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不像段虎,段虎上辈子到最后都没结婚成家,所以才能成就一番大作为。
  “说这话做什么呀?进来呀。”
  虽这么想,她却娇娇的笑了一声。
  钱富成听她心情不好还强颜欢笑更加心疼,轻轻推门进来以后就问:“小琴,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晚上我们去西餐厅吃牛排,怎么样?”
  季琴坐起身,视线掠过钱富成略微挺起的肚子和长着皱纹的眼角时实在没忍住,猛地偏过头。
  钱富成见她有些慌乱地擦泪,只当是她不想让自己担心难过。
  “小琴。”他缓缓走过去坐到她身边,想去亲她,“有什么心事不要憋着,跟我说吧?”
  季琴嗅到他的体味顿时愈发难忍。
  中年以后的男人跟年轻的男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算、算了。”季琴略微不自然地挪挪屁股,吭哧道:“你一天也挺累的,我跟你说这些做啥呀?还得叫你跟我操心。”
  她平时都会和他说普通话,偶尔会带些家乡话。
  这与她在钱富成心中的印象十分吻合,像是个既想迎合社会,又保有天真与单纯的可爱姑娘。
  钱富成更加温柔:“小琴,我比你大这么多,哪里需要你为我着想?”
  “你还年轻,明明能有很多机会,还选择跟了我,就不要总是这么客气了。”
  他看她似乎不愿意继续与自己亲近,也没不高兴。
  体贴地起身道:“你换身衣服,打扮打扮,我去叫刘叔把车擦擦。”
  “我就在楼下等你,不急的哈。”
  语罢,便笑着走出去,再次动作很轻地阖上房门。
  季琴立刻敛去一脸柔弱,飞快蹭蹭被他摸过的手背,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段虎那双骨节分明,结实而年轻的手。
  胃里的酒液当即翻滚上来,让她既为钱富成的抚触感到恶心,又为这份对比感到心颤。
  她不曾被段虎那样的男人疼爱过,上辈子的余光年纪虽然也不算大,但长相和身材也都是很普通的。
  ......真不敢想,要是被段虎紧紧的抱在怀里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季琴忍不住搂住自己,双颊泛出红意,
  没过一会儿,便迅速起身去换衣服了。
  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越是想到他就越觉得不甘心。
  所以现在还是要先把钱富成哄好。
  只有这样,他才会对自己更信任、更松懈,从而方便她之后推进自己的计划。
  ……
  段虎分得清啥事可以暂时瞒一瞒,啥事绝对不能瞒。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同着孙巧云,就把季琴找他的事儿还有说的那些话全跟季春花复述了一遍,
  自己是咋答的,也都一字不落的说了。
  季春花听完,脸上顿时没了半分笑,孙巧云也抿着嘴,被恶心得拧眉皱脸。
  过会儿问:“虎子,你打算咋办?”
  “妈知道你是有想法了,你说说。”
  段虎倚着炕柜,嗤笑道:“现在还用不着咱,他们季家除了季阳不还有个老娘们么?”
  “她要知道季琴搁县城混得那么风生水起,她能乐意?能平衡?”
  “诶对。”段虎混不吝地挑了挑眉,“我差点忘了,那回罗媒婆不提过一嘴,说季琴可能不是许丽生的么?”
  他忆起梦里的上辈子,想到那些熊娃子后来嚷嚷的那几句话,觉得贼好听、贼顺耳,他这辈子还想再听见。
  而且这回,不再是只他自己能听见,他的小胖丫儿也能听见。
  段虎状似懒散地摩挲摩挲虎口,悠悠道:“我寻思咱再把罗婶儿叫来,请人吃个饭,完了叫她给点线索,咱去查就得了。”
  “这往上捯不过是二十年的事儿么,又没躲离这点地方,咋也能查着。”
  “到时候这事儿闹开了,许丽指定得急眼......”
  “......”
  “......”
  睡前,季春花给长安长乐喂完奶,仍然显得心不在焉。
  段虎知道她心里寻思啥,把娃们撂好就返回来裹着她进被窝,照她嘴上啃好几口。
  “咋?不得劲了?”
  “怕她占老子便宜?”
  季春花讷讷道:“那倒是不至于......你也得叫她占啊。”
  “诶诶诶!”段虎听得板起脸,演上了,“咋个意思?一点儿醋不吃嗷?”
  “老子这么一水灵灵的大老爷们儿,你、你多少不得操点心啊!”
  季春花抿抿嘴儿,眼里亮晶晶的,羞涩道:“那、那我还是水灵灵的胖年糕团子呐,你不也操过我的心嘛?”
