理啦,虎子,你还生气吧,我、我哄你,好不?”
  段虎一颗心叫她攥紧紧的,跳得愈发剧烈,喟叹着吻住她,“做啥这么惯着我?嗯?”
  “......老子可告你嗷,虽然我给自己讲理了,但我压根就没想放过你。”
  “你要是这么惯着我,一会儿被折腾坏了可别反过来赖我!”
  季春花立马回应着亲他,坚定道:“不的不的,我咋会赖你,我、我不赖你。”
  她臊红着脸,豁出去一般道:“你、你折腾我吧,虎子。”
  “我......我叫你养的这么好,这么滋润,我现在应该挺,挺禁得住折腾的!真的!”
  段虎一边凶猛地喘息,一边哑然失笑,抱着她栽歪到炕上,老半天才勉强平复。
  季春花遭不住:“你别笑了呀,一会儿把我这点胆子都笑没啦!”
  段虎猛地攥住她丰软的腰,搓磨两下,“说真的?不扒瞎?”
  “......老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季春花点头如捣蒜,“真、真的......扒、扒瞎是小狗儿。”
  段虎舔舔嘴皮子,痞了吧唧的道:“成!那老子先来验验!”
  “验验你是不是真被我养滋润了,养好了......”
  第367章 这么稀罕亲呐
  段虎说的这个“好好验验”还真是说到做到。
  那可真是从前到后从里到外的验,半点都不马虎。
  就跟检查自己的努力成果似的执拗,把季春花整得心都要叫猫爪子挠烂了,
  她不想做个出尔反尔的人,只能哗哗流着眼泪,艰难的提醒:“虎,虎子……娃都睡着呢,”
  “虎……!”
  这第二声名字都没叫全活,季春花嘴上就被盖了条枕巾。
  香喷喷的,一闻就知道是新洗的,还在太阳底下晒得贼暖和、贼软乎。
  段虎片刻停顿,粗笑道:“老子现在可顾不上这老些嗷,你要怕叫娃们听见就自己捂着点吧!”
  “都快把你爷们儿想坏了……”
  “好宝儿,我先疼疼你,完了你再疼疼我嗷!”
  “……”
  好久好久以后,季春花在迷乱中隐隐感觉到他顺着滚烫的颈,缓缓向上亲吻。
  她布满潮气的乌发被温柔地捋了两把,在头皮发麻的感受中被他灼灼喘息着吻住后脑勺。
  她不合时宜、又疲惫不已地轻声乐出来,忍不住问:“那个胎记到底长成啥样呀,值当你这么稀罕亲呐?”
  段虎一愣,“……你,你咋知道我是亲那胎记?”
  “因为你是瞅见那个胎记以后才多了这么个毛病呀……”
  说完这句,她便连撑开眼皮子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徒留段虎一个人,又沉默不语的僵住老么半天,才舒口长气,可使劲可使劲地抱住她。
  天光微亮时,段虎才收拾利索。
  枕巾跟床单全都扔灶房的洗衣盆里去了,留着明儿个洗。
  再回屋时,也快到俩崽子饿醒的点儿了,他便打着赤膊再次擦擦身上未褪的水汽,去抱娃过来吃奶。
  段长安是先睁眼的,被段虎撂到炕上以后就醒了。
  才迷迷糊糊看到他的脸,就拧紧小眉头,咵嚓一把扭过头。
  “!”段虎当即一口气堵在胸口,脖子都红了一片。
  没辙,娃他妈睡了,就是憋死他这当老子的也没辙!
  段虎是真不想给他喂奶,尤其是瞅着他这么倔了吧唧的劲头子,就感觉跟照镜子似的。
  可就是因为这个,才更让他无时无刻都是更加真切的体会到:这他娘的绝对是他段虎的亲儿子。
  是他跟花花儿的亲儿子。
  段虎瞅了旁边的段长乐一眼,发现他还没醒利索,仍然迷迷糊糊的,沉声叹了口气。
  随后摆着一副非常大人有大量的气势,抱着段长安侧躺下,往季春花身前凑。
  一触碰到绵软又温暖的怀抱,段长安的小眉头刷啦一下就松开了,非常急切地张开嘴儿,很是踏实地缓缓阖上眼。
  段虎都忍不住看乐了,几近无声的嗤笑道:“你说你咋跟老子一样拧巴儿呢?”
  “天天横了吧唧的摆架子做啥?到头来不是还想让人疼你稀罕你?”
  “……段长安,老子可告诉你嗷,你爸我就是因为撂不下面子,才跟你妈兜了老大老大的一圈儿,知道不?”
  言至此处,他眸色变得深浓而复杂,如梦呓般继续道:
  “可是段长安,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爹我似的幸运,还能重新来过。”
  “这世上大多数的时候,错过就是错过了……”
  “等你再想起来的时候,哪怕悔得心肝肺都疼烂了,也是啥用都没有了……”
  ……
  隔天,扫盲班子的开课那叫一个热闹。
  教室里里外外都塞满了人,全是因为听说季春花回来了,终于又能听见她讲那些老有意思的故事了。
  何婶子跟赵婶子自然是季老师最狂热的拥护者,为了抢最前头的位置连早饭都是带着来的,还没到村委会上班点呢,就蹲在门口守着。
  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唠,顺便把带来的菜窝窝都吃了。
  季春花来时,就看到教室被围个水泄不通的盛况,又听刘大姐跟她说了何婶子跟赵婶子站在门口吃菜窝窝的事儿,当即觉得心里既满足又喜悦。
  本来昨晚上累得俩腿走道都跟面条儿似的了,又突然热血澎湃起来,卯足了劲头冲进教室。
  整整一节课,从头到尾,整个村委会都回荡着她既柔软、却又认真而有力的声音。
  何书记只在刚上课的时候稍微旁听了一会儿,很快就放心离去,
  将近中午的时候,他把季春花叫到办公室,告诉她等到星期一的公开课,她就还像平时这么讲。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到中午了,季春花直接就出了村委会,打算回家去吃饭。
  怎想才迈出大院门,就见何婶子正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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