  “可咱俩都说过了呀,我只稀罕你,你也只稀罕我呀。”
  她软乎乎的一笑,语气却很坚定:“所以我才不会瞎吃醋呢,更不会为着季琴那样的人跟你闹别扭,一点点都不会。”
  “......就属你这小嘴儿能叭叭嗷?”段虎哑声粗笑,又亲她脸蛋儿,
  季春花一边躲他扎人的胡茬,一边道:“先别闹啦,咱俩唠点别的呗。”
  “妈说今儿季阳又往咱家门上塞钱了?你咋没跟我说?”
  第353章 我会跟你一起护着咱家的
  “......啧。”段虎拧拧眉:“那大中午的你正犯困呢,再说上午不刚跟你提屁琴那臭傻逼来着?回再跟你说另外一个傻逼,你还睡不睡了?”
  季春花乐呵呵的:“我现在倒也没那么脆弱,还不至于想起他们就睡不好觉。”
  她的上辈子已经叫他们毁成啥德性了,这辈子好不容易尝到幸福的滋味儿,才不要轻易再为他们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们现在有了娃,就是又添了两个家人。
  光是疼这些应该去疼、稀罕这些应该稀罕的人,她都总嫌不够呢,哪有工夫去管别的。
  况且眼下搁她这,比起毫无意义的胡思乱想,揣测季琴跟季阳是啥打算,远不如抓紧出了月子去村委会上班,再找机会“走出去”重要。
  她想跟虎子一起努力找着爸,这才是顶顶重要的。
  段虎瞅季春花乐得还挺美,倒还真不像被这两件事影响着心情的样子,当即十分满意的夸赞:“不错不错,我媳妇儿真是越来越牛逼了嗷!”
  “就应该这样,知道不?”
  “你记着,甭管他们打算干啥,咱都不怕,你爷们儿我啥时候都不是吃素的......”
  “嗐,老子差点忘了,我家年糕团子也早就不是吃素的了,对不?”
  段虎咧嘴一笑,粗蛮道:“但凡你再瞅着她,也甭跟她废屁,直接再来俩大耳刮!”
  季春花继续跟着傻笑,连道好好好。
  脸蛋子红扑扑,眼里透亮亮。
  段虎瞅着瞅着就觉得有点心猿意马,赶紧眼一闭,嗓音略哑的咳咳两声,把她脸往火热的胸怀里摁:“睡吧睡吧。”
  “等明儿咱商量商量,看看你想啥时候往村委会去。”
  “我提前去县城给他们买点婴儿奶糕搭着吃,哦对,还得叫方婶儿把罗媒婆叫咱家吃顿饭来呢。”
  季春花嗯嗯几声,没再说别的,乖乖闭上眼。
  直到老半天过后听见段虎逐渐粗沉的呼吸声,才小心翼翼地重新睁开。
  她借着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的几分月色,对着段虎的睡脸看了会儿,
  随后屏住呼吸很轻很轻地退出他的怀抱,趿拉着鞋走到小木床边上,静静的伫立。
  段长安跟段长乐也睡得很熟,瞅着就可踏实。
  季春花抿了抿嘴儿,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这里的感觉很奇怪。
  似乎既柔软无比,又坚硬异常。
  柔软是因为在乎的人越来越多,爱也越来越多,
  坚硬,则正是源于这些深入骨血的在乎和爱。
  上辈子,她横竖就那么一条命,就算是失去,也就是那一条命。
  这辈子就不一样了,她拥有了太多太多珍贵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允许被任何人夺去的。
  季春花眸间颤动,俯身亲亲两个宝贝儿子,又重新返回被窝,钻进段虎赤裸的胸膛。
  她亲亲他的心口,很小声很小声地道:“虎子,往后我会跟你一起护着咱家的。”
  “如果谁要伤害咱家,甭管是大耳刮还是......还是要动刀子,我都敢,我都不怕。”
  虽然季春花清楚,季阳亦或是许丽跟季大强,都不至于真叫她动刀子。
  可季琴就说不准了。
  她这辈子的心,指定是更黑了、更狠了。
  但没关系,这辈子的季春花也不再是上辈子的季春花了。
  她有了软肋,也就有了能豁出去跟她拼了的理由。
  她不想为她如此,变成个满心满眼都是仇恨的人,可前提是她别再来招惹。
  无论她想发啥财,过啥好生活都无所谓,但不要来影响他们平顺幸福的日子。
  不然的话......
  ……
  “诶呀呀,快来瞅瞅这是谁呀!这是谁家水灵灵儿的大姑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